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音無語。
「不是我無情,而是我不想輕易惹你,萬一我惹了,我就得負責一輩子,這筆生意不划算,至少目前看來還太虧。」
在她想清楚之前,在她真正愛上某個人之前,她不願輕易做決定,不將就,不湊合,不對付。
就算她清楚,只要她這邊的態度稍微鬆懈一點,只需要她招招手,無論沈宴之,還是她家裡的那些哥哥們,都會任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可她不能那麼輕浮輕率。
這份慎重,既是對她自己的尊重,也是對他們的尊重。
沈宴之垂眸輕笑,笑著笑著,就又是一身靡麗的妖色,像烈火,像妖精,是血色妖嬈。
他突然抬起手,揉亂她漆黑的短髮。
「音兒,你這人可真有意思。」
一本正經的樣子很可愛。
韶音拍開他的手:「別揉頭,我又不是小孩子。」
沈宴之又是一聲笑。
感覺好神奇,只要是和這個人相處,他心情就放鬆,整個人就愉悅的不行,無論做什麼,無論鬥嘴,還是爭執,又或意見不統一。
他骨子裡都是愉快的,發自內心的愉快。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想得到你。」
韶音問:「是劣根性作祟?征服欲爆表?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
沈宴之認真地搖搖頭,「不。如果按你說的,那也不過是風月一場,玩玩而已。但我是很認真的,因為……你,太珍貴了。」
「這麼珍貴,我也得端正我自己的態度。」啟炎讀書 .
韶音長唉短嘆:「真難辦啊,沈宴之,你看,所以我對你不動心也是有理由的。」
韶音調轉目光,他們不知不覺來到村頭,她看見一輛馬車行上村外的索橋,正要進入村子。
她眉梢一挑,一邊好奇來人身份,一邊對沈宴之道:「你,還有我家裡那些哥哥們,都是憧憬,是嚮往。」
而這份憧憬嚮往,不外乎她與女尊世界格格不入,任何一個人書穿在此,都有可能從他們身上獲取這份善意好感。
她要的是特殊,是唯一,她要成為某人不可替代的存在。
而目前為止,她依然覺得,她並不稀奇,並不罕見。
假若書穿的人不是她,而是其他人,任何一個思想正常的現代社會女性,只要付出足夠的尊重,就能獲得她目前所擁有的一切。
所以這份朦朦朧朧的曖昧,在她看來並不是愛情。
沈宴之怔了一下,才有些無奈道:「音兒……」
每當他喚一句『音兒』,都好似餘音繚繞,像撩人心扉。
他知道她不喜歡他揉她的頭,但他還是沒忍住揉了下。
「這麼清醒,理智,冷靜的近乎冷酷,你以前到底是過什麼日子?若不是我清楚裴家從未苛待你,我甚至要懷疑,你從前的生活是不是充滿了刀光血影、勾心鬥角。」
她的防備心真不是一般的重,她的嚴肅謹慎也有些稀奇。
韶音啞然。
心想沈宴之還真是無意中真相了。
從前算不上刀光血影,但勾心鬥角還是有的,權利傾軋,若不小心一些,興許咫尺天涯,興許一個閃神便要萬劫不復……
這時。
「裴韶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