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沐家老二

  第190章

  就在同一天,一隊人抵達了京城。

  人人錦衣華服,身上都佩著劍。

  「這便是南燕京城嘛?」一名鵝蛋臉女人道:「和咱們大屠相比,還是差得太遠了。」

  「唉,沐沅不可這麼說。」一名身材修長的男人道:「北地荒僻,有這樣的氣度已經算不錯了。大屠是王氣所在,南燕和咱們自然是不能比的。」

  「咱們要懂規矩,守禮數,到了人家的地頭,就算心裡知道差,也不要說出來。」

  七八個人同時拱手:「二哥說得是。」

  鵝蛋臉女人道:「小妹去了這麼些日子,一直沒回去,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身材修長的男子想了想,道:「有高先生的親筆書信,況且是我沐家的子弟,料也不會出什麼事。咱們先去南燕太書院問問,看小妹最近怎樣了。」

  一隊人牽著馬,打聽到太書院的位置,不多時來到太書院。

  男子向門房遞上自己的名帖,求見太書院的院長,他姓沐,單名一個灰字。

  門房進去通稟,沐灰一伙人候在門外,來來往往的太書院學生,好奇地打量著他們。

  恰好陸鈴鐺此刻從裡面走出來,看到這夥人是,微微駐足:「你們找誰啊?」

  沐灰理了理袍袖,抱拳行禮,姿勢一板一眼:「大屠沐灰,來尋我家小妹沐無雙。」

  「沐無雙?」

  陸鈴鐺搖搖頭:「你們為啥來這裡找她,她不在這裡,在千古樓。」

  「千古樓是什麼地方?」

  「戲院?」

  沐灰愣住了,小妹為何會在戲院?小妹是一個規矩的人,戲院三教九流,不是啥正經地方。

  「請問姑娘,千古樓應該怎麼去?」沐灰再問。

  陸鈴鐺為他們指明了位置,一伙人又匆匆趕往千古樓。

  不多時來到京城的戲院一條街,沿途向人打聽著千古樓的具體位置。

  忽然,沐沅眼睛一亮:「二哥,你看那是不是小妹?」

  沐灰目光看過去,見一個人影坐在戲院門口的台階上,頂著個雞窩頭,手裡捧一把瓜子,旁邊擱著一把茶壺,嗑會兒瓜子,再對著壺嘴喝口茶。

  沐灰眼珠子快要掉出來,這還是自己那懂規矩,守禮貌的小妹嘛。

  三五個月不見,她咋搞成這個樣子了。

  沐無雙正享受著生活,忽然感覺一道陰影遮住了陽光,向她覆蓋過來。

  「站起來!」

  「二哥?」

  沐無雙一愣,然後騰地站起,身軀筆直得如同一根旗杆。

  「你你你……」

  沐灰伸出的手不停顫抖,指了指她的頭髮,指了指她髒兮兮的衣服。

  「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沐灰的語氣又是生氣又是心疼。

  沐無雙忽然眼眶一紅,道:「二哥,我心裡委屈。」

  「說,是誰,誰把你害成這個樣子?」

  沐灰頭頂仿佛有一道無形的怒火,沐沅等人立刻站直身體,他們知道,沐家老二真的發火了。

  沐無雙鼻頭一酸:「二哥都怪你。」

  沐灰一怔,這和我有啥關係。

  沐無雙見到親人,便把自己在南燕的經歷完全說了。

  如果不是沐灰覺得啥都計劃好了,肯多給自己一些錢,自己就不會窮到沒錢住店。

  被刺客偷襲斷了胳膊,騎車摔斷了腿……前不久又把屁股摔裂了——當然,這次傷得不嚴重,最近已經養好傷。

  沐灰聽完之後,頓時三屍神暴跳,五靈豪氣騰空,怒不打一處來。

  他完全沒有想到,小妹在南燕的遭遇竟然如此悲慘。而這一切都指向同一個名字——莊義生。

  「他是什麼人?」

  「梧桐派掌門。」

  沐灰火更大,南燕欺人太甚了吧,身為一派掌門,竟然如此欺負我家妹子。

  「他在哪裡,他在什麼地方,你知不知道,現在帶我過去。」沐灰道。

  「他在……」沐無雙一頓:「二哥,你還是不要去了,這件事也不好說怪他,我更不願去了。」

  「為啥?」

  「他可能克我。」沐無雙認真道。

  …………

  太書院,孟松長收到門房的通稟後,頓時一激靈,忙讓門房將人請進來。

  而等門房來到門外時,人已經不見了。

  至於人去哪兒了?不知道。

  孟松長咧咧嘴,把祖彥操請了過來。

  沐無雙的事,就像是懸在二人頭頂的一根針,一天不解決,心裡就一天不安生。

  高文彥已經數次來信催促了,到底咋樣,你得給個話啊。祖彥操一直敷衍著,只說你好我好大家好,人在我這裡,你還有啥不放心的。

  結果沒想到,西屠的人竟然直接過來了。

  「這個沐灰究竟是什麼人吶?」孟松長問。

  「我的身份,這種小輩我怎麼會了解。」祖彥操道:「不過這個沐灰我偏偏是知道的。」

  孟松長咬了咬牙,忍住暴走祖彥操一頓的衝動。

  祖彥操道:「這個沐家老二,在西屠可是大大的有名。」

  「為啥,他做過什麼了不起的事嘛?」

  祖彥操敲了敲太陽穴:「他腦袋有些不正常。」

  「嗯?」

  「沐家老二,比較認死理,懂規矩講禮貌,可是一旦有啥事和他的道理相悖,那便是天王老子也不給面子。」

  「也同樣因為這種較真,凡事不學則已,一學就往死里學,如此在劍道,術算和陣法上都有很高的造詣。」

  「說他是大屠第一刺頭,也絲毫不過分。大家都知道他有本事,可要是用他吧,就像把一滴水倒進油鍋里,頓時就炸了。」

  「你是說,這個人不太懂人情世故?」

  祖彥操點點頭:「正是如此。」

  孟松長揉了揉眉心,感覺有些頭疼。這件事,碰到一個講道理的都說不好,更何況是一個不怎麼講道理的。

  「老孟,你得想個辦法,沐家老二性子偏激,惹出什麼事都有可能,到時候別不好收場。」

  孟松長抬起頭:「為啥是我想辦法,事情明明是你惹出來的,如果不是你和高文彥吹牛,事情至於搞到這一步嘛。」

  「這……」

  祖彥操咧咧嘴:「也說不好怪我吧,我隨口一說,誰知道高文彥就當真了。」

  二人對視一眼,都感覺有些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