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因不知道自己在休息室待了多久，一直到有人進來看顧思因狀態不對又出去，來來回回幾次後，重新有人開門走了進來。
顧思因一抬頭。
「我找你很久還給你發了消息，你就是在這裡嗎。」關燕北的聲音。
顧思因一抬頭就看到了關燕北。
關燕北冷哼一聲，「不是說要拍得獎記錄發給孟芝仙，頒獎都結束了你還傻坐在這裡。」
這人是看不見她情緒不對嗎。
顧思因深吸一口氣抬頭故作輕鬆地說道：「關燕北不好意思我身體不太舒服，剛剛宣布得獎情況沒有注意，不過我有把你上台做代表進行答辯陳述那些照片發給芝仙姐。」
「身體不舒服，你來的時候不是活蹦亂跳。」
顧思因沒說話。
「誰讓你這麼消沉，徐嘉禮啊。」關燕北關了門，靠在門邊懶洋洋問道：「你們兩個什麼情況。」
「就是你看到的情況，我單方面在追他，他不同意，可能我在他眼裡都變成死纏爛打的看到就煩的存在吧，偏偏我哥還是他教授某個項目的投資方，一邊被我纏嫌我煩一邊又不能對我說太難聽的話。」顧思因打趣自己，「反正就類似於你被不喜歡的人追得很煩的狀態。」
「我沒有投資方的妹妹追求我的情況。」關燕北手上拿著煙，他們項目拿了第二名，剛剛幾個師兄拉著他慶祝還塞了煙在他手上，他正拿著打火機要點燃，看了顧思因一眼，把沒有抽的煙扔進垃圾桶，「你就這麼喜歡他嗎，我之前也沒有在徐嘉禮身邊見過你更沒有聽誰談到徐嘉禮身邊有你這樣的大小姐在追著，你最近才喜歡他的吧，最近喜歡上感情就能這麼深。」
像是在嘲笑又好像在認真詢問顧思因。
顧思因立刻說道：「我和他……」不是和他，是和另一個他。
顧思因搖頭，「我也不算什麼大小姐。」
「平常都有專門司機接送，穿的衣服都是定製款，看著就知道價格不菲，聽佟佳怡說你身上隨便佩戴的項鍊都是六位數，這還不算大小姐嗎。」關燕北淡淡說道：「不如你換個人喜歡，我怎麼樣？」
「什麼？」顧思因猛地抬頭看關燕北，「你不是不喜歡女生。」
「誰告訴你我不喜歡女生的，漂亮又有錢的誰不喜歡，在一起說不定能少奮鬥幾十年。」關燕北似笑非笑，「徐嘉禮也是有錢人吧，有錢人哪裡懂得我們這種人，他肯定不知道這個社會的殘酷性，有的時候錢能買到很多東西，許多煩惱說穿了都是因為沒錢，你不如找我這樣錢給到位就能迎合著大小姐來的，何必把心思用在徐嘉禮身上。」
關燕北居然也會開玩笑，難得聽他開玩笑，難得聽他說這麼多話，好像孟芝仙生活回到正軌後，關燕北也沒再像第一次見面一樣不喜和女生接觸的厭煩。
他幫孟芝仙打工對異性都沒有之前那麼排斥了。
顧思因被逗笑，「你怎麼和我想像中有點不一樣。」
「你想像中是怎麼樣。」
「你之前明明就是清高傲慢不為五斗米折腰的樣子，怎麼現在反而拿自己調侃了，你有這個能力遲早會有錢的，哪裡需要為了錢做到這個程度。」
「你這麼覺得？」
「覺得什麼。」
「覺得我能成功？」
顧思因反問：「不僅是我，大家都覺得你很厲害，你可是南理工的代表性存在了，這個比賽也是唯一的本科生吧。」
「他們的關注都在徐嘉禮身上，我以為你也光顧著看徐嘉禮了，難得還能注意到我。」
顧思因搖頭，「徐嘉禮很厲害，但他並不妨礙你也很厲害，剛剛你在台上我覺得你應該很熱愛這個專業。」
「不喜歡，只是覺得做醫生挺賺錢的，你看錯了。」
「我就是說我看到了什麼，對了，那些照片我發給芝仙姐了，我現在告訴芝仙姐你得了第二，有什麼獎盃嗎，沒拍到你人拍個獎盃照片也好。」有關燕北搭話，顧思因心情好了很多。
「獎盃被拿走了不在我這裡。」關燕北看了顧思因幾秒然後主動說道：「不過也許你和徐嘉禮並不是你單方面。」
顧思因驚訝地看向關燕北。
關燕北沒有解釋，顧思因和徐嘉禮那點微妙氛圍他一個外人插入還不如讓顧思因自己察覺，他繼續說道：「晚上我們這次競賽的選手會一起吃個飯，你來嗎。」
她以什麼身份過去。
顧思因剛要搖頭說不了。
關燕北下一句便是，「徐嘉禮會去。」
「我以你朋友身份強加入這場飯局，其他人不會有意見吧。」
關燕北深深看了一眼顧思因沒說話，「你可以選擇不去。」
「其他人有意見又怎麼樣了，我好歹是你邀請的人，他們肯定會給你這個第二名面子的。」大小姐給自己找了個完美的藉口。
和剛剛的頹唐已經完全不一樣，再次恢復到了元氣滿滿的狀態。
手機又是一聲振動。
組織這次飯局的負責人再次發了消息：關燕北，你確定好了嗎？一起過來吃個飯吧，今天的亞軍。
關燕北：能帶個人嗎。
負責人：呵呵，我知道你要帶誰，那個漂亮小學妹，你學校的嘛，怎麼認識的啊，你有張照片出圈了還是她拍的，沒想到你還會露出那樣的笑容啊。
關燕北的目光沉了沉。
他打開相冊。
相冊里存放了一張照片，那是他要下台看到顧思因在那時流露出的表情，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有人也能那樣認真地看自己比賽，他也沒想到他會在看到顧思因時露出這樣的表情。
關燕北眯了眯眸，將照片刪掉，手機重新打開消息編輯信息。
關燕北：吃飯的時候別開我和她的玩笑，她感興趣的人不是我。
……
這次飯局主要都是他們這些參加競賽差不多同齡的選手，和關燕北的不合群不同，徐嘉禮不會拒絕這樣的飯局，除非真的有事情，大多數時候面對這樣的邀請他都會答應下來。
他是這次競賽的第一名，還做出了這麼厲害的項目，比賽剛結束就已經很多投資方朝著徐嘉禮投出橄欖枝，現在要去吃飯更是被人簇擁著的存在。
大家都在夸徐嘉禮厲害。
「徐師兄，你真的太厲害了，我們都還在探索階段你已經在實踐了，我們還跟你玩什麼啊，簡直就是碾壓性的結果。」
徐嘉禮笑道：「只是手頭上剛好有項目和這次比賽主題貼近。」
「這次比賽師兄一上台，其他組都不夠看了。」
「關燕北也挺厲害的，聽鄒師兄說關燕北今天的聚餐也會過來，還是跟今天在身邊的那個女生一起，你們不覺得今天和關燕北一塊的女生很眼熟嗎。」
「怎麼了。」
「就是上次南大不是有人發他和一個女生的合照問關燕北有沒有女朋友，一個人！」
「還是學弟厲害啊，咱們都還單著他就有女朋友了。」
「哈哈，長得帥嘛，徐師兄也長得帥啊，師兄你呢，你有沒有女朋友，你這麼帥能力又這麼出眾肯定也有吧。」
「沒有。」徐嘉禮聲線微沉，在其他人突然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說錯什麼話時，徐嘉禮扭過頭露出溫潤的笑容掩蓋住目光里的冷漠疏離感，他笑道：「我沒有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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