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莊義生已來到北涼京城,至於蕭別離,為了安全起見,並沒有參與這次行動。
他孤身一人站在城牆下。
六國雖然本是一國,但風情民俗自有不同,這一點也體現在城牆上。
北涼京城佇立北方苦寒之地,一切從實用出發,拋棄了不必要的裝飾,城牆高聳入雲,古樸堅實,被北地的風一年一年地吹著。
黑衣執法軍立於城牆之上。
王蛇降臨之後,大家才意識到一個事實:這本該是一個修行者主導的世界,千軍萬馬其實沒多大用處。
一人能擋百萬師,在這裡不是一句虛言。
看著城頭的黑衣執法軍,莊義生深吸一口氣,然後道:
「讓王蛇出來,或者我進去。」
刷刷刷,幾道人影從城牆上飛下來,落到莊義生面前。
莊義生撇撇嘴,果然,打完了小怪,才能見到真正的boss。
既然如此,那就動手吧。
他手中劍一橫,劍意吞吐不定,然後在電光火石間,已經悍然出手。
眼前七人攔不住他,在短暫時間內,已經被莊義生擊中要害。
莊義生往嘴裡塞了些從未知之地采來的天材地寶,他也知道今天的對手強悍,必須讓自己保持在巔峰狀態。
舉目望向城牆,竟然看到一個熟人,此刻拓跋雷一身黑衣,也在看著他。
二人對視一眼,拓跋雷從城頭飄然落下,落在莊義生面前。
莊義生冷笑一聲,道:「沒想到堂堂北涼金眼兒,竟與人做了狗腿子,之前實在沒有瞧出來。」
拓跋雷並未因莊義生的話而動怒,這和莊義生之前遇到的執法隊一樣,似乎投降王蛇之後,身上便罩了一層套子,可以自動屏蔽言語攻擊。
他只是道:「莊義生,你沒死我很高興,我們之間的帳,該算一下了。」
長久以來,莊義生對於拓跋雷都是個夢魘般的存在,他興師動眾,打算在桃花榜收割聲望,結果被莊義生壓了一頭。
他揮師十萬,打算作為自己征戰沙場的開始,也被莊義生摁住脖子打了一頓。害得拓跋雷很久都抬不起頭來,做了一陣子土匪才算是回國。
拓跋雷心裡很想問一句:怎麼老是你。
現在再次相見,雖然物是人非,但二人之間的敵對關係卻沒有改變。
該是做個了結的時候了。
雙方沒有廢話,已經戰在一起。
拓跋雷算是第一個臣服王蛇的,得到的好處也最多。以王蛇的見識,從手指縫落下些東西,也足夠他受用。
這段時間,他的境界也是蹭蹭地往上漲。
他雙手握劍,走的是大開大合的豪放風格。莊義生卻恰恰相反,攻擊風格輕巧幹淨,這與他打仗時的風格差不多,能偷襲的時候必然偷襲,能用陰謀詭計的時候,絕對不正面對抗。
拓跋雷的劍轉來轉去,如一個風車相仿。莊義生則是能避則避,儘量不出手,出手必須產生效果。
拓跋雷像一個硬抗硬上的戰士,莊義生則像個刺客。
莊義生心裡暗暗吃驚,拓跋雷提升很快啊,竟然可以和自己打得不相上下。看來,拓跋雷最近沒少跟王蛇學東西。
但也該結束了,自己這次的目標是王蛇,不能把時間浪費在拓跋雷身上。
想到這裡,莊義生開啟了零號的輔助作戰系統,速度又往上提了一個台階。
他可以預判拓跋雷的出招,然後每一劍都插在他的破綻處。以綜合實力而言,莊義生確實是比拓跋雷更強。
拓跋雷完全被壓制住了。
按道理來說,拓跋雷此刻就該暫避鋒芒,然后庄義生乘勝追擊。
可拓跋雷似乎絲毫意識不到這一點,擺出了悍死衝鋒的態度,明知必敗,卻依舊毫不後退。
莊義生心裡吃驚,沒有必要這樣吧,你不過是個狗腿子,跟著王蛇也沒有得到多少好處,有必要這麼忠心嘛。
都說北涼人悍不畏死,莊義生現在算是見識到了。
「就是這樣嘛,就是這樣嘛。」
拓跋雷一次次揮劍,每一劍都用盡全力,擺出了殺敵一千,自損一千的姿態,臉上肌肉猙獰,不停悶吼著。
「還不夠,還不夠!」
莊義生避過他的攻擊,瞅准破綻,身子擠了進去,貼身靠,全身如繃緊的弓,然後力道忽然爆發。
轟!
拓跋雷被砸倒在地,可手中依舊握緊劍,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莊義生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往嘴裡塞了棵藥材補充靈氣。
「還不夠,還不夠……你和他相比,還差得很遠。」拓跋雷虛弱道。
莊義生不再睬他,回過頭看著城門,忽然大聲道:「讓王蛇滾出來。」
城牆上的黑衣執法軍人心惶惶,見到莊義生擊敗拓跋雷後,早有人去報給王蛇。
王蛇此時正在大殿內研究零號機甲,這才是他真正關心的事。至於莊義生……他是聽說過一些消息,可根本沒有往心裡去。
不過是一個當地的土著,再有能耐,又能強到什麼程度,交給手下人處理就好了,讓他們互相殘殺,不要打擾自己做正事。
現在他的計劃已經走到第二步,從各地採集到的靈氣運過來,存儲在北涼京城。
王蛇覺得已經差不多可以開始第三步,建造一台超大型機甲,作為自己離開這個世界的飛船。
「報,啟稟大人,莊義生殺過來了,已經擊敗了拓跋雷。」
「殺過來便殺過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王蛇不得不分心,神情有些不愉快:「你們自己去處理便好。」
城外,莊義生踏地飛起,直接越過城牆,一路來到皇宮上空。
「姓王的,你與我滾出來了,你家莊爺爺來了。」
大殿內,王蛇嘟囔了一聲:「我又不姓王。」
緊跟著,他直接走出大殿,身子騰空而起,浮在了半空中。
直到現在,莊義生才算是真正和王蛇見到了面。
見他身上罩了一層金色機甲,身高約有二米,真實身高不詳。
這機甲仿佛就是他的真身,從來是衣不卸甲。只看機甲外的紋飾,便有一種玄妙難算的感覺。
沒有任何猶豫,王蛇出手了。
一枚枚紐扣大小的靈氣吸收器飛出,向莊義生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