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霍三丫幾乎快要斷氣時。
顏嬌嬌忽然感覺後腦一陣鈍痛。
原來是年僅十歲的霍大山忽然從外面進來。
一進屋就看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掐著自己妹妹,來不及多想就順手拿起棍子狠狠打了下去。
這一下,也讓失去理智的顏嬌嬌稍微清醒了一點,她驚得猛然鬆開雙手。
看清瘋子是自己娘後,霍大山也嚇得丟了手上的木棍,「娘?」
顏嬌嬌回頭看了一眼驚慌失措的大兒子,忽然無力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錯在哪裡。
爹娘當初也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在自己家裡一切顯得那樣合理又平常。
娘每次打罵完自己,爹就會很高興,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自己的男人要因為這么小的事情要跟自己和離!
顏嬌嬌在屋子裡守了一天,也想了一天。
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她不想和離,兩人成親多年育有三個孩子,這麼多年霍震天一直對她很好,幾乎沒有對自己紅過臉。
萬一和離後,她可不一定能找個這麼好的丈夫。
可惜任憑她怎麼等,都再沒有等到霍震天。
自從那天后上山後,霍震天就像人間蒸發一般,村里再沒有人看見過他!
而霍三丫從那以後,也再沒讓顏嬌嬌抱過。
也許是出於對霍震天剩餘的感情,也許是她自己良心發現,那之後,她也沒有故意虐待過霍三丫,當然,更加不可能給她笑臉。
霍三丫在這個家徹底淪為透明人。
一晃已經七年過去了。
如今,穿越而來的顏嬌嬌忽然覺得,僅僅只是靠著一瓶茉莉香味兒沐浴露,或者一件衣服獲得的快樂遠遠不夠。
要玩,索性就玩把大的。
「今年的生辰,你想怎麼過!」
這句話無異於一記深水炸彈,整個房間瞬間處於靜止狀態。
霍大山差點沒被嗆到,「娘,你、你說什麼?你要給三妹過生辰。」
顏嬌嬌不置可否地點頭,「沒錯?」
霍三丫原本帶著笑意的臉,卻忽然一下僵住了,那表情仿佛忽然換了一個人。
因為父親失蹤的日子和自己生辰是同一天,所以每次生辰她都能感受到家裡的低氣壓。
久而久之這種感覺已經深入到骨子了,只要一提到生辰她就條件反射的心裡感到壓抑難過。
原本心情還不錯的她,忽然變得嚴肅緊張起來,眉頭深深皺起,生辰這兩個字如同洪水猛獸般,讓她望而卻步。
被顏嬌嬌真誠炙熱的目光盯著,霍三丫忽然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娘不是一直很討厭自己嗎,上次在柳樹下,娘說自己可以挑選衣服款式,讓她覺得已經受寵若驚。為什麼又忽然對自己這麼熱情,還是說這只是她無聊開的一個玩笑,想要捉弄自己?
「我、我不想過生辰……」
霍三丫的回答,讓顏嬌嬌大失所望。不過這個答案也不意外,她並沒有因為這次拒絕打算放棄。
這個遺憾,無路如何她這當娘的要給彌補了,「你從小都沒過過生辰,以前是娘疏忽了,這一次娘一定要給你一個永生難忘的生日趴!」
霍三丫感覺額頭上的汗不停地往下淌,藏在桌子下的手扯了扯霍大山的衣角尋求幫助。
霍大山這個鋼鐵直男,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衣角上的手,又看了看霍三丫,直接問,「什麼事?」
霍三丫無語而尷尬地笑笑,「呵呵,沒什麼,二哥還在外面,我出去看看!」
說完霍三丫便從桌邊站了起來,邊走心裡邊忍不住胡思亂想,娘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嚇唬自己!
正想著,卻跟正準備進屋的霍小山撞了個滿懷。
霍小山踉蹌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霍三丫疼得眼冒金星,嚇得趕緊去看摔倒的哥哥。
只見霍小山滿臉的興奮,大喊著,「娘,小白生了!它生了好多!」
一聽這個消息,就連一向淡定的霍大山都不淡定了。
幾人迅速來到屋後的兔籠外查看。
此時的小白正小心翼翼地給生出來的小兔子舔舐身上的血漬。
喜當爹的霍小山興奮道:「我剛才數了一下,整整八隻兔子呢!」
霍三丫第一次見這麼多剛出生的小兔子,只見原本的乾草堆里,多了許多毛茸茸的兔毛,剛出生的小兔子正縮在裡面緩慢地蠕動著。
他皺著眉問霍小山道:「小白生小兔子怎麼掉了這麼多毛啊?」
霍小山起先也不知道,但是看見小兔寶寶都縮在土裡,就猜測道:「我想是小白怕小兔子凍著呢,所以將自己身上的毛扯下來給兔寶寶保暖用的。」
看著白白嫩嫩的小奶兔,霍三丫第一次對兔子產生了除了吃以外的想法,「兔媽媽好偉大啊!居然叼著自己的皮毛去溫暖小兔子!」
「不僅是兔媽媽,全天下所有當媽的都是願意脫下自己的衣服,去溫暖她的孩子!」說這話的時候後,顏嬌嬌腦海里不自然地浮現從前原主虐待霍三丫的情形。
她覺得自己多少找到了一點人面獸心的感覺。
霍三丫聞言,回頭神色複雜地看著顏嬌嬌,從她的表情不難看出,這句話的功效和生吞一隻蒼蠅沒什麼區別。
而顏嬌嬌若無其事的裝瞎。
「真的是這樣嗎?」霍三丫張了張嘴想問出這個問題。
卻依然沒有勇氣開口,這個問題她也想了很多遍。
可她童年記憶中,母親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只有嫌棄和怨毒。
她曾經千百次地鼓起勇氣想問母親這個問題,可一次次被母親冷冰冰眼神戳傷。
後來她連想一想的勇氣都沒有了。Πéw
顏嬌嬌似乎看穿了她眼底的傷痛,語氣溫和地補充道:「但是,你們可曾知道,這世上人上百種形形色色,全天下的母親都很愛孩子,只是有的父母不會表達而已!有時候我們也要大膽一點,不必將自己困囿於一種情緒之中。」
霍三丫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壓在心頭的陰霾,似乎消散了一點。
霍小山忽然驚呼一聲,「娘,你看,最小的那一隻好像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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