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回檔，葉絮婉沒有再去御花園。
心裡也不免唏噓，如果沒有系統，她早就已經死了千百次了。
系統雖然給了她試錯的機會，但上次淑妃的事情也明明白白告訴她，有些時候即便是有系統，她也未必能跳過這個坑。
接下來更是要處處小心。
萬一系統哪天就突然沒用了，她就真的是任人處置的鹹魚一條了。
果不其然，墨常俞在御花園突然昏迷的消息第二日就傳到了各宮中。
據說小順子因為照顧不周，還被拖去打了幾板子。
打得好！
葉絮婉一回想起小順子發的那個沒有意義、還不知道會不會實現的誓言就氣的牙痒痒。
只是墨常俞出現在那裡也著實是太過巧合，葉絮婉自認自己躲的地方還算是隱秘，後面就是牆。
除非有人知道這裡躲了人，否則正常人誰也不會走到那裡頭去的。
想到這個可能，葉絮婉又去打聽了一下，墨常俞暈倒的地方果真是那處。
到底是誰盯上她了？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想到這個可能性，葉絮婉臉色就愈發差了。
以至於小喜子來找她時還嚇了一跳，「小葉子公公，這是怎的了？」
「沒什麼，」葉絮婉露出一個微笑來，「方才在想事情，可是殿下找我？」
小喜子回想起葉絮婉的眼神，還是沒忍住提了一嘴，「殿下方才喚奴才來叫公公你過去，只是方才那副樣子可千萬不能讓殿下看見了。」
葉絮婉哭笑不得，只能點點頭。
表情卻不自覺的凝重下來了。
「殿下，奴才恰好有事想告訴您。」葉絮婉連禮都行的匆匆，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那股不安的預感愈發強烈，「奴才懷疑，如今有人在盯著殿下。」
墨雲錚面上笑意淡了下去，只是批閱奏摺的手沒停，「哦？從何說起？」
葉絮婉一時卻不知該怎麼說了。
難不成要告訴他自己已經走過一次「if線」了？
思來想去，葉絮婉終於在墨雲錚耐心臨界點開了口。
「奴才聽聞五皇子殿下身子一直不大好，所以不怎麼外出，他昨日暈倒的地方正是奴才日日待著的地方，尋常人等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走到那兒去的，除非是有人刻意而為之。」
墨雲錚聽出了她的言下之意，手裡動作也微微一頓。
這次是葉絮婉運氣好，偷了個懶沒有過去，若是過去了，不管是不是跟她有關，恐怕也得被皇帝罰上一罰。
「尋常人不會往那裡去？」
「是，殿下，奴才不好直接前去徐昭儀殿內，就想著開春了徐昭儀可會來御花園賞花，於是這段時日偶爾會去那兒守著，正處御花園西南處，有個亭子，只是草木茂盛，並不開花。」
這樣的地方，回春的時候蛇鼠是最多的。
莫要說主子們不去，就連一般宮女太監都不願意往那裡走。
葉絮婉也不過仗著自己有系統，要真的碰到蛇，暫停跑路就是了。
可墨常俞會出現在那種地方，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而且奴才聽聞，五皇子殿下剛昏過去就被送回寢宮了。」
那就更有意思了。
沒人去的地方短時間一去就是兩個。
墨雲錚不信皇帝就沒看出什麼來，只怕是看出來了也不打算插手。
他擱下筆，嗯了一聲，「那依你所見，是誰會用這一招？」
林貴妃首先就可以排除了，如若真的是她，早些時候就會用這一招。
她知道什麼叫隱忍不發，卻很難全然做到這一點。
雖然葉絮婉很想把這個鍋扣到林貴妃頭上，可還真不是。
「奴才愚鈍。」
這後宮中有孩子，想扳倒墨雲錚的人太多了，多的葉絮婉都不知道該怎麼去防範。
墨雲錚搖搖頭，「蕭妃是最有可能的。」
他不說還好，一說葉絮婉就想起來了。
五皇子墨常俞，可不就是蕭妃的兒子嗎？
只是這個妃子在原著里提到的也不多，只記得最後她的結局是在冷宮終老了，卻沒有提到為何會被打入冷宮。
「殿下何出此言？」
葉絮婉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已經有了猜測。
在這深宮之中，唯有權勢是最牢靠的，什麼情情愛愛，親情手足，都要往後靠。
母親一定最愛自己的孩子嗎？
眼下也只有德妃是。
可林貴妃倚仗墨青松，淑妃對墨天祁怕也是利用大過親情，現在又來了一個蕭妃。
葉絮婉越想就越覺得心寒。
墨雲錚笑而不語，卻沒有了繼續批奏摺的心思。
「蕭妃此舉未必是為了針對孤，相反，她在試探孤，」墨雲錚說著又搖搖頭，「不過此事也未必出自蕭妃之手，無論如何，你這幾日行事務必小心。」
葉絮婉頷首，在腦中自動把「小心」一鍵替換成「不要連累孤」。
不過他們在明敵在暗，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這幾日若是能拉攏徐昭儀，勢必是越快越好。」
宮中陣營猶如一團迷霧，葉絮婉原本以為姑且算是林貴妃一派，淑妃和其他妃嬪分庭抗禮，也能算作一派，再便是和前朝後宮都扯得上關係的墨雲錚一派。
如今看來卻並非如此。
如德妃蕭妃這般不曾捲入鬥爭的，亦或是徐昭儀這般想另尋明主的。
都是林貴妃和淑妃暗中拉攏的對象。
葉絮婉聽出墨雲錚話里的意思，心裡罵了他幾句就知道安排她幹活，卻還是得奉承兩句。
「你備上些東西，一會兒隨孤去看看五弟。」
不知道為什麼，葉絮婉總覺得墨雲錚一聲「五弟」叫的耐人尋味。
好似下一刻就能一刀把人處理掉。
強行壓下心中所想，葉絮婉下去命人拿來一些明面上送禮過得去的藥材，跟著墨雲錚出去了。
只是還沒有踏進殿內，就聽見墨常俞的咳嗽聲，伴隨著一道心疼的女聲傳來。
「你好端端的跑去御花園做什麼？真要看花，也要等日子好些，如今又病倒了，你要母妃日日為你操心不成嗎？」
這帶著哭腔的聲音還真是聞者落淚見者傷心，若不是葉絮婉心中有疑，恐怕就要信了蕭妃這番心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