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拿眼瞅著江蜜,真想敲開她的腦瓜看看,裡面裝的是啥。
雖然覺得很離奇,但是也有一點道理。
他忍不住嘀咕:「他們倒是很會做打算,反正自個生不了,倒不如抱養一個,還能給一份穩定的工作,又不愁吃喝。」
這筆買賣咋看都很划算。
江蜜又丟出一個重磅消息:「劉心懷孕了。」
秦總睜圓了眼,這可是給李文華一個大考驗了。
他有點幸災樂禍:「老天爺看不下去他幹的缺德事,所以對他造成懲罰了。」
秦總身為一個男人,不會標榜自己多高尚。
人性都是自私的,如果是他的話,媳婦一開始不能生,選擇接受一個孩子撫養,徹底會將全部的愛,投注在抱養的孩子身上。
倘若媳婦突然懷上了,他對抱養的孩子的感情不會發生轉變,畢竟是手把手帶大。
可也會捨不得自己的親骨肉。
秦總搓著自己的手:「男人最看重的是事業和香火,現在兩者發生衝突了,不曉得李文華咋選擇。」
江蜜看他帶了看戲的心思,戲謔道:「男人不看重媳婦?」
「不不不!」秦總後背冷汗冒出來,連連擺手:「我說的是李文華,在我的心目中,我媳婦排第一。」
江蜜拄著下巴:「你說,我說如果我的想法屬實的話,咱們要不要幫李文華做一個選擇?」
秦總一個激靈,頓時知道江蜜要幹啥了。
「正好劉心捨不得孩子,等他們養的孩子回歸自己的家庭,他們就能生下自己的孩子了。」江蜜笑道:「你剛才也說了,男人很注重香火,我想李文華會感謝我。」
秦總:「……」
他覺得江蜜的笑容很滲人。
大背景時代,很多人會偷偷生養孩子,江蜜不會多管閒事,畢竟這種事屬於個人行為,嚴格說起來不犯法,不對社會造成不良影響。
要怪就怪李文華招惹到她頭上。
她可不是泥塑的!
「秦大哥,多謝你,到時候帶你賺錢。」
江蜜起身告辭,準備去深入調查。
*
秦總用介紹信給蕭厲買的軟臥。
蕭厲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終於抵達了京市,憑著介紹信住進旅館。
軟臥比硬座舒服,但是心裡存了事,蕭厲壓根沒有合眼。
洗一個熱水澡,換一身乾淨的衣裳,然後買了禮品,去拜訪龔老教授。
蕭厲來到教職工宿舍,抬手敲門。
「來了。」龔老夫人將門打開,一看見門口的蕭厲,驚喜道:「小厲,你來了,快進屋坐。」
蕭厲打一聲招呼:「師母。」
跟在龔老夫人身後進屋,將手裡的東西遞給她。
「你這孩子,來就來,買啥東西?太浪費錢!」龔老夫人一看蕭厲帶來的東西,別提多心疼了,「你人來了,我們就很開心。」
蕭厲笑了笑,沒有說話。
龔老夫人知道蕭厲是話少的人,招呼他坐在沙發上,給他倒一杯熱水,又擺上瓜果盤子:「我聽老龔說你成家了,家裡都好吧?」
蕭厲回:「都好。」
「你不帶媳婦來看看師父和師母。」龔老夫人打從心裡很喜歡蕭厲,聽他退學後,心裡惋惜了好久,現在都覺得很可惜:「老龔出去會友了,應該快回來了。你這次回京是有別的打算嗎?」
最後一句話,龔老夫人帶著一點試探,希望蕭厲是想通了,重新回來念書。
蕭厲沒有隱瞞,在心裡將老師和師母當做長輩:「師母,我這次回京是想請老師幫忙。」
龔老夫人看蕭厲神色凝重,意識到他可能不是返校,而是有別的事情,估計還挺嚴重的。
蕭厲這個孩子向來好強,如果不是真的沒辦法,不會向他們開這個口。
龔老夫人表態道:「家裡出啥事兒了?你老師能幫,必須幫你過了難關。」
「我媳婦開了一家飯店,按照章程辦事,一開始先給辦一張臨時執照。飯店生意很好,這次飯店被選上接待外賓,得罪了國營飯店的人。」蕭厲將之後遇到的難題,事無巨細地說給龔老夫人聽,沉聲說道:「我不想讓她失望。」
龔老夫人原來十分氣憤,最後又被蕭厲最後一句話給觸動,他能在她面前說這句話,說明是將她當做家裡的長輩。
遇到難處了,很無助,所以回家請長輩幫忙。
她心裡很難過,有一種自己孩子挨欺負的憤慨。
「你這個孩子,硬抗不下去,才回京請老師幫忙。」龔老夫人看著蕭厲憔悴的面容,心疼道:「這件事一出來,你就該給我們打電話,不用親自跑這一趟,又不是啥大事兒。」
蕭厲聽到龔老夫人的話,心裡泛起酸。
「他們有靠山,咱們也有人撐腰。」龔老夫人拍一拍蕭厲的肩膀,慈愛地說道:「他們不要臉的以強欺弱,那我們也不要跟他們講客氣。」
「誰給誰撐腰?」大門打開,龔老教授抖落身上的雪花,摘下帽子走進屋裡,瞥一眼坐在沙發上的蕭厲:「喲,稀客啊。」
他可是記住了,這個小兔崽子,居然跑去跟老高學種菜!
叛出師門的小叛徒!
老高專程去蕭厲的菜地巡視了,還帶來了一些蕭厲家種的菜,在他跟前炫耀。
他一邊吃著這些菜,一邊痛批蕭厲,簡直是浪費天賦。
當天晚上躺在床上,回味著菜的甘美,他更加痛心疾首。
連種個菜都這麼有天賦,種得這麼好吃,跟著他學別的肯定能闖出一片天地,為祖國的發展做出一番貢獻。
「外頭又下雪了?」龔老夫人走到龔老教授身邊,用手絹擦掉他眉毛上沾的雪花,「小厲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少給我陰陽怪氣。」
龔老教授瞪了瞪眼。
「咋,你還想跟我幹仗?」龔老夫人用力瞪回來:「你去廚房做菜,小厲來了,做三個菜一個湯。」
龔老教授心裡委屈,看著站起來的蕭厲,氣呼呼地去了廚房。
蕭厲準備跟進廚房去,龔老夫人攔下他:「你別慣著他的臭脾氣,讓他自個作,沒人搭理他,憋得他心裡難受了,長一長記性,下次就不敢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