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葉絮婉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皇家的子弟,當真都不可能獨善其身。
墨天祁為了淑妃,可算是將自己的性命豁得出去,萬一淑妃發現得晚,又或者自己沒有控制好力度,怕是這時候屍首都要涼了。
「殿下。」
葉絮婉手中得燭燈一閃一閃得,眼眸中得神情,說不清道不明的。
「七殿下之後會如何?」
小小年紀就如此極端,雖說現在對墨雲崢沒有什麼威脅,可是之後未嘗不是一大勁敵。
墨雲崢垂眸看了葉絮婉一眼。
「今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清,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說罷,墨雲崢不知是在和自己說話還是和葉絮婉說。
「當初倘若有人如此告訴孤,孤怕就不是這樣的光景了。」
在這樣得時代,在這高牆圍繞得宮中,究竟如何才能獨善其身,世濁獨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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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葉子公公!快醒醒了!」
葉絮婉一個激靈從床榻上醒了過來,才聽到房門都要被小喜子砸壞了。
壞了!自己怎麼睡過頭了!墨雲崢可是還要上早朝的!
「小喜子!殿下的衣服可準備了?」
葉絮婉急忙問。
小喜子看起來快崩潰了。
「殿下說了,除了你不讓我們任何人碰他的衣物!要是耽誤了早朝,我們怕是都要責罰!」
葉絮婉心裡叫苦。
好好好,這個男人故意的。
等她趕到殿裡得時候,墨雲崢正在百無聊賴得喝著茶,見葉絮婉來了,才悄然起身。
「小葉子可叫孤好等。」
「殿下恕罪,奴才一不小心睡過頭了,這就幫殿下更衣。」
狗男人,沒了我活不了了?
「還是小葉子最得孤得心。」
臨走的時候,墨雲崢還不忘了調侃一下她。
「若是孤遲了早朝,孤唯你是問。」
萬惡的資本主義啊!
雖說別人穿越不是什麼大女主就是有光環,葉絮婉只能在宮裡當著墨雲崢的太監伺候人,可是這段時間過去,她居然感覺這樣的感覺還不錯。
每天照顧著墨雲崢的飲食起居,偶爾再去繡房給他拿幾件衣服,感覺也沒什麼累的。
就算是自己再去當自己的二小姐,說不定還會碰到什麼糟心得事呢。
墨雲崢的身邊,還是蠻安全的嘛?
「跪下!貴妃得命令也敢反抗,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把她的衣服拔下來,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活到幾時!」
路過林貴妃的寢殿就聽見柳兒在那邊不知道在吵嚷些什麼,過了一會,大門打開,侍衛們像丟垃圾一樣丟出來一個人。
那人滿身髒污,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整的,全部都是鞭子打出來的傷痕。
自從林貴妃從天牢出來之後,這心氣是越來越高,宮裡的奴才換了一批又一批,基本沒幾個能活著出來。
念兒能堅持到現在實屬是不容易。
只見那人顫顫巍巍得跪下,淚水流淌在她稚嫩的臉上。
「花盈沒有違抗命令,還請,還請貴妃寬恕奴才!」
等會?
誰?
花盈!
這不是燕婕妤手底下那個小婢女麼?
自從燕婕妤出宮之後,她手下得宮女都被遣散到各個妃嬪得殿中,花盈怎麼說也是燕婕妤得貼身婢女,葉絮婉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被安排在了林貴妃得寢殿中。
這不是找死呢麼?誰不知道林貴妃脾氣陰晴不定,從她殿裡出來的婢女有幾個活著出來的?
見四周無人,葉絮婉壓低聲音。
「花盈!花盈!」
花盈聽到了聲音,定睛見是葉絮婉,似乎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顫顫巍巍得走了過來。
湊近一看才知道,花盈身上得傷口大多數都已經潰爛了,看來不都是近日得傷痕。
這個林貴妃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小葉子公公……」
花盈哭得令人心疼,她緊緊握住葉絮婉的手,語氣里滿是請求。
「小葉子公公,求你看在當初燕婕妤的面子上救救花盈吧!」
說著,花盈就跪了下來,朝著她磕了好幾個頭。
葉絮婉心頭為難,當初墨雲崢可是口口聲聲說了不讓她帶著別人來東宮,可是這花盈實在是太過悽慘。
倘若今天自己不幫她一下,不日之後,說不定只能看到她的一具屍體了。
想罷,葉絮婉心一橫,俯身攙起來跪在地上的花盈。
「花盈姑娘不必如此客氣,當時我許諾過燕婕妤要好好照顧你的,不過萬萬沒想到你在林貴妃的殿中,你先和我回去,殿下那邊,我再想辦法。」
聽葉絮婉這樣說,花盈哭著點頭。
「謝謝小葉子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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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萬歲萬萬歲。」
皇帝一襲金袍坐在金鑾殿中,眉頭緊鎖。
「邊關來報,敵軍已經攻破我方邊境第一條防線,如此下去,形勢定當對我們不利,眾位大臣可有什麼好的辦法啟奏?」
戰爭開始到現在不過半月,形勢居然已經嚴峻到如此地步。
看來敵軍的實力不可小覷。
「父皇!兒臣請軍鎮守邊疆!」
墨青松站出來,語氣堅定地說道。
「國有難,兒臣作為大皇子定應衝鋒陷陣,萬不可推卸責任,還請父皇給兒臣一個機會!」
墨青松此話一出,在場得大臣無不讚賞墨青松得,都說他有皇子得氣勢,今後定有懷揣天下得魄力。
而墨青松受讚賞,墨雲崢就會被討論。
畢竟墨雲崢可是當朝太子,出現如此之事,首先出頭應該是他。
「好,松兒不愧是大皇子。」
皇帝看起來心情不錯,心裡也為他這個兒子感到讚賞。
隨即,他看了一眼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墨雲崢。
「崢兒,你作為太子,應當起表率作用,此次出征,就你跟著松兒去吧。」
墨雲崢墨墨眸低沉,隨即,他上前一步。
「父皇,近日兒臣身體抱恙,怕是不能擔此大任。」
墨雲崢此話一出,在場的大臣唏噓一片。
「堂堂太子殿下,遇到事情只會退縮,還不如大皇子負責。」
「就是,我看這太子的位置,讓大皇子坐也未嘗不可。」
殿下大臣三言兩語,皇帝臉色明顯暗了下來。
墨青松輕笑,轉頭看著墨雲崢,語氣輕蔑。
「皇弟,這可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