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葉絮婉跟一眾侍衛都在樓下房中,她是太子貼身太監,唯一的特殊就是她一個人一間房。◆𝐆𝐨𝐨𝐠𝐥𝐞搜索𝐬𝐭𝐨𝟓𝟐𝟎𝐜𝐨𝐦閱讀◆
除此之外也沒什麼兩樣。
睡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葉絮婉甚至還能感覺到窗戶縫裡吹進來的冷風。
這裡離江南還有幾天腳程,氣溫已經略微回升。
但即便如此也還是冷的讓人直打哆嗦。
比如門口吹進來的風。
葉絮婉正閉著的眼睛忽然就睜開了。
她睡覺前分明已經把門關上了!
「誰在那裡?」葉絮婉下意識回頭,就見一道黑影站在門口處,燭火已熄,看不清是誰。
來人也不出聲,只是靜靜逼近了床,葉絮婉嚇得一個翻身把外袍穿上,聲音都顫抖起來,「少俠有事好商量,深夜來此所為何事啊……」
就知道跟著墨雲錚沒什麼好事!
來人聞言止住了腳步,「你是墨雲錚身邊的太監?」
葉絮婉哽住了,遲疑兩秒,訕笑道:「少俠莫不是走錯了?我草民一個,哪裡攀得上當今太子殿下。」
她話音剛落,屋內燭火就亮了起來。
男人蒙著面,穿黑衣,典型的刺客打扮。
「白衣袍藍衣衫,還說你不是宮裡的太監?!」
黑衣人眼神驟然凌厲起來,抬劍直逼葉絮婉的喉嚨,「說!墨雲錚去哪裡了!」
葉絮婉從醒過來起就一直待在宮裡,原書對太監出宮的標配服侍也沒有描述過,她只知道有專門的衣服來提醒達官顯貴。
難怪她行囊里的衣服全都是一個樣式的。
葉絮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有了燭光,她反而沒那麼怕了。
見她遲遲不說話,黑衣人逐漸不耐煩起來,「說,墨雲錚去哪裡了,你最好別說謊。」
「太子殿下就在上房『水月樓閣』里……」葉絮婉顫著聲音,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來。
黑衣人聞言冷笑一聲,將劍移開。
正當葉絮婉以為可以趁著黑衣人上去搜的時候開溜時,卻忽然聽他說:「你帶路。」
葉絮婉滿腦子只有兩個字,完了。
她走在前頭,黑衣人就跟在她身後,逐漸逼近樓上時,一旁的門卻忽然被人撞開了,那黑衣人一個不察,被裡面的人撞退了兩步。
葉絮婉向前跑,邊跑邊扯開嗓子大喊,「來人啊!救命啊!有刺客!」
喊得那叫一個聲情並茂,淚聲俱下。
一時間上房內一片騷亂。
在這地界肯掏錢住上房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誰沒帶幾個護衛?
現在一聽有刺客,樓下各家護衛當即衝上來護主,一時間把樓梯圍了個水泄不通。
那黑衣人見狀當即吹了聲哨子,從暗處竟又跳出十來個一模一樣打扮的人,直奔「水月樓閣」而去。
「不用活捉,直接殺了!」黑衣人打了個手勢,忽有所感,回頭狠狠剜了一眼葉絮婉,而後提劍沖向房門。
誰知「水月樓閣」里空無一人,根本就不像是有人住過的樣子。
那十幾個人當機立斷自盡,嚇得周圍人尖叫連連。
墨雲錚卻不知何時從葉絮婉身後冒了出來。
「殿下,是死士。」來報的人面色著實不大好看,「屬下的人動作慢了一點,沒有活捉的,還請殿下責罰。」
墨雲錚搖搖頭,而後上前將那為首黑衣人的外袍撩開,腰間空蕩蕩的,連令牌都沒有。
找不著半點可以確認身份的東西。
他壓低聲音道:「記住衣裳樣式,日後縫製幾套。」
「是。」
「嗯,退下吧,」墨雲錚抬抬手,而後目光落到葉絮婉身上,「小葉子,你留下。」
葉絮婉只披了件外袍,剛剛情況緊急,這才沒有什麼感覺,現在冷靜下來,實在是凍的要命。
「公子可還有事吩咐奴才?」葉絮婉哆嗦了一下嘴唇,強忍著寒意上前兩步。
墨雲錚打量了她一眼,「你倒是聰明。」
葉絮婉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這是說她之前胡謅上房名字的事情,抿了抿唇角沒有說話。
她其實有想過,要是裡面真的睡了人,就是暫停也要把人保下來。
誰知道剛好歪打正著是間空房。
「奴才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連那扇把刺客撞開的門都是裡面的房客醉意上頭,突然推開門所為。
真真是福大命大。
墨雲錚見她實在是凍的受不了了,這才將手中銀子遞給她,「嗯,回去歇著吧。」
葉絮婉看見那銀子眼睛都發亮了,連忙雙手接過聲聲道謝。
這是算她護主有功了?-
翌日一早,葉絮婉坐上馬車時還在打哈欠,昨夜鬧了這麼一出,害得她夢裡都在跟刺客打架。
只不過今天墨雲錚有意讓她坐前面的馬車,似乎是準備議事。
「倘若昨夜那些人背後有人,你覺得是誰?」
墨雲錚說這話時目光落在葉絮婉身上看了一圈,隨後落在她眼睛上。
葉絮婉被他盯的下意識移開目光,「殿下,奴才不敢胡亂猜測。」
雖然她覺得林貴妃一黨可能性比較大,但宮中現在把墨雲錚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人並不少。
換句話來說誰都有這個可能。
墨雲錚不可能沒想到這一點。
「依奴才之見,此事有一就會有二,只怕之後會愈發變本加厲。」
葉絮婉一想起昨夜的事情就更是心有餘悸。
如果只是一次還好,可不是每一次的人都會放過她的。
下一次要是遇上問到答案就把她處理掉的人,她到時候恐怕連暫停都來不及按。
墨雲錚不置可否,只是眉眼間笑意多了幾分,「嗯,雖說理是這麼個理,但世上從來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殿下的意思是……」
墨雲錚卻沒再說下去了,只是揮揮手讓她回後頭那輛馬車。
葉絮婉心裡隱約有些猜測,卻不敢深思,倘若真的跟她想的一樣,墨雲錚的城府就太可怕了。
一連好幾日路程,總算到了江南地界,只是越靠近江南,災民的數量就越多,甚至已經有些面黃肌瘦。
水災已經不是近段時間發生的了。
「殿下,南州城是最嚴重的地方,據說已經無處下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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