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怯怯地瞧了宴二爺一眼。
宴二爺哼了一聲:「欺負你一點成就感都沒有。行了,出去吧,記得把房門帶上。」
男人如蒙大赦。
這時。
「哦對了。」
宴二爺似笑非笑的:「忘記跟你說,這孩子她姓裴,叫做裴韶音。我想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對吧?」
男人狠狠一個踉蹌,頓時臉皮子一抽。
「裴裴裴,裴!??」
此刻想的是裴春耕凶名在外,他們二爺和裴老大私交不錯,主要還是因為彼此往來合作,這些年對彼此知根知底,外頭那些事兒,有不少是倆人合力一起干出來的。
而,這裴老大還不是最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裴老大那個娘!
據傳十分護短,而這個『短』,不是親生的兒子們,是早年收養的養女,裴家兄弟內定的那位童養妻。
「可怕可怕。」
男人連忙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之前那點遐思是徹底湮滅不見了,再也不敢垂涎了。
裴老大那位親娘,人世間的奇葩一朵,可沒人敢惹,更沒人惹得起,那可不是一個好像與的。
就衝著這位裴大娘,甭提韶音名義上是裴家養女,實則是裴家兄弟未來的妻主。就算她不是,只要她姓裴,只要她有裴大娘當靠山,就沒人敢想不開地嫁她為夫。
實在是,
裴大娘那個人,真真是……對親生兒子都那般模樣,胳膊中向外拐,幫著一個不是親生的養女剝削自己兒子們,更遑論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了。
真要是嫁進裴家,那跟跳進火坑也沒差多少了。 .
等男人走後,房門關閉。
宴二爺靠著牆,半眯著眼,輕佻地瞧著韶音這邊,但看那神色,清清淡淡的,好似卸下了幾分偽裝,眼底一片空無漠然。
良久,他薄唇一挑,嬌慵懶散道:「還挺招蜂引蝶。」
……
……
韶音放心又大膽地睡了一覺,她之前是實在撐不住了,知道有宴二爺在身邊,自己肯定沒事,而她這個人向來不喜歡委屈她自己。
既然撐不住了,既然想睡覺,想休息,那就來!
直至黃昏降臨,晚霞覆蓋遠方的山嶺,整片天地好似赤火燃燒,她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木著臉望著老黃木的房梁,這客棧古香古色,她揉了揉眼,才慢吞吞的坐起來。
黑衣墨發的宴二爺憑窗而立,他雙手搭在窗欞上,向遠方眺望,入目的是赤火一樣的夕陽。
晚風和煦,拂面而過,掀起他一片漆黑的衣角,一頭漆黑柔順的長髮也在隨風輕舞。
他聽見動靜,回眸一笑:「醒了?」
韶音點了下頭,剛睡醒,腦子有點混沌。
宴二爺道:「我已經通知了春耕他們,不過他們乘牛車,大概要天黑後才能趕回來。」
他停頓一瞬,像在思忖。
見她坐在床上一副呆呆的表情,他蹙了下眉,心想這人可真是很沒危機感。
但。
思考過後,還是決定提醒一句,至於她聽不聽,他管不著,他只是想盡人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