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意思是……」貝靈垂眉,把遮在臉上的髮絲別在耳後,露出的耳根微紅,「不管……不管你和誰在一起,我都支持你!」
「……啥?」
時暮越來越聽不懂這姑娘在說啥了,莫不是遭受到刺激太大,傷了神經?
「時暮學長,你走前能幫我簽個名嗎?」貝靈手忙腳亂從書包里翻出紙筆,小心翼翼遞到她面前。
時暮輕笑:「我又不是什麼明星,你要我的簽名做什麼?」
她小臉紅彤彤的:「我覺得你名字能辟邪,回頭、回頭我裱起來貼我床頭。」
時暮:「……」
怎麼總覺得這麼不像好話呢?
為了姑娘安穩,時暮還是照做了。
把本子抵在旁邊電線桿上,她特意把自己名字寫的大了點。寫好後,貝靈寶貝似的把本子捧在胸前,笑的甜滋滋的,「謝謝時暮學長。」
「沒關係,你快回去吧,明天要是還害怕,就和我們一起出來散散心。」
貝靈搖搖頭:「明天遠方表親家的小孩要過來,我要去接他,媽媽說他還會轉去我們學校……」
說的好像有些多了,貝靈立馬閉嘴,仰頭笑的燦爛:「我先回去了,時暮學長也小心點。」
目送貝靈進門,時暮這才轉身離開。
月涼如水,她腳步噠噠,時不時有鬼魅從身邊划過,她無動於衷。
突然,念頭閃過。
貝靈口中那個遠方親戚的孩子好像就是原來漫畫中的男主吧?
她費勁在腦海中搜刮著原著漫畫《屍語者》里的劇情,原男主名夏航一,父母均是趕屍人,後來家道中落,就把他送到城裡讀書,夏家對貝家父母有恩,又沾親帶故,於是貝家父母應承著照顧夏航一,還讓他住在了自己家,兩個小孩見面不太對盤,漸漸地,互生情愫……
後來,夏家父母去世,夏航一回到家鄉,成為了自己最討厭的趕屍人。
再後來,貝靈被她這個惡毒反派害成了植物人,為查明白月光貝靈受害的原因,夏航一當了夜行警察,與反派傅雲深展開你來我往的交鋒。
如果劇情線沒錯的話,原男主將馬上出現。
時暮撫上小胸口,原男主是個看起來很乖實則非常記仇的摩羯腹黑男,一件小事都能記十年!既然來了,她能做的就是不去招惹,也希望那記仇男主別來招惹她。
重回計程車,引擎發動。
傅雲深多有不耐,沒好氣道:「你是不是還在人家家裡喝了杯茶?」
正關心原男主的時暮壓根沒聽出他語氣中的嘲諷,搖搖頭:「茶沒喝,但我給她簽了個名。」
傅雲深喉頭一噎,看了眼她。
時暮眼神清明,坦坦蕩蕩的,她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畫外音。
真是對牛彈了琴。
傅雲深收斂視線,覺得自個兒傻的可以。
「哎。」時暮撞了撞他胳膊,「深深,要不要哥給你也簽個,buling說我名字辟邪。」
少年薄唇親啟:「滾。」
又說:「再叫我深深殺了你。」
沒等時暮再說,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周植倒囂張起來了,他扭過頭:「深深,深崽,云云,雲崽,你喜歡哪個啊,嘻嘻。」
嘻你奶奶個大頭鬼!
這小子是傻嗎?看不出來傅雲深都要宰人了!
時暮默默和傅雲深拉開距離,雖然車裡面傅雲深不能對周植做什麼,但有一個詞叫做秋後算帳。
到了花都小區,周植主動付了車費。
三人下車,周植在前面。
啪。
傅雲深把書包甩在了時暮懷裡,然後擼起袖子向周植接近,背對著傅雲深的周植四處打量,一臉傻白甜,全然不知危險就在身後。
傅雲深從後一把箍住周植,毫不留情把他摔倒在地面,傅雲深單膝壓著他,抬腳脫了周植球鞋,直接把那臭烘烘的球鞋捂到了他臉上。
隔著距離,時暮聞到了臭味。
周植瘋狂掙扎,掙脫不開,低低嗚咽。
傅雲深陰惻惻笑著,眼神危險:「嗯?深深?深崽?云云?」
「叭……叭敢了!」
聽著那含糊不清的求饒,傅雲深鬆了手:「叫我什麼?」
周植被自己的球鞋臭出了眼淚,他打了個嗝:「……兒子。」
「操!」傅雲深折騰的更起勁兒了。
三更半夜,兩青壯小伙竟在小區門口做這種事?
沒眼看沒眼看。
時暮搖搖頭,繞過他們自顧自進入小區,然後從傅雲深的書包里掏出鑰匙開了門。
換鞋,她直接去了廚房。
冰箱裡放了新鮮的蔬菜瓜果,眸光一掃,看到冰箱門上貼著便簽,上面字跡乾淨清秀,最底下還畫了笑臉。
[這周要參加比賽,不能來看哥哥了,我給你買了水果和一些菜,桌上還有新買的菜譜,哥哥要學著做菜,照顧好自己。
雲瑞留。]
這小子還怪暖心的。
想到那眉眼溫柔的男孩,時暮臉上露了笑臉。
「傅雲深,你不是人,你就是個畜生!」
「我討厭你,我要和你友盡!」
周植罵罵咧咧的進來,接著響起傅雲深慵懶的聲線:「我和你友過嗎?」
「你他媽……」
又是一陣噼里啪啦的打鬧。
時暮系上圍裙,探出頭:「你們吃什麼?」
傅雲深脫去外套,隨口答:「下點面好了,都要睡了。」
「我不吃麵,我要吃肉!」周植說完才意識到,「暮哥你要做飯啊?」
「不然呢?這個點兒外賣都不送了。」
周植一臉感慨:「真好啊,以後誰要是嫁給你,真是享福了。」
時暮笑了笑,沒說話。
[叮!兄弟值-100,你的行為引起了任務目標的不滿,請注意哦。]
……?
不滿?
他有什麼可不滿的?
時暮朝後看了眼,傅雲深開了電視機,無所事事的不住換著頻道,最後停在了體育頻道上。
難不成因為周植要吃肉,所以不開心了?
「我下一袋餛飩,再煮點面,你們看成嗎?」
「成。」周植傻乎乎的笑著,「暮哥你做什麼都吃,我特別好養活。」
周植出了廚房,借用一樓公共浴室洗了澡。
他洗完,飯也熟了。
時暮煮了一袋素食餛飩,下了三大碗雞蛋面,又用冰箱裡的蔬菜拌了一道小涼菜,碗筷擺好,周植迫不及待上了桌。
面香濃郁,澆在上面的西紅柿雞蛋汁不斷刺激著人的味蕾。
周植吞咽口唾沫,吸溜吸溜吃了起來。
「暮哥超級好吃啊!!」吃慣了食堂飯的周植此刻非常感動。
時暮解開圍裙,說:「請你注意斷句,是:暮哥,超級好吃。」
「噢噢噢噢好,暮哥超級好吃。」
周植態度很是敷衍。
傅雲深吃飯時沉默,不像周植那樣會發出聲音,儘管從小沒人管教,但他的教養禮儀還是最優秀的。
時暮吃著面,偷偷瞄著他,很快掩去目光,看向周植:「你去刷碗。」
「好,我刷我刷。」他應承的乾脆。
吃飽喝足,桌面一片狼藉,周植打了個兩個飽嗝,拍著圓鼓鼓的肚皮,「我睡哪兒呀?」
傅雲深伸手一指,周植順著看去,沙發。
他立馬不幹了:「你這三層別墅,就讓我睡沙發?」
傅雲深說:「二樓只有一間客房是裝修好的,其他都是空屋子,三樓閒置,你確定要睡三樓?」
周植瞪大眼:「我去,你這空著也太浪費了吧,平常就沒人過來?」
一陣沉默。
他神色淡淡的,眸光空寂又疏遠。
意識到說錯話的周植縮縮脖子:「我我、我不睡沙發,我和暮哥睡,暮哥,成嗎?」
「不成。」乾脆拒絕。
傅雲深似是無奈嘆息聲:「你睡客房,讓時暮去我屋裡。」
噗。
她喝進去的一口熱水差點都吐出來。
時暮抹了把嘴上水漬:「我、我是不介意,但……你成嗎?」
驚喜來得太快就想龍捲風,兄弟同睡一張床好像給1000兄弟值呢,這兩天下來就能賺2000了!四捨五入她馬上就完成任務回家了!!
激動,開心,刺激!
傅雲深輕飄飄瞟她一眼:「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時暮:「凌晨一點。」
傅雲深哼笑道:「那你做什麼白日夢呢?」
「……」
「我臥室的沙發可以摺疊下來當床,你睡那兒。」
時暮努努嘴,低低罵了他聲。
傅雲深眯眯眼:「你說什麼?大點聲。」
時暮耿直脖子,大聲比比:「我說傅哥英明神武!小的感激不盡!」
「呵,狗腿。」
罵是不能罵,夸又諷刺她狗腿,唉,現在的小男生可真難伺候。
周植收拾完碗筷,喜滋滋奔到樓上臥室,時暮洗好澡,又在浴室換了睡衣,這才放心敲響了傅雲深臥室房門。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大佬的臥房。
裝修的很簡單,稱得上樸素,正中床倒是大,兩邊還掛了薄薄的蚊帳。傅雲深已幫她放下了沙發,枕頭被子也都鋪了上去。
她小心翼翼瞄了眼坐在床上敲打筆記本的傅雲深,慢慢吞吞趴到了矮矮的摺疊床上。
「傅雲深,你每天在電腦上寫什麼呢?你是不是網戀了啊?」
每到晚上,他都會抱著電腦一言不發,問起做什麼又不說,實在讓人好奇。
傅雲深掀了掀眼皮,合上電腦,翻身拉上了被子。
時暮晃著雙腿:「傅雲深,我明天想出去找房子。」
「你住這裡不就行了。」
時暮搖搖頭:「那哪成,無親無故的,多不好。」
傅雲深刷的下睜開了眼,他起身,眸光直勾勾盯著時暮:「你上周,不是答應了嗎?
時暮一愣:「我答應你什麼了?」
傅雲深:「給我做飯。」
時暮想起來了,笑了下:「煮飯還不是小事兒,但總不能住這兒吧,周六日兩天還好說,放寒暑假怎麼辦呀?再說了,我要是每天住你這兒,周植又要鬧騰的說排斥他了。」
想到那天周植髮起脾氣挨在胸口的那拳,時暮的胸又開始疼了。
傅雲深好看的眉頭擰了擰:「你住這兒管周植什麼事?怎麼,你看上他了?」
「……」
啥……啥???
小伙子你這個思想有些要不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