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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學樓鬧哄哄的,不時還有拖動桌椅發出的滋滋聲,似乎每個人都在說話,都在動,只有鍾念是靜止的。
他眼裡的江傳雨似乎也是靜止的,翩翩君子,皓如皎月,便是肩上扛了把椅子,也絲毫無損他的雅致。
不過下一秒,他身邊出現的另一個身影,讓鍾念瞬間回神。
是鼎鼎大名的校花,年級前五,外貌比家世更驚人。
這樣的人走在雨神身邊,怎麼看怎麼般配,周圍有不少同學都在圍觀,拿手機拍照的也不在少數,一個個笑得跟月季花兒似的。
是挺養眼的,一對璧人。
鍾念酸溜溜地想,尤其看到他倆走向1考場時,更酸了。
孫茂不知道樓下發生了什麼,還在熱情召喚:
「念兒,快上來啊,14考場,聽見了嗎?14!倒數第二……哦不,第三個考場!」
媽的白痴。
鍾念灰頭土臉地垂下腦袋,在一片嘻嘻哈哈聲中,拖著步子去廢物圈集合。
江傳雨循聲望去時,只看到一個慘澹的背影。
樓下都在認認真真地清空教室,排桌椅、貼考號;
樓上的倒好,課桌歪七扭八地散落著,正事沒人干,拿著掃帚追來打去,行為完全符合智商。
鍾念一踏進14考場的教室,就被滿屋揚起的灰塵嗆得咳起來,孫茂丟了把掃帚給他,興高采烈地往後面跑:
「快,邵明奇已經被他們堵住了,過來增強火力!」
角落裡,有人把掃帚舞成了螺旋槳,跟七八個男生對抗,雙方都拿出了趕豬進圈的氣勢,活生生把教室霍霍成了豬圈。
鍾念待不下去了,轉身走出教室,反身靠著走廊欄杆,懶散地四處打量。
頂樓就三個考場,全年級的廢物集散地,大部分都是不參加高考的二世祖,這會兒正經布置考場的沒幾個,打遊戲的,談戀愛的,打電話吵架的,比比皆是。
跟樓下邊掃地邊背單詞的氣氛比起來,這上面就跟茶樓似的,閒聊漫無邊際。
「明年打算上哪兒念大學?」
「念個屁。等我成年了馬上標記omega,為國增產。」
「這次摸底誰能借我抄,要是我前進50名,我媽答應給我買輛小跑車!」
鍾念轉身嘆氣,這外面也一點不比裡面清淨啊!
天近黃昏,夕陽西垂,把教學樓斜斜地分成兩半,一暗一明。
好像樓上和樓下的兩種人生。
不學無術、坐吃山空的富二代嚴於律己、認真踏實的社會精英
很遺憾,他是第一種。
不僅是精神上的廢物,還是個連身體都無法控制的o。
鍾念吸了吸鼻子,又想哭了。
「嘿嘿,快來看修羅場!」
有人興奮地叫了一聲,「江傳雨跟林霄爭著給校花獻殷勤!」
「哪兒呢哪兒呢!」
「我要康我要康!」
「學校貼吧,正在直播!」
聽見『貼吧』二字,鍾念連手機都懶得打開,那上面就沒個靠譜的。
「鍾念!」
孫茂握著手機從教室里衝出來,嘿嘿笑著朝他跑來。
「雨神跟林霄又上貼吧了,還有校花!幸好這次你沒在,不然又要淪為最丑背景板了!」
最丑背景板。
鍾念的臉,黑成鍋底了。
媽的,知道了,我不配!
不用上趕著來告訴我!
先前盼著來學校的急迫和期待,掉進了泥濘的現實,還被人踩了幾腳。
「聚在外面幹嘛,考場都收拾好了?」
清清冷冷的嗓音,並不響亮,但立刻讓整條走廊安靜下來。
江傳雨拿著一疊學號貼紙,眼神掃過身邊教室,眉心微蹙,
「7點前必須整理完,晚上準時上自習。」
眾人垂頭,作鳥獸散。
頂a發話,有時比年級主任還要有用。
只有鍾念沒動,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雙手插兜直起腰,沖江傳雨擠出一個笑。
「雨神。」
他站在陰影里,跟江傳雨隔了一段距離,便是這樣,江傳雨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情緒很差。
葉子都蔫了的那種。
幾天不見,發生了什麼?
江傳雨挑眉:「沒複習好?」
複習對年級倒數一百有意義嗎?
鍾念搖頭。
江傳雨又問:「病了?」
如果腦殘也是病的話。
鍾念還是搖頭。
江傳雨眼神一閃,「跟女朋友吵架了?」
我倒是想,上輩子沒有,這輩子不曉得有沒有女o能看上。
鍾念嘆了口氣,笑比哭還難看。
「沒事,我去布置考場了。」
看來就是這個原因了。
江傳雨目送他走回教室,拿東西的手指驟然收緊,關節泛白。
秋風在井字迴廊里打著轉兒,把alpha們不經意散出的信息素攪和在一起,寒鐵、泥腥、深海,什麼味道都有。
獨獨缺了那個帶點微甜的木質香。
桌椅很快擺好,江傳雨走進教室,開始往一個個桌上貼考號。
鍾念雖然陷在『我是廢物』的自怨自艾里,還是乖乖走過去幫忙。
「雨神,分我一半吧。」
江傳雨看了他一眼,把手裡的貼紙遞過去,交接時,指尖自然相觸。
鍾念對此毫無知覺,接過來就機械地撕掉背膠,啪地拍上桌面。
不知是不是被鍾念的低氣壓影響了,江傳雨驀地皺了下眉,心頭泛起怪異感。
明天就要考試,但教室里的學渣無所畏懼,幹完活又嘰嘰喳喳地聊起了天,還抓著江傳雨問問題。
「雨神,你怎麼就把t大給拒了呢?」
「對啊,那可是t大也!我在校門口照個相都賊激動。」
江傳雨回頭,沖他們笑了笑:「我保送了,誰來爭狀元?」
「臥槽!666~~~~~~~」
「雨神不愧是神啊!!!」
「太無情了!太碾壓了!太a了!!」
孫茂一通鬼哭狼嚎之後,雙手捧腮,花痴兮兮地問:
「雨神雨神,能給我補課嗎?我全科垃圾,補什麼都行。」
「我也要我也要!」
「雨神你開個補習班算了。」
江傳雨懶得跟他們磨嘴皮子,眉峰輕揚,「可以,不過我要求很高。」
「好啊好啊,價錢你定!」
「臥槽,給錢就能嫖……呃不,就能上雨神的課嗎?我要我要!」
「滾!你已經出賣了你齷齪的心思!你根本不是想學習!」
給錢,就能讓雨神補課?
……給錢?
鍾念倏地抬起頭,一瞬不瞬地盯住江傳雨。
江傳雨已經被那幫人吵得頭疼了,貼上最後一個學號後直起腰,唇角一挑,
「我說的要求,是信息素能壓過我。」
全員噤聲。
頂a的便宜,豈是爾等弱雞能隨便占的?
剛才在樓下,江傳雨要了三個考場的學號貼,貼完這個還有倆考場。
鍾念見他轉身出門,身形一動,想要追上去,驀地被孫茂拉住了。
「念哥,你看你看,我同學家的布偶下崽了!」
「我不看,你放開!」
「嘿,上次你不說想要一個嗎?這次生了六個呢!」
「我不要!……它們為什麼閉著眼?」
「才出生沒幾天啊,貓要一周以後才能睜眼。」
「它們什麼都看不到……那么小,只能面對漆黑的世界……」
「你怎麼了?……我日,你在哭?」
「……沒有。」
鍾念擦著眼角,抽抽搭搭地走開了。
他已經意識到不對勁,但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一團漿糊的腦子又無法理智思考,做什麼都是混混沌沌的。
好在這種情況,在當晚迎來了終結。
當鍾念捏著一朵從小區里撿來的玫瑰,哽咽地問鍾晴『為什麼花都會謝,不能長長久久』時,
鍾晴的閾值超界了。
她硬塞了兩顆藥給他,再將其攆回房:「滾去睡覺,什麼話也別說。」
第二天清晨,鍾晴剛坐到餐桌邊,鍾念下樓了。
穿戴整齊,人五人六,還沒坐下就先拿了杯牛奶一口氣喝掉。
鍾晴含笑打量著他:「不哭了?」
鍾念挑眉:「男人流血不流淚,誰會哭!」
鍾晴長手一撈,把餐桌上那朵蔫巴巴的玫瑰懟到鍾念面前。
鍾念俊臉一紅,難堪地移開眼,「哪兒來的破花,趕緊扔掉。」
知道他徹底恢復正常了,鍾晴鬆了口氣,在出門前,遞給他一個東西。
鍾念拒絕:「這什麼?」
鍾晴硬塞:「applewatch。」
鍾念把錶盤翻了個身,指著後面的logo:
「你當我傻?這明明是個梨!」
鍾晴執意給他戴上:「功能一樣的,這個還能測你的體溫和血壓。」
鍾念皺眉:「醜死了,不要!」
鍾晴瞪了他一眼,「你隨時會發|情,體溫一升它就會報警,我也會馬上收到消息。」
鍾念怔了怔,默默扣好錶帶。
鍾晴看著他提議:「要不別去上學了,反正你也沒認真學過。」
鍾念氣結:「學渣就不配受教育了?我今天還要摸底考!」
鍾晴撇了撇嘴,無言轉身。
鍾念在她身後揮起憤怒的拳頭:「我會進步的!立刻、馬上!」
這話不管鍾晴信不信,鍾念自己是堅信的,因為他有一個絕妙的計劃。
前兩天流的淚(呸,並沒有)雖然誇張了些,但心疼是真,擔憂也是真。
現在清醒了,就是行動的時候了!
跟無事一身輕的鐘念不同,江傳雨的狀態在往下掉。
昨晚沒怎麼睡著,今天一整天都心緒不寧,甚至產生過罷考的念頭。
上午強撐了過去,下午對著數學試卷,他一個字都不想寫,勉強坐到一個小時,交完卷立刻去了校醫室。
校醫聽完江傳雨的自述,小心翼翼地問:「自我厭惡,這不就是……你確定自己沒發病?」
「感覺不一樣。」
江傳雨肯定地說:「跟以前不同,像是被人硬塞進腦子裡,隔岸觀花的感覺。」
這種形容讓校醫摸不著頭腦,他一邊查資料,一邊隨口問:
「上次你說被誰的信息素影響,現在好些了嗎?」
信息素,影響?
江傳雨猛地想起昨天下午鍾念那副毫無生氣的樣子,以及遞貼紙給他時,那一瞬的異樣。
他再次確認:「醫生,您說信息素的影響是相互的?」
校醫點頭:「對,你能影響誰,誰必然也能影響你,但在程度上會有不同。」
「高匹配度的ao完成標記後,甚至還能通過信息素共享情緒和五感,這是beta情侶想都不敢想的。」
江傳雨垂下雙眼,盯著自己交握的雙手,看指甲在日光燈的照射下泛出瑩潤的光。
那指尖,曾觸碰過鍾念。
沒等校醫給出結論,江傳雨就離開了,徑直回到教學樓。
剛踏進高三年級走廊,就有人遠遠地叫了一聲「雨神」。
鍾念從另一頭飛奔而來,停在他面前,揚起笑,
「雨神江湖救急,能不能幫我補課?我按市價付錢!」
江傳雨微怔:「你要參加高考?」
「參加!但我現在這個成績,屁都摸不到,我跟別的大佬沒任何交情,只能麻煩你了!」
說著,鍾念雙手合十,朝江傳雨拜了拜。
頭髮被風吹得亂糟糟的,額前鼻尖還有細汗,臉上帶著運動後的紅暈,雙眼亮晶晶的,不知剛才又在和誰瘋打。
江傳雨從那雙剔透的眼睛裡,看到自己的倒影,接著,他聽到自己帶笑的回答——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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