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是指桑罵槐了,就差沒諷刺老太太不是人了。
吳老太本就臉色不好,此刻更是鐵青。
「裴小五!得饒人處且饒人!」
吳老太重重地敲了敲手中拄著的拐杖,擺出一副威嚴架勢,眼底更是射出了厲色。
韶音『呵』地一聲,她半眯著眼,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
「腦子進水了?」
「這天都亮了,怎麼還做美夢呢?」
韶音手裡這盒白色膏體是專門用來祛疤的,本來是為大哥配製的。
大哥身體上傷疤不少,明明身材很不錯,她覺得大哥身上那些疤痕有礙觀瞻,就配製了這種祛疤膏。
但哪成想,因為這場大火,反而是自己先用上了。
她合上祛疤膏的盒蓋子,指尖捏著,把玩著。
手腕一晃,這扁扁的盒子便在她手中轉上一轉。
她輕飄飄道:「您讓我得饒人處且饒人,但在我看來,這可算作倚老賣老。」
「不知您又是拿什麼身份同我講這番話?」
「吳氏宗族的族老,和吳洪蘭攀親帶故的遠房親戚,還是村長老爺子的妻主?」
「您是來平事的,主持公道的,還是來為吳洪蘭出頭的?」
她這番話問得冷靜,可吳老太太愣了愣。
「我當然是……為了咱們吳山村著想,你也知道,村子裡要是出了一個縱火犯,往後咱村所有人,都得被釘在恥辱架上。」
「哈。」
韶音哼笑一聲,眼底滿是濃郁嘲諷。
「我不知道。」
她眸中溢出了冷華。暖才 .
「吳山村是否被釘在恥辱架上,這取決於吳洪蘭。是我拿刀逼著她縱火的?不是吧。」
「她犯了錯,她心腸歹毒,她多行不義必自斃,為何要讓我這個苦主為她買單?」
「往後吳山村的人,就算真被外人念叨一些不好聽的,這也該怪吳洪蘭,怎還怪在我頭上了?」
吳老太被噎得不輕。
「裴小五!!」
韶音不耐煩了,她嘖了一聲。
「行了,行了,少在這兒念經。您人老年歲大,但也別太把您自己當回事兒。」
「吳洪蘭死不悔改,反覆對我裴家下手,這回的縱火,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沒準當真得命喪火海,被她活活燒死。」
「這險些出了人命,這情節惡劣事態嚴重,怎的在您老口中,反而舉重若輕,不值一提?」
「她吳洪蘭是人,我裴韶音就不是人了?我姓裴的人命,就不值錢了?」
「您還是省省吧!」
她彎唇淺笑。
「撤訴是不可能的,我要告她,讓她永無翻身之日。」
「至於您,看在您歲數大的份上,我懶得跟您計較,但您要是還這麼胡攪蠻纏,那……」
韶音笑得有些神秘。
「您也是有兒孫的,可別怪我心狠手黑,對他們下手,畢竟母債子償,天經地義。」
吳老太臉色一變!
她哽了一下,驚疑不定地望著裴韶音,半晌才氣咻咻的。
「裴小五!你還要不要臉?這裡可是吳山村,你們裴家原本就是外來戶!」
韶音咂摸一下嘴,不禁輕嘆。
「老刁婆子,我一口一個您,我連敬語都用上了,我自認對您足夠客氣了。」
「您還真以為我不敢對您動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