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府門外,坐上馬背的她,望了眼府內,沒看到雙方二老時,心中不由鬆了口氣,轉頭對著身後的顧瀟說道。
「走吧。」
「好。」男人一拍馬背,馬兒就飛快的走了起來。
其實兒女遠行,作為父母的他們又怎能睡著,但又害怕告別落淚,會讓子女不舍的他們,雙方父母也就早已躲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目視著他們的離去。
這次前往徐州,顧瀟則是帶領幾人包抄小路,原因就是前往徐州的大道,以被滑坡攔截,清理肯定還需要些時間,為了能儘早到達,幾人才不得不包抄小路。
前面的路程幾人都比較順利,可當幾人來到了徐州附近的桃源村,卻被眼前的景象震驚。
此時雖然天空已不再下雨,但水流還仍為退去,村莊到處都是一片悲慘的景象,河流上漂浮著木樁與家畜。
河水早以沒了以往的清澈見底,此刻河水渾濁不堪,空氣時不時散發著陣陣腐屍的惡臭。
甚至有些百姓的房屋也被洪水衝倒塌了……到處是一片慘不忍睹的景象。
幾人滿臉愁容的繼續往村莊走去,在經過河的上游,只見河岸邊站著幾位百姓,此刻正用長長的竹杆,不知在河裡打撈著什麼。河流上飄浮起的那些家畜,與一些林中的野物。
顧瀟見此情況,擔心那幾個百姓,便對幾人說道。
「現下我們兵分兩路,趙慕與趙青你倆先去河上游,問問那幾個百姓在打撈什麼,可需要幫忙?」
「那我呢?將軍。」於倩問道。
「我們三人先去村莊,看一下村民受災情況。」
「嗯,屬下這就去。」
待趙慕趙青走後,顧瀟三人則繼續向村莊進發。
幾人還未走到村莊,老遠就聽著哭喊聲一片,對此情況幾人不由加快了腳步,往村莊走去。
待幾人走到村莊,看到不遠處的空地有許多人蹲為在那,剛剛的哭嚎聲也是從那傳出來的。
幾人走近,只見圍著的空地上,放著用草縛裹在一起的十來具屍體,姜笙本想上前,卻被顧瀟攔住。
「笙兒,你與余倩就呆在這,我去問問情況。」
一番打聽後,才得知這些人全都是莫名發病死亡。
對於親人的逝去,他們還沉浸在傷痛中,顧瀟也不好再多問,幾人繼續往前走著。
往前走了一會,就看到許多村民,正在忙活著清理洪嶗過後的狼藉,有的甚至受了傷還在那幫著忙。
對於村莊突然故去那麼多人,姜笙找了幾個村民打聽了起來。
「大叔,剛剛我們一來村子,又見許多村民圍著故去的親人哭喪,那些逝去的村民可是因為洪撈?」
對於她的這個話題,讓眼前的這幾個村民皺了眉頭,其中一個嘆了一口氣才緩緩說道。
「哎,別提了,姑娘,先前那場洪水,雖然將我們村莊糧食盡毀,但所幸的是卻無一人傷亡。
但後來的這些時日,不知為何?許多村民出現了嘔吐,腹瀉接而高燒不斷,接而就突然暴斃,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那你們可請大夫看過?」
「我們村中就有一位赤腳大夫,可是他在面對此症狀時,也是無從下手。」
「那你們可有去外頭,請其他大夫?」
「哎,本就因為洪撈家中錢糧,全一盡毀,我們這些老百姓又怎麼還有錢去請大夫。」
「笙兒,你說這不會就是你先前所說的……」疫情二字還未說出,姜笙就趕忙攔斷了他。
「大叔,你可知還有何人有此症狀,但卻還尚在?」
在聽到這,幾位村民表情疑重,對他們幾人有些起了疑心。
「姑娘,你打聽這事做什麼?」
「我越懂些醫術,想著去為病者,或許我能治療此病。」
在這期間,幾個村民湊到一起嘀咕了一會,然後其中一個村民問道。
「姑娘所言,可是真的?」
姜笙不作回答,只是點了點。
見姜笙點了,一個村民嘆了一口氣,說道。
「唉,是福是禍躲不過,不然不如就讓這位姑娘去瞧瞧吧!」
「嗯,就按老徐你說的吧。」
那個老徐聽後,也就告知幾人:「姑娘,你們往前走,村子盡頭徐福家,他此刻就因為這病狀,臥床不起,我們唯恐他可能時日也不多了。」
」那謝謝大叔了,我們就先去先面看看。」
「嗯,你們幾人也得小心。」
「謝謝大叔,我們會的。」
待幾人走了一會,顧瀟才發言問道。
「笙兒,剛剛注意打斷我的話,是否這事真如我所言?」
「此事我還有許多疑惑,一時也不知道與你怎麼解釋。」
「笙兒,有何疑惑?不妨說出來聽聽,多一人想總是快些。」
「雖然這個村子故去的人,症狀與疫情十分相似,但有一點我實在是想不通。」
聽到這,於倩說出了自己先前所看到的。
「夫人可是覺得,那些死去的為何都是青年?」
「嗯。」
於倩所說的,也正是姜笙擔憂之事,若真是疫情,那對症下藥既可,若是其它,就必須先查出病狀起因。
「可即便是青年,為何就不會是疫情?」
「若是疫情,那麼你倆覺得最先感染的應當是誰?」
於倩想都沒想,就答出了答案。
「當然是年老體弱的。」
「夫人的意思是,理應最先感染沒感染,反倒是那些年輕體壯的青年,卻得了此病。」
「聰明,不知你們剛剛有沒有發現,圍在那些逝者身邊的人,無論是年長還是幼童,都無像感染症狀,若真是疫情,那些近接觸者十有八九也會染上。」
「那我們該如何?」
「猜肯定是猜不出來,我們還是先去瞧瞧村民所說的徐富,到時再問問情況。」
「嗯。」
等幾人走到村盡頭,果真看到了幾間茅草房屋,鑑於周邊也沒有人家,幾人也就知道這就是村民所說的徐富家。
幾人走近,顧瀟上前敲了敲緊閉的房門。
敲門聲響後,只見間裡面傳來一位婦人與兒童的哭聲。
「誰阿?」
「我們是京中來的大夫,路經此地,聽村民說你家有一位病者,所以我們就來瞧瞧。」
「不用了。」
婦人沒有開門,而是直接拒絕幾人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