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互不信任

  宮中風平浪靜了好些時候,德妃自從有孕之後就愈發深居簡出,林鳳鳴偶爾來看望她,也會避著墨雲錚走。

  只是這一次卻恰好碰上了葉絮婉。

  「林大小姐!」葉絮婉再次看見林鳳鳴時竟生出了些恍若隔世的感覺,「您是來看望德妃娘娘的嗎?」

  林鳳鳴微微頷首,臉上帶著淺淡的笑意,「小葉子公公。」

  這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她正要繼續向前走,卻忽然聽見葉絮婉開口,「一會兒林大小姐若是有空,不妨去太子殿下宮中小坐。」

  葉絮婉每天纏在繁雜的瑣事和勾心鬥角里,幾乎都快忘了還有個女主在。

  林鳳鳴是墨雲錚正兒八經的未婚妻,更是原書的男女主,葉絮婉巴不得林鳳鳴現在天天住在宮裡,好給他們培養感情的機會。

  「不了,稍後還要快些回家中去。」林鳳鳴說罷抬腳就走,只是眉眼情緒卻並不高漲。

  想來墨雲錚還是沒有按她給的法子走。

  葉絮婉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直覺不妙。

  看樣子林鳳鳴跟墨雲錚還是沒有什麼感情基礎,甚至連最基本的朋友情誼都沒有。

  誰家的男女主跟你們一樣基本都不見面的!

  葉絮婉心裡惋惜了好一陣,這才回了東宮。✊🍟 ❻❾𝓼ⒽỮ𝔁.c𝕠𝕄 ✌♧

  「小葉子公公!你可算回來了,殿下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小喜子正在宮門口觀望,一見到葉絮婉,雙眼頓時發亮,好似看見了救星一樣。

  葉絮婉不明所以,好端端的墨雲錚又發什麼脾氣?

  小喜子哪裡還有時間跟她解釋,直接乾脆利落把葉絮婉一扯,往小書房裡一塞,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又把門關上了。

  還不忘高聲道:「殿下,小葉子公公回來了!」

  葉絮婉看著墨雲錚,連禮都忘了行。

  小書房內的景象比她預想的要好很多,至少不是一地狼藉。

  只是地上這些書卷總不能是想不開了,自己掉下來的吧?

  她連忙上前兩步,將東西撿起來收拾好,「殿下這是怎麼了?誰又惹你生氣了。」

  墨雲錚看著葉絮婉,眼中戾氣漸漸退卻下去,卻並不作聲,只是靜靜看著葉絮婉將那些書卷收拾乾淨。

  等了許久沒有回應,葉絮婉抬起頭這才發現墨雲錚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殿下?」葉絮婉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她有了個大膽的猜測,「您該不會是以為奴才這個時候已經出宮了吧?」

  被戳中心事,墨雲錚也不否認,「先前孤問你,你不是猶豫了?」

  那時葉絮婉說自己絕對不走,在墨雲錚看來也不過是緩兵之計,又或是一時衝動,

  等她冷靜下來,怕是會認真考慮要不要留在宮中。🎁☟ ❻❾s𝕙υ𝕏.Ⓒ๏𝐌 ♟😾

  葉絮婉回想起這段時間墨雲錚的異常,頓時哭笑不得,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才好。

  「殿下這麼看重奴才,還真是讓奴才受寵若驚了。」葉絮婉說著上前兩步,「只是奴才那日說的都是真心話。」

  她收回小孩真好哄的話,一點兒也不好哄。

  墨雲錚神色緩和了不少,應了一聲,心裡卻有些煩躁。

  這種過於習慣一個人在身邊伺候的感覺並不是很好,至少他原先是不會這樣的。

  兩人對視著,沉默了良久。

  最終還是葉絮婉率先移開了目光。

  「殿下可還有什麼話想說?」

  墨雲錚沖她招招手,只是臉上的神色卻讓葉絮婉頓感不妙。

  「孤先前不是說過,淑妃的法子好用嗎?」

  葉絮婉回想起小德子和蘭芝的死,不敢苟同。

  若是人人都能想出淑妃這麼陰毒的法子,這宮裡的人恐怕早就死完了。

  葉絮婉皺起眉,「殿下,雖說淑妃娘娘的法子好用,可卻是有一有二,不能有三的。」

  她不想讓墨雲錚去做這種事,損陰德,還要賠進去多少無辜的宮女太監?

  此事鬧大了,固然會查到淑妃頭上,可對葉絮婉來說,用這麼多人的命來扳倒一個淑妃,太不值得了。

  墨雲錚像是早就料到了葉絮婉的反應,聞言也只是勾起唇角,「只是好用,並非要用,更何況用這法子不能扳倒淑妃,你也太小看她了。」

  「那殿下的意思是?」

  「有的是順手的刀。」

  -

  徐昭儀又恢復了盛寵,一時間風光無兩,更是時常會跟燕婕妤接觸走動,「你這身子怎麼瞧著不大好了?」

  燕婕妤白著臉咳嗽兩聲,無奈笑笑,「都是老毛病了,之前在府上就是這樣的。」

  葉絮婉早就知道燕婕妤打的什麼算盤,卻沒想到她現在就開始了,裝的還有模有樣的。

  宮妃之間,說話夾槍帶棒的太多,墨雲錚也懶得聽這些東西。

  只是葉絮婉看著看著卻覺出些許不對來,淑妃會裝,宮裡死了人之後就不怎麼出來,可良嬪這些日子也沒作妖了。

  就好像整個後宮上下又忽然和平起來,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小葉子,孤乏了。」

  墨雲錚忽然出聲,打斷了葉絮婉的思路,她只得向各宮娘娘行了禮,跟著墨雲錚離開。

  當天晚上,良嬪宮中就忽然傳出消息。

  說是宮裡進了刺客,良嬪的貼身侍女捨命相救,這才保下了良嬪一命。

  只是這名刺客並沒有被抓住,倉皇逃竄之中只留下了一個令牌。

  眾人匆匆趕到的時候,那令牌正好被送到皇帝手裡。

  葉絮婉只看了一眼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看向墨雲錚。

  這塊令牌她再熟悉不過,一個刻了「木」字的令牌,在他們去江南治理水患時,墨雲錚手裡也有一塊。

  「殿下,」葉絮婉聲音不大,只是聲線都在顫抖,「你不是說……」

  不會用這麼陰毒的法子嗎?

  如果一定要不停的死人才能幫到墨雲錚,葉絮婉恐怕明天就會收拾東西馬上出宮。

  墨雲錚抿了抿唇角,他語氣很是平淡,「若是孤說此事不是孤做的,你信嗎?」

  不是他做的,那又會是誰?

  葉絮婉張了張口,只覺得腦中思緒紛亂,「那塊令牌……」

  「在孤手裡,父皇手中的是第二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