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很客氣,但態度卻強勢。
「我是否追求你,是我自己的事情。就算你不接受,也請不要以『為我好』的心態勸我收手。這是我自己的人生,也是我自己的選擇。」
「不必你負責,但也請你不要去干涉,好麼?」
韶音失笑。
「你想太多了。」
她心情頗好地收回視線,平心而論她是滿喜歡和沈宴之這種人相處的,就算無關情愛,也可以當朋友。
她喜歡有主見的人,喜歡清楚明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並且心有堅持的那種人。
而不是那些盲目從眾,人云亦云,隨大流,而毫無自身見地,活得像木偶一樣任人操縱。
韶音重新看向遠方的湖光山色,她說:「我沒那麼自大,我只是突然覺得,你和很多男人都不同。」
這地方很多男人都在女尊壓迫下變傻了,缺失思想,活得很沒有靈魂。
宴二爺愉悅道:「能成為你心中的少數者之一,這是我的榮幸,我很開心。」
韶音:「……」
害!
這沈宴之可太會撩了!
……
……
清雋俊逸的男人,仿似林間一抹清風,又如天邊皎月無暇。
採石場中,四哥裴冬藏手裡拿著一個本子為工人苦役計算工分。
當他得知發生家裡的那些事情時,他輕輕怔了下,隨後垂眸思忖,末了清淺一笑。
但又苦惱地蹙了一下眉。軒軒書吧 .x
他並沒有聽信傳言,可得知『音音為了城裡的宴二爺毒打二哥和三哥』,他不禁想道,大哥到底想要幹什麼?
引狼入室嗎?
原本家中二哥心眼多,就已令他壓力倍增,如今又多出一個外人來,他心中更沉。
這時。
採石場的管事匆匆走來:「冬哥兒!」
管事熱情地喊了一聲,一副眉開眼笑的模樣:「你之前托我打聽的事情已經出結果了。果然如你所料,今日方圓百里不少村莊發生瘟疫,咱們這邊還算是情況稍微好點的,還沒被波及,但整個梧州都是重災區!」
裴冬藏長吁口氣:「是這樣啊,有勞您了。」
為了能早一點回去,他必須儘快解決自己身上這二十年的苦役刑期。
從管事這裡得到口信之後,他便立即提筆起草一份申請文書,而後由採石場這邊上報鄴城官府的周大人。
當周大人看見這份申請文書時,還愣了一下。
「這……」
想起韶音,裴家,還有裴冬藏。
周大人啞然失笑,旋即在這份申請文書上蓋了個官章。
……
……
春季總是多雨。
當其他人家忙著翻土耕地時,裴家很清閒。因為裴家是外來戶,是十幾年前才搬過來的,這院子的基地是裴母出錢買的,但並未買田地。
不過裴家後院有片菜地,裴夏耘、裴秋豐,這哥倆頂著一副鼻青臉腫的特效妝,在家裡收拾院子,又翻了一下菜地里的土,灑下了蔬菜種子,種起了小青菜。
人在外面時,韶音和家中哥哥故意演出一副不對付的樣子,好似形同陌路。她不看他們,看見了就冷哼一聲,而他們則是滿面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