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過了一會兒,小癩子洗完澡出來,看他現在的模樣,莊義生忍不住樂了。
他今年才十二歲,穿莊義生的衣服根本撐不起來,看上去有些滑稽。
回頭給他買兩身衣服,再想辦法治好頭上的癩子。
小癩子現在身上輕飄飄的,站都站不穩,莊義生一笑,他更加不好意思。
「公子,現在要我做什麼?」
「嗯,其實也沒什麼要做的。」莊義生道:「平時喂喂靈獸,收拾一下院子,洗洗衣服做做飯,有人來了你通稟一聲。」
小癩子眼睛瞪直了,這還叫沒什麼要做的。
莊義生也有些尷尬,仔細一想每天的事情也很多。不過這些事往常都是秋蘭佩來做,這樣說了,秋蘭佩每天也蠻辛苦的。
本來今天打算雇三個人,結果只找到小癩子一個。既然如此,就先讓他幹著吧,回頭自己遇到合適的再說。
與小癩子聊了聊,原來他從小是孤兒,一直在街上討飯,至於自己的身世,完全沒有記憶。
不知名不知姓不知父不知母,是典型的四不知人員。
小癩子看向山下,道:「公子,有人上山了。」
莊義生目光看過去,只見有人腳步匆匆上山,他認得是香丸身邊的丫鬟,至於名字叫什麼,莊義生沒印象。
「公子,大事不好,我家小姐被扣住了。」
「嗯?」
小丫鬟哭哭啼啼道:「小姐今天回去,便和鴇媽挑明了此事,誰知道鴇媽勃然大怒,打了小姐一頓,把她關進了柴房。」
「怎麼會這樣?難道沒拿出我的手條?」莊義生奇怪道。
「拿出來了,沒用。」小丫鬟道:「鴇媽說根本不知道姓莊的是誰,她現在要拍賣小姐的初夜,讓人破了小姐的身子。」
小丫鬟哭個不停:「我是好不容易跑出來的,也不知怎麼辦,公子,你救救我家小姐吧。」
莊義生聽到這話,頓時無名火起。這是一點面子也不給我吧,枉我還在香丸面前吹噓,結果打臉打得啪啪響。
他當時就要奔向百花樓。
涼風一吹,莊義生又冷靜了下來。
自己最近雖然賺了一些錢,但名氣不大,知道自己名字的人並不多。
所以對方沒聽說過自己,絲毫不奇怪。
「百花樓幕後的老闆是誰?」
「張橋長,他是禮部侍郎的侄子。」小丫鬟道。
果然,這種生意沒有官府的人撐腰,是絕對做不來的。
名義上的老闆是張橋長,其實背後的老闆還是禮部侍郎。這就和回春堂差不多。
莊義生琢磨著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官大一級壓死人,自己雖然和壽王與文相都打過交道,每個人都想和自己交朋友,但彼此心裡都明白,互相都不是朋友。
請他們幫忙也不是不行,但沒有白幫忙的事,請他們出面,自己就欠了人情。
而自己最踏實的關係,還是在女帝那裡。只有女帝才會無條件地幫自己。
而這件事,也不值得女帝出面。
事情有些難辦了。
莊義生想了想,決定還是欠一次人情。
他一揮手,道:「你們兩個,知道相府和壽王府在何處嘛?」
小丫鬟和小癩子同時點頭。
「你們分別去相府和壽王府,就說是我的事。」
本來只請一位就夠了,但時間比較緊,兩個人也未必能走得進相府和壽王府。
只有都去請,請到那個算那個。
至於莊義生自己,則先奔向百花樓。
騎車抵達百花樓,已經是晚上了。晚上的百花樓比較熱鬧,燈火通明。
莊義生走了進去。
瞬時,幾個窈窕的小姐姐便迎了過來。
「我找這裡的鴇媽。」
過了一會兒,鴇媽從裡面走出來,她不過四十左右,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這位公子,有什麼吩咐的,是對我們這裡不滿意嘛。」
「我要給香丸贖身。」莊義生開門見山。
「這……」鴇媽怔了怔,臉上瞬間堆出笑容:「公子原來是為這件事來到,每天想為香丸贖身的恩客太多了,我也得問一問姑娘願不願意。」
「況且,今天香丸出去了,不在樓里。」
「對了,公子是誰吶,等香丸回來,我同她說一聲。」
「我就是那個姓莊的。」
莊義生敲了敲太陽穴,忽然臉色一變,邁步就往裡面。
「攔住他,快攔住他。」鴇媽道。
聲音落地,就有幾個打手模樣的人站了出來,滿臉兇相。
青樓是賣笑的地方,但也有人唱黑臉,遇到不守規矩的客人,這些打手就該出動了。
「滾。」
莊義生喝了一聲,一步跨了出去,身體呈弧線繞到了幾名大手背後。
這幾個大手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莊義生已經不見了。
莊義生大步往裡面闖,通過零號運算著香丸的具體方位。經過剛才零號的運算得知,現在的香丸很危險。
百花樓的打手堵在前面,莊義生心情越發急躁,出手也漸漸沒了輕重。
百花樓太大了,假山流水,好幾進的宅子,不少客人都透過窗戶看到這一幕。
見一個青衣的年輕人往裡面闖,撞翻了好幾個打手。
「打得好。」
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兒,隔著窗戶沖莊義生喝彩。
面前幾名打手舉著大棒向莊義生砸來,莊義生身子一繞,出現在他們背後,回身一腳踹出去,將一個人踹進了池塘里。
「好!」
梁蒼幾個人擠著窗戶,忽然眼神一愣:「那是不是莊老弟?」
「是他啊,他怎麼發這麼大火。」
「咱們快去看看。」
作為太書院的超級生,梁蒼幾個每天無所事事,經常廝混在青樓。
莊義生闖開一條路,出現在一間柴房前,他一腳將房門踹開。
眼前的景象令他表情大變。
只見香丸被扒光了衣服,綁在一根柱子上,幾個老女人,手中握著針,往她身上扎。
香丸畢竟是花魁,身子和臉蛋是珍貴的,不能有傷。而這種刑罰,不會留下傷口,並且能徹底摧毀一個人的羞恥心。
莊義生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腳一個,將幾個老媽子踹翻在地,解下外面的青袍,蓋在香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