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莊義生立在一旁,完全不明白怎麼回事,他伸手敲了敲太陽穴。
『驚雷劍法,她點燃了體內的靈氣,如果不發泄出來,便會被靈氣摧毀心脈,如果發泄出來,會因體力耗盡而死』
莊義生倒抽一口涼氣,不會吧,自己已經打定主意放水了,為何沐無雙還搞得這麼慘。
難道又是自己害的。
應該和自己沒有關係吧。
現在沐灰想要限制住沐無雙。可在完全不傷害沐無雙的情況下制住她,沐灰也沒有這個能力。
此刻莊義生也顧不得左臂的傷口,不得不出劍,畢竟不能見死不救。
「零號,算一下。」
心中默念一聲,零號進入輔助作戰狀態,分析沐無雙的出劍軌跡。
手中握劍,腳下跨步,施展背刺之劍迎了上去。
如此一來,沐灰的壓力頓減。
「我攔住她,你找機會。」莊義生喝道。
咦?
沐灰輕咦一聲,往後退步,忽然目光瞪直。
只見此刻莊義生出劍精準,刁鑽……和剛才相比又上了一個台階。
難道他一直在藏私?
如此就有些可怕了,剛剛邁入先天,便能和沐無雙正面捉對,他的劍道天賦該強到什麼地步。
便是劍道無雙的西屠,想要找到這樣一個天才,也並不容易。
當然,莊義生的真正實力沒有這麼強,一切都是零號的輔助戰鬥在發揮作用。
現在沐灰也顧不得思考太多,二人合力,制住暴走的沐無雙才是關鍵。
莊義生正面對抗暴走沐無雙,沐灰在一旁協助,尋找下手的機會。
所有壓力都由莊義生扛了。
他有些扛不住。
也不能真的傷了沐無雙,可沐無雙處於暴走狀態,每一劍都不計生死,全力以赴。
她必須這麼做,否則的話,便會被靈氣衝破心脈。
就像小孩子騎上一頭瘋牛,一路狂奔。
兩柄劍相格,不斷發出撞擊之聲,擂台旁所有人眼睛都瞪直了。大家誰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演變到這一步。
此時此刻,孟松長和祖彥操正在房間裡喝茶。
「打得怎麼樣了,咱們需不需要去看看?」孟松長道。
「不必,不必。」祖彥操道:「讓小孩子玩去便是了,咱們去了反而顯得嚴肅了。」
孟松長點點頭,又道:「不會發生什麼危險吧?」
「會有什麼危險?」祖彥操反問道:「都向莊義生交待好了,想贏不容易,想輸也辦不到嘛?」
孟松長點點頭,的確也是這個道理。
嘭!
門一下被撞開,孫沐陽從外面闖進來:「院長,大事……大事不好了?」
「出什麼事了?」
「沐無雙……要殺人了。」
「啥?」
孟松長和祖彥操騰地站起,第一時間趕向演武場。
演武場上。
莊義生快要撐不住了。
沐無雙本來就比他強,更何況是暴走狀態。
莊義生全靠一柄劍,身上已經挨了數道傷口,可他如果此刻退下去,沐無雙便無人能夠轄制。
拼著受傷,莊義生又沖了上去。
砰。
兩柄劍在空中相撞,莊義生虎口一麻,寒蟬劍被斬為兩段,脫手而出,從空中滑過。
莊義生都驚了。
孟松長送的這柄劍,就這樣斷了。
沐無雙揚起手臂,再次斬了過來。
現在兩個人相距已經很近了。
這時候零號忽然給出一道提示,關於制住沐無雙的辦法。
莊義生張開雙臂,熱情得像是歡迎遊子歸家的老父親,雙手從沐無雙兩臂間穿過,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
沐灰一愣,然後突然出手,一隻手掌蓋在沐無雙頭頂。
屬於鍊氣階段的靈氣滲進去,幫她梳理紊亂的氣息,各歸巢穴,沐無雙雙臂垂下,手中鐵劍錚地落地。
難以遏制的痛苦席捲而來,身體內像是流過一道道針。這是使用超負荷能量帶來的反噬。
她抬起頭,發現眼前杵著一張臉,刺鼻的血腥味,一張臉愈發蒼白。
「沒事了,現在沒事了。」
沐無雙怔了一下。
「沒事了你還不放開,你打算抱多久。」沐灰不滿道。
莊義生雙臂鬆開,身體噗通一聲倒地。
沐無雙的身體也無力倒地,沐灰忙扶住了她。
當孟松長和祖彥操趕到時,恰好看到這一幕。
兩個人都倒在地上。
莊義生傷得尤其重,地上流了好多血。
二人飛身上了擂台,孟松長手指連點,封住莊義生周身要穴,止住了流血。
「我沒事……院長,你給我的劍斷了。」莊義生看了一眼折斷的寒蟬劍,默默道:「可惜了。」
「性命要緊。」孟松長道。
莊義生雙眼閉上,就此昏了過去。
…………
等他再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躺在梧桐派,身上纏滿繃帶,屋裡一股草藥的味道。
「公子,你終於醒了。」
秋蘭佩紅著眼眶,一直守在床頭。
「我昏了多久?」莊義生問。
「已經兩天了。」秋蘭佩道:「宮裡的御醫已經給公子看過了,都是些皮肉傷,沒有傷筋動骨,不過失血過多,需要好生將養一段時間。」
「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嘛。」莊義生搖搖頭,感覺腦袋暈乎乎的:「後來怎麼樣了?」
「聽說那個沐無雙也受了傷,沐灰當天便帶她走了。他們已經認輸,承認公子贏了。」
贏了嘛?
莊義生搖搖頭,唉,放水沒有放好啊,本來自己打算輸的。
這次付出的代價有些大。
「公子,你的劍我已經幫你揀回來了。」
秋蘭佩取過一個匣子,寒蟬劍折成兩段,已經失去法寶的光澤。
「公子,你感覺怎麼樣?」秋蘭佩道。
「還好。」
只是皮肉傷,失血過多造成的影響就是比較虛。而對虛這件事,莊義生早就習以為常了。
秋蘭佩取過一個單子,道:「在公子昏迷的這段時間內,文相派人過來看過,送來了禮物。雪娘子親自過來了一趟,還有壽王也派人送來了禮物……」
壽王?
莊義生頓了頓:「他回來了?」
「好像是剛剛回來。」
在莊義生昏迷的這段時間,不斷有人帶著禮物過來看望。
這些都被秋蘭佩記在單子上,禮尚往來,等下次別人家裡有事,莊義生一樣需要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