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公子,留步。」
在莊義生和雪娘子將要走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莊義生扭過頭來,就見胡咖費氣喘吁吁地跑過來。
「二皇子有請。」
「嗯?」
莊義生和雪娘子同時皺起眉頭。
大家重新來到孔南獨居的院落,其他人都散去了,只有二皇子和孔南兩人。
二皇子將事情的原委說了,最後目光落在莊義生身上。
莊義生把玩著手中的修腳刀,表情有些猶豫。
雪娘子道:「皇宮大內,他一個人男人進出,怕是有些不方便。」
皇宮的規矩是多的,東盧皇宮的規矩更加多。莊義生又有許慎的人設包袱,你說到時候自己見到這位靜貴妃,自己的眼睛該往哪裡瞅。
孔南本來想說,可以讓靜貴妃出宮,到二皇子的別院中,再由莊義生出手。
但仔細想想,這樣問題更大。皇妃悄悄出宮,和一個男人見面,就算沒事也得變成有事。
二皇子輕咳一聲:「卻也是這個道理。」
莊義生心想,就算自己能夠進宮,也得經過重重審核,身份背景肯定會被調查。而自己現在的身份,雖然經過燕子塢偽裝,但真查起來,未必就沒有破綻。
只要是假的,他就真不了,所以多一事還是不如少一事。
「是本王唐突了,沒有思慮周全。」
雪娘子道:「皇妃只是偶有不適,過段時間就應該好了,他畢竟不是大夫,有些病症也未必會治。」
「只是母妃近日要吃些苦。」二皇子點點頭,目光看向莊義生:「許公子的手藝是祖上傳下來的?」
莊義生點點頭:「祖傳七代,到我這一代,除了修腳之外,其他差不多都學會了。」
「為啥沒學會修腳?」
掌中刀在手指間飛舞,莊義生道:「修腳特別難。」
「二皇子身上似乎也病疾?」
二皇子苦笑一聲:「娘胎裡帶的,一直靠藥養著,現在成了藥罐子。」
外表看上去,二皇子的確比同齡人更顯瘦弱些。
「許公子有辦法嘛?」二皇子道。
「沒有辦法。」莊義生道:「不過我可以試一試,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我出手是要收費的。」莊義生略顯靦腆道。
二皇子和孔南怔了怔,隨即同時笑出聲來。
「我想本皇子還不至於付不起,不知需要多少銀兩?」
莊義生豎起一根手指:「一兩銀子。」
「嗯?」
莊義生捏了捏手指:「沒有辦法,祖上的規矩,不管幫助任何人都需要收費。在下雖操賤業,有些規矩還是要守的。」
孔南和二皇子頓時肅然起敬。
果然,啥事扯到專業的都不一樣,誰知道修腳的還有這麼多規矩。
二皇子心想,讓他向母親出手,至於他究竟行不行,自己這個當兒子的也該試一試。
「許公子,我要脫衣服嘛?」二皇子道。
莊義生抽了抽嘴角,你想得太多了。
武俠片裡,大俠和大俠傳功都是隔著衣服,大俠和妖女傳功,一般都將自己剝乾淨。
雖然你長得細皮嫩肉,但不管是許慎還是莊義生,都是正直的。
又正又直。
要是大俠受傷了,另一個大俠趕過來,見面就直接脫衣服,場面也是蠻詭異的。
二皇子倒坐在椅子上,趴著椅背,沒來由有些緊張。
「許公子,我是第一次,會痛嘛。」
莊義生摸摸鼻子,再特麼廢話,我直接弄死你。
害得我的偽裝都打破了。
莊義生立在二皇子身後,挽起袖子,一掌打在二皇子背上。
弱雞,見識一下許家逍遙松骨手吧。
嘿!
哈!
咔!
啊!
二皇子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移位,關節噼啪作響,口中時不時發出一聲慘叫。
啊呀一聲,他吐出一口血痰。
「二皇子,你沒事吧?」孔南道。
「沒事。」
玉靈言取了清水漱口,現在他渾身熱汗,臉色也紅潤了許多,感覺身上也有些力氣。
「我從沒有感受像今天這樣輕便,許家祖傳絕藝,果然是不一般。」
「用這種方式,能否治好我的病?」
莊義生搖了搖頭。
「母妃身上也有些不輕便,我會想辦法,讓母妃見到你。」
體驗過38號技師許小哥的手藝後,玉靈言還要拉新客戶過來。
「一兩銀子實在無法表達我的謝意,許公子可還有什麼需求?」
他已經決定充值了。
「這……」莊義生道:「實不相瞞,在下仰慕東盧的文化,想要進太書院的藏經樓讀書,只是不是太書院的學生,有些不方便。」
「這沒有問題,你拿我的手條,他們不會攔著你。」
孔南書下自己的名字,雙手遞給莊義生。
搞定。
現在自己已擁有進入東盧藏經樓的資格,不過現在沒有時間,等回頭,把他們的藏書都搬到南燕。
「許公子,你看我的身體……」孔南吞吞吐吐道。
莊義生口中吐出兩個字:「節制。」
孔南臉上一紅。
莊義生和雪娘子離開太書院,莊義生沒忘將那封手條放在褡褳內。
回到雪娘子的宅邸,雪娘子問道:「你的確有必須收費的規矩?」
「我瞎編的。」
「呃……」雪娘子愣了愣。
「二皇子似乎並不像外面傳言的那般不堪?」莊義生道。
「其實這位二皇子,也是個可憐人吶。」雪娘子道。
莊義生下意識捏捏手指,羅嬌嬌提起雪娘子時,說她是可憐人。雪娘子提起二皇子時,也說他是可憐人。
直娘賊,這世間的可憐人為什麼這麼多。
「二皇子的生母靜貴妃,是當今皇后的親妹妹。」雪娘子道:「當時還是陛下做太子時,皇后還是太子妃。某一日,陛下準備臨幸太子妃,恰恰太子妃那一天身體不方便,便讓自己妹妹伺候陛下。」
「誰知偏偏就有了喜,等陛下登基稱帝後,靜貴妃也入了宮。」
「但是,當時靜貴妃已有中意之人,雖然陛下的恩賜無法拒絕,但心裡其實是不願意的。」
「因為這件事,靜貴妃還鬧過一場,生下來二皇子,也是自小體弱多病。」
莊義生眼前一黑,道:「你們東盧咋這麼多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