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木頭的方窗,從這裡正好能看見裴家那個簡陋的小木屋。
安寫意看不見裡面的情形,只能聽見聲音,是裴小五在怒叱。
間接夾雜著裴夏耘的勸架聲,還有裴秋豐不忿的嘶吼。
以及另外一個一聽就很輕浮浪蕩的聲音在火上加油。
「憑什麼管我們?」
「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呵,你們膽子也是真大啊,竟敢忤逆家中女人,還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我看啊,是音姐兒對你們太好了。」
那個輕浮浪蕩的聲音咋氣人咋來。
安寫意津津有味地聽著,心道裴家這是內戰了。
可她聽著這個性感輕佻的嗓音,覺得有些耳熟,好像曾在哪裡聽見過?
腦海有一抹黑衣墨發的身影一閃而過,可還沒等她想清楚,就突然聽木屋裡,傳出裴秋豐的一聲怒吼。
「二哥!!」
之後又有一些聲音傳來。
須臾。
鼻青臉腫的裴秋豐踉蹌著,他背著一個人,那是裴家二哥裴夏耘。
裴夏耘滿頭滿臉的血,像是被人用什麼東西砸壞了頭。
他趴在裴秋豐背上,耷拉著腦袋,一副進氣多出氣少的模樣,眼瞅著人就快要不行了。
裴秋豐行色匆匆,他背著二哥一瘸一拐,火速沖向了遠方……
「呀!」
安寫意開心極了,就差沒拍手叫好了。
「我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裴小五?啊呸!」
「虧我還以為她變好了,果然啊,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她那種人,哪可能那麼容易就變好!」
安家的男人,大東,他聞言一怔。
有些憂心忡忡地注視著裴家兄弟離開的方向,之後又收回視線,蹙著眉望了一眼裴家小院。000文學 .
怎麼會這樣?
大東想起,當日安寫意污衊裴家夏哥兒,這事鬧上了官府,當天音姐兒為夏哥兒出頭。
後來秋哥兒背著音姐兒回村,正好遇見安寫意。
而因秋哥兒出言不遜,安寫意曾釋放信香,可音姐兒卻再一次動了怒,將安寫意拖到河邊,還狠狠抽了一棍子。
那一天,安寫意差點淹死。
是大東把安寫意撈上來的。
而音姐兒一系列的護短行為,也令大東暗暗羨慕裴家那四個哥兒。
可怎麼……
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大東抿了抿嘴,眉心輕輕一擰。
等他聽見安寫意的幸災樂禍時,他又不禁蹙了蹙眉。
轉而做出一副什麼也沒發生過的模樣,溫和地說:「妻主,飯菜快涼了,您還是回去吃飯吧。天涼了,當心風大,別在窗戶口吹風。」
「哼,用你管我!」
安寫意衝著大東翻了個白眼,這才美滋滋地重回飯桌。
她心情太好了!
她還能再吃一大碗飯!
……
……
等入了夜之後,有人看見一名黑衣墨發的俊美男人從裴家走出。
不多時。
大東哄睡了安寫意,他匆匆披上一件衣裳。
臨出門時,他望了一眼裴家方向,之後躡手躡腳地悄然離開……
深夜裡。
鄴城,回春堂。
「不行不行,我在這待著,我心神不寧,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