「縱觀這些日子,我與你們一家,向來都是和善的。可你們卻總是這般敵視我,好似我與你們之間有著什麼化解不開的血海深仇。」
「你總是這般態度,我也真是心寒不已。」
裴秋豐聞言僵了僵。
他聽了沈宴之這話,心裡也明白,於情於理都是自己不對,是他自己骨子裡帶刺兒。
可他就是不舒坦!
這姓沈的司馬之心昭然若揭。
明擺著就是看上了他們家的妹妹小音音。
裴秋豐只要一這麼想,就很難給出好態度。
但他也必須承認,是自己理虧,畢竟人家沈宴之是真沒什麼對不起他們裴家的地方,反倒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屢次伸出援手,屢次幫助裴家……
裴秋豐越想心裡越彆扭,於是氣悶著一張臉閉上嘴不再發言。
二哥裴夏耘坐在韶音的左手邊。
他瞄了一眼蠢乎乎的三弟裴秋豐,又瞟了一眼黑衣墨發的沈宴之,眼神嘰里咕嚕的一轉悠。
裴夏耘突然偏著身子往韶音的肩膀上一歪,他揉著眼睛可憐兮兮說:「音音,二哥哥困了,二哥哥好累哦,二哥哥想睡覺覺~~~」
插科打諢的裴夏耘來了這麼一招,倒是化解了之前的尷尬場面。
沈宴之卻是有些哭笑不得。
感覺這裴家像個賊窩一樣,全是賊精賊精的。
恐怕也只有裴秋豐這麼一個傻大個兒,算是直腸子。
沈宴之輕嘆一聲,旋即看向裴韶音。
「那麼時候也不早了,我便先走了。」
韶音見沈宴之起身準備離去,她微微蹙了一下眉,突然叫住了沈宴之:「稍等一下。」
韶音轉而從屋子裡扒拉出一個鐵盒子。
這鐵盒子裡面裝著一些瓶瓶罐罐,是她前些日子閒來無事調配出來的藥品,比市面上那些金瘡藥好用得多。第六書吧 .
「這個你拿著,裡面的全是傷藥,有內服的,也有外用的。你在衙門當差,若是碰上一些不法之徒,少不了得懲凶鬥狠。」
沈宴之接過鐵盒,他神色一閃。
「音兒是在擔心我嗎?擔心就是關心的意思吧?看來音兒也是在在乎我的呢。」
可真是叫他開心呀!
韶音愣了下。
她只是覺得自己一家欠下的人情實在太多了,想先還上一部分,誰能想到這黑衣墨發的宴二爺竟然也能想得這麼歪?
韶音正要開口,卻在這時。
沈宴之的指尖突然點住她的唇。
俊美妖艷的男人逼近了她,在她耳邊吐氣如蘭。
「今日因為你三哥,我已經傷透了心,所以請不要再說那些讓會讓我傷心的話了,好麼?請體諒我一下。」
韶音怔了怔,半晌無言。
……
……
深夜裡,沈宴之翻身上馬。
他回頭望了一眼裴家正處於重建之中的小院,不禁蹙著眉沉思。
那些姓裴的男人沒一個好相與的。
有那些人攔著,看來自己的追妻之路要險阻無窮。
得想個辦法。
得儘快把那些人支開。
免得礙手礙腳的,忒過礙事。
但到底該怎麼做才好呢?
他為此陷入了苦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