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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遇舟,alpha,t大生物學博士,『江氏信息素療法』創始人,由他開辦的『信息素開發班』最多時將近五千多個,遍布全國。
201x年5月,因其涉嫌詐騙、虛假融資等多項罪名,被公安機關立案偵查。
……
這是江遇舟的某度百科。
當看到『201x年7月,江遇舟突發疾病,保外就醫』時,鍾念不想再繼續往下了。
算算時間,江遇舟被抓時,江傳雨應該12歲。
那時候,他才剛上初中。
鍾念驀地回想起,曾在志願者網站上看到的,比現在年幼一些的江傳雨的照片。
那一臉的青澀已然萌得他心肝顫了,12歲時的江傳雨,不知該多可愛。
鍾念彎了彎唇角,在腦子裡把江傳雨的樣子縮小——
巴掌大的臉上,一雙水瀲瀲的桃花眼,明明還帶著嬰兒肥,卻又故作老成地冷著臉,讓人忍不住想啾咪一口。
可是曲桃說,雨神小時候會被他爸爸打。
那麼可愛,那麼完美的雨神,會挨打。
鍾念的嘴角垮了下來,渾身泛出涼意,不是冷,是恨。
那瘋子不配為人父,他根本不是人,畜生不如。
徐婉他們仨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鍾念的神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發出聲音。
江遇舟的名字,他們都有模糊印象,當年像山火一樣蔓延的信息素開發班,鋪天蓋地的GG,全社會似乎中了信息素病毒,那種狂熱的氣氛多多少少在他們腦海里留下了點什麼。
誰能想到,當年在輿論風口浪尖上的人物,竟然是同班同學的父親?!
太魔幻了……
一輛暗紅色的suv朝著他們駛來,鍾念站起來,對著他們三個啞聲開口,
「雨神不是壞人。」
「當然不是。」
向衡第一個接話,語氣中帶著篤定。
孫茂跟徐婉也點頭附和,
「別擔心,我們非常清楚雨神的為人。」
「放心,回去我們會跟大家解釋的。」
「有什麼要幫忙的,隨時給我電話。」
「要律師嗎?我家能找人。」
鍾念張了張嘴,只吐出一個『謝謝』。
等他上車離開後,孫茂終於沒忍住,問其餘兩人,
「念兒跟雨神,真在一起了?」
徐婉颳了他一眼,
「這個問題沒意義。如果今天出事的是我們幾個,他會同樣的著急。」
這是真話。
鍾念關鍵時刻從不掉鏈子,對朋友
孫茂頓時收起別的心思,沉下臉來,沖校門一抬下巴,
「走,回去打仗了。」
「我已經找人問過了,就是那幾個淮中a高的混混報的案,說傳雨用信息素攻擊他們,其他還有兩個擾民投訴,不過當街散信息素都是小事,最多罰款。」
「麻煩的是那三個,當時的情況到底是什麼樣?為什麼他們吵著要做顱腦損傷的司法鑑定?」
鍾晴一邊開車,一邊跟鍾念說話,講了半天見沒人回應,轉頭一看,坐在副駕上的鐘念正抱著手機也不知跟誰發信息。
她有點惱火,敲了下中控台,加重語氣,
「你要不要聽我說!」
鍾念從手機屏幕上抬起頭,怔怔地看向鍾晴,忽然問她,
「你是不是知道雨神的身世?」
鍾晴眉心一跳,用餘光瞥著他,
「什麼身世?」
鍾念這會兒沒心思兜圈子,
「我跟他走得這麼近,你不可能不查他。」
鍾晴吸了口氣,坦蕩承認,
「嗯,我知道,你想知道?」
好半天,鍾念才低低地回了一句,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如果早點知道,雨神就不用瞞得這麼辛苦了。
守著這個秘密,他肯定很累很累。
鍾晴一皺眉,「他應該自己告訴你。」
鍾念搖了搖頭,不想再談這個,他問鍾晴,
「我們就這樣去?不用找個律師什麼的嗎?」
鍾晴橫了他一眼,
「電視劇看多了吧,傳雨只是去做個筆錄,帶什麼律師。」
鍾念憂心忡忡地問,
「那萬一他說錯了什麼,或者說了什麼對自己不利的呢?」
青林派出所就在眼前,鍾晴一邊靠邊停車,一邊回道,
「他沒你那麼傻,而且就算有什麼,你姐民法刑法當年都是高分過的,不用怕。」
鍾念愣了,盯住鍾晴,「你不是學金融的嗎?」
鍾晴狠狠地瞪他,「我輔修的法律啊!開公司的不懂法,跟裸奔有什麼區別?」
鍾念哦了一聲,跟著鍾晴往派出所走,快進大門時,他突然拉住她,盯著她的眼睛,輕聲地肯定地說,
「雨神不會有事的。」
鍾晴反手拍了拍他,淡淡一笑,
「他是為了救你,又沒做錯什麼,當然不會有事。」
十多年沒來,審訊室的布局跟當年有了很大改變,隱藏的攝像頭、消音牆,單向玻璃,不變的還是那份揮之不去的噁心。
「哦,外面的辦公室都在開會,就到這兒來問話吧,你也別緊張,啊,問什麼回答什麼就是。」
這就是進入審訊室的理由。
老成竭力阻止,說學生還處在發病中,需要時間清醒。
便有人問江傳雨,
「你是什麼病?」
「雙相情感障礙。」
「有確診病歷單嗎?」
「有。」
「現在是否處在發病期?」
「是,已經吃過藥。」
「能不能做筆錄,大腦是否清醒有意識?」
「……有。」
腳步紛沓,人影晃動,所有的聲音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他自己說可以,安排。」
「把老師帶去另一邊,也給他做筆錄,問下平時在校的情況。」
呼——吸——
聽氣流經由口腔,穿過喉嚨,進入氣管,再壓進肺部。
這是江傳雨從小就會的,讓他平靜下來的方法。
感受呼吸,確定依然自己活著。
說來也奇怪,他從沒想過死,不管是小時候還是後來的病痛,每次清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確認自己還活著。
他並沒有那麼愛自己,愛這具軀殼,但就是有什麼,讓他咬牙堅持,哪怕在無盡的黑暗裡,閉著雙眼,他也要繼續往前走。
「坐下吧,放輕鬆點,聽說你剛才還吃過藥,要不要喝水?」
這次問話的是個女alpha警察,態度異常和藹,跟記憶里的場景全然不同了。
十幾年前公安局,不是這樣的。
烏壓壓的人群,把警局門口堵得水泄不通,警察只能帶著江傳雨從食堂側門出入。
晃動的檯燈光線,憋悶無窗的房間,一輪又一輪無休止的問話。
「你真不知道你爸的錢去哪兒了?」
「你們不是天天在一起做實驗嗎?他沒告訴過你?你也沒留意過?」
「江傳雨,你現在還小,別因為你爸毀了你後半輩子!」
「你自己出去看看,外面有多少人等著退款?」
「我們每天上下班都快被煩死了,上頭催,群眾催。」
「你爸倒好,兩眼一翻屁事不用管了!留下這麼大堆爛攤子給別人!」
「他做得也夠絕的啊!在你媽死前跟她離婚,然後把房子過到她名下,是不是那時就想好倒台的後路了?」
「父債子償雖不是法理,但是情理!」
「你爸撈了那麼多錢,爆出來的就好幾個億,全部虧完了?誰信啊!」
「你自己看看,看看你爸造的孽!」
「beta為籌高級班學費,把公司作抵押,後被債主逼上門,情急之下跳樓身亡,家裡還有omega老婆和剛出生的孩子!」
「你爸不還錢,讓人家怎麼活?」
……
「……江傳雨、江傳雨?」
女性的聲音漸漸清晰,帶著點疑惑,
「你確定現在能夠回答問題?」
江傳雨拉回神思,斂目輕笑,「可以。」
「好。」
女警翻開材料,開始問話。
「上周五11月17日,請問你當天人在哪裡?」
「白天在清溪湖拍攝外景,中午1點左右回城,後在青林後校門下車。」
「那下午6點左右,你是否已經下車?」
「是,下車後和一個同學通過電話,時間顯示是6點02分。」
「根據沿路攝像頭顯示,你在接到這個電話時,正在等紅綠燈,過完馬路後,你突然跑了起來,那時是否就開始釋放信息素?」
「當時在接電話,可能控場了。」
「控場?你有標記後的omega嗎?」
「沒有。」
「江傳雨,我查過你的檔案,你在12歲就被列入衛生局的重點監測對象,3s級別以上的alpha只有在自己或者由自己標記後的omega遇到人身威脅時,才能用信息素進行驅逐,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控場,這個你是否清楚?」
「清楚。」
「這種控場行為,是否經常會有?」
「偶爾。」
「所有問題請如實回答,現在的技術已經非常先進,能提取到半個月內的信息素殘留。如果在你過去半個月裡去過的公共場所,提取到你的信息素殘留,那你會收到限制令。」
聽到這裡,江傳雨抬起眼皮,盯著做筆錄的三名警察,緩緩開口,
「從12歲,我就基本不去公共場所,最近跟朋友在外面吃過飯,如果這就是你們所說的信息素殘留,那每一個alpha和omega都會有。」
「以你們目前的技術,只能提取信息素里的dna,確認人選,但無法分析留下信息素時的情況,因為這個造成的冤假錯案,每年有多少起,統計過嗎?」
三名警察怔了怔,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名男警拍了下桌面,語氣不善,
「現在是我們問話,問什麼你就答什麼,不要扯別的。」
江傳雨扯開嘴角,浮出嘲諷的笑,當年你們可不是這樣對我的。
女警把話題拉回來,繼續問,
「接完電話後,監控畫面顯示你往沃爾瑪旁邊的『家福』小區跑去,你為什麼要去那裡?」
「電話里,我聽到我的同學被人欺負,趕過去救他。」
「你的同學是omega嗎?」
「不是,是alpha。」
「alpha之間出現口角不是什麼大事,你為什麼會那麼緊張?從接到電話就開始控場。」
「……」
「你是出於擔心,還是習慣性地釋放大量信息素?你平時上課是怎樣做的防護?在學校里是否用信息素攻擊過他人?」
「這跟上周五的事有關係嗎?」
「當然有,我們要了解你是否能安全控制自己的信息素。」
「出於擔心,我喜歡電話里的這個人。」
「那你進入家福小區後,對在場的三名未成年alpha做了什麼?」
「你們為什麼不問問,那三個alpha對另一個未成年alpha做了什麼?」
「問過了,他們現在都躺在病床上無法開口,他們的監護人堅持自己的孩子從不惹事,最多就是講了幾句話。」
「我猜,那過道上也沒有攝像頭。」
「沒有,所以我們需要你們雙方的口供。現在報案人說他們的兒子遭受了信息素惡意攻擊,大腦可能會出現無法逆轉的損傷,對此你有什麼解釋嗎?」
江傳雨呼出一口氣,後仰著靠上椅背,神態淡漠。
「你們經手過的信息素傷人案,有對大腦造成傷害的嗎?」
警察又是一怔,用餘光互瞟。
沒有。
信息素傷人類似輕微中毒,大多能被人體代謝掉,就算不能,去醫院也能得到救治。
從沒聽過信息素會導致永久性創傷。
女警無視江傳雨的問題,問他,
「那你當時是否用信息素攻擊了蔡x、張x,和李xx三人?」
江傳雨偏過頭,目光落在消音牆的某個黑點上,
「這三人我不認識,但我用信息素攻擊了傷害我同學的alpha。」
「什麼樣的攻擊,請詳細說明。」
「我們對信息素的理解不在一個層面,我如果詳細闡述,你們會覺得這是我嗑藥的幻覺。」
「你明確表示過自己現在處於清醒狀態!」
「我一直都很清醒。但眾人皆醉你獨醒時,醉的就是你。」
男警察把桌面拍得啪啪作響,厲聲招呼,
「說了不要東拉西扯!你到現場之後,那四個alpha是否已經用信息素相互攻擊了?我們在現場只提取到你跟受害者三人的信息素,並沒有你那個同學的信息素,他是否真的在場?」
「你那個同學是誰,給我們名字。」
「……別打擾他。」
男警火了,「你這是什麼態度……」
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敲響了,三名警察面面相覷,誰會來打擾正在進行的審訊?
其中一個起身打開門,有人低聲跟他說著什麼,下一刻,門口擠進來一個腦袋,一眼看到江傳雨,神情激動地高聲嚷:
「這是我alpha!我是omega,被那三個alpha欺負,他是來救我的!」
江傳雨刷地站起身,按著座椅扶手的手臂微微顫抖,警察立刻示意他坐下,走過去問情況。
「怎麼回事?」
「肖隊讓我帶過來的,說這孩子馬上進入發情期,必須跟自己的alpha在一起!」
「真是omega?不是說是同學嗎?」
鍾念轉頭激動地說,
「當然是真的,還是標記過的!omega當街被人欺負,他們還撕了我的腺體貼,這你們都不管?」
「鍾念!」
江傳雨忍不住叫出聲,被警察抬手制住,他們看著鍾念皺起眉,問他,
「你有證據嗎?alpha猥褻omega是很嚴重的指控。」
「我有錄音為證。」
江傳雨聲音不高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轉頭看向他。
他對鍾念彎了彎唇角,再用眼神滑過那些警察,
「從12歲開始,我的每一通電話,都有錄音。」
證據有多重要,是你們讓我明白的。
人來人往的大廳,此起彼伏的電話鈴聲,穿堂而過的北風,都無法驚擾坐在角落裡的兩個身影。
一高一矮,穿著同樣的校服,兩人都坐得規矩,但手是牽在一起的。
江傳雨輕輕摩挲著鍾念的手指,眼神並不看向他,
「你怎麼來了。」
鍾念盯著他泛著灰白的側臉,輕聲道,
「我的alpha被帶走了,我怎麼可能不來。」
江傳雨手下一頓,緩緩回道,
「我沒有標記過你,對我的信息素依賴不會太長,你可以……」
鍾念直接打斷他的話,
「那現在要標記嗎?去廁所?」
江傳雨不說話了,兩隻手包住鍾念的手,像在給他取暖,好半天后,把他的手拉到唇邊,落下一吻。
鍾晴踩著高跟鞋風風火火地走出來,沖他倆一招手,
「走,今天搞定了!」
鍾念驀地睜大眼睛,「雨神沒事了?不會再找他麻煩了?」
鍾晴一甩頭,
「後面可能還會來,但今天可以走了,接下來的事,你們都不用操心。」
她把目光定在江傳雨身上,揚起笑,
「錄音這一手,你做得非常好!」
鍾念拉著江傳雨站起身,激動得有點不知所措,
「那現在回家嗎?要不要準備個火盆去霉氣?這種無妄之災太他媽倒霉了!」
江傳雨眼神閃了又閃,對鍾晴輕聲說了句謝謝,轉身看向鍾念,
「去我家吧,有些事必須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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