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回道:「少夫人,夫人讓您過去一趟。」
「知道了。」
說罷,林婉儀一溜煙的跑出了房門。
來到宋姝惠的正室,林婉儀恭敬地行了禮。
宋姝惠端坐在堂上,臉色陰沉,那保養得宜的臉上此刻皺紋都仿佛透著怒氣。她手中緊握著一串佛珠,用力地捻動著,發出「咔咔」的聲響。
「給老李頭看病,他給的銀兩呢?」
林婉儀心頭一緊,連忙回道:「婆母,老李頭家中貧困,一時間拿不出,所以,我寬限了他幾日。」
林婉儀沒說實情,不想另生事端。
「嗯。」宋姝惠冷冷應聲,隨即說:「今日我所說的話,你可聽進去?這世道,無底線的善良就等於是爛好心的人,你可懂得?」
「是,婆母說的對。」
宋淑慧瞥了她一眼,「好,倒還算你乖覺。如今這也算落了腳,你祖母年紀大了,所以我吩咐春泥丫頭只需好好照顧她,另外,我身子多有不快,花枝以後就跟我。至於順喜,我兒還是要出門謀營生的,便讓他跟著我兒辦事。」
「母親,這樣不妥。」就在這時,陸紹庭走了進來:「母親,婉儀好醫,也有看診能力,她出去進來還是需要有個人陪著。況且,我房中也不能無人伺候。」
宋淑慧不以為意道:「如此,你何意?」
陸紹庭皺了皺眉,說:「母親,婉儀既要學醫又要操持家中事務,難免分身乏術。身邊沒個貼心的人幫忙,怕是會累壞了身子。」
宋淑慧臉色一沉:「紹庭,你莫要太過寵溺她。雖然侯府已不復存在,但為娘的相信,早晚有一日,侯府會得以平反,這規矩,還是要日日堅守的。」
林婉儀見兩人爭來奪去,她拉了拉陸紹庭的衣袖,示意他別再說下去。
隨後,林婉儀說:「就按婆母說的辦,我可以。」
無人跟著也好,指不定今後,她要隨時用作業系統,也方便些。
宋淑慧抿了抿唇,進了裡屋。
「我可以說服母親,你怎如此快的應聲?」陸紹庭皺著眉問她。
林婉儀嘆口氣道:「那難道讓花枝伺候你我,讓婆母、公爹自理?」
此話一出,林婉儀又怕勾起陸紹庭落魄的傷懷,又趕忙淡笑著補充:
「我從小隨爹娘上山,生活能力還是有的,我能把你伺候好,莫要擔心。」
....................
夜晚。
燭光弱弱的映照著窗欞。
「婉儀,天色已晚,我要出發了。」
「嗯。」
陸紹庭看著林婉儀,眼中滿是不舍。
林婉儀走上前,為他整了整衣衫,輕聲說道:「此去多加小心。」
陸紹庭握住她的手:「你在家中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
林婉儀點了點頭。
陸紹庭凝視著林婉儀嬌美的面容,目光漸漸移到她那紅潤的嘴唇上,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想要俯身親吻她。
但他還是克制住了,等拿了銀錢,他再購置一些物品,再給她一個美好的洞房花燭夜。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然後緩緩鬆開了她的手:
「等我。」
陸紹庭轉身,大步走出房門。
林婉儀跟到門口,望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心裡一陣悵然若失。
....................
窗外傳來幾聲鳥鳴,天已經麻麻亮。
一夜都沒睡安穩的林婉儀索性起了床。
正穿衣服,卻聽見院子的木門被砸的砰砰直響。
隨後聽見花枝問詢的聲音。
等林婉儀走到院子門前,原來是白天拒絕讓她看診的那個男子,只見他往地上撲通一跪。
「少夫人,求求您救救我娘子吧!」男子聲音帶著哭腔,滿臉的懊悔與焦急。
林婉儀忙道:「快起來說話,到底怎麼了?」
男子站起身來,抹了一把眼淚:「昨晚我娘子的病情突然加重,如今已經昏迷不醒。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只能來求您。」
林婉儀沒有計較白天的事情:「等我拿上針灸包!」
花枝焦急的跟著前後跑:「少夫人,我隨您一同去吧?這天色,還沒完全亮起來,我不放心您。」
「沒事,不用。」
林婉儀拿上針灸包,跟著男子匆匆趕往他家。
一進屋,便能感覺到一股沉悶壓抑的氣息。
屋內光線昏暗,床上的女子雙目緊閉,面色如紙,嘴唇毫無血色,比白天看起來要嚴重許多。
林婉儀趕緊坐到床邊,伸手搭脈,脈象微弱且紊亂。
片刻後,林婉儀問:「她是不是之前過於操勞?」
「是。離村子不遠,有個做土坯磚的窯,她和我都在那裡做苦力。」
林婉儀眉頭緊皺,神色凝重地推測道:
「長期的苦力勞作,加之飲食不佳、睡眠不足,致使她氣血大虧,身體極度虛弱。如今又受了些風寒,邪氣入體,正氣難以抵禦,這才導致病情如此危重。」
男子懊悔不已,哽咽著說:「都怪我沒本事,讓她跟著我受苦。」
林婉儀快速的開了藥方遞給男子:「你速速去抓這些藥來,否則......」
男子哭喪著臉說:「城內的藥鋪,藥草價都很高,我們已無力承受。村東頭的許郎中我已經找過了,不在家,求求您,幫忙想想辦法,您既然會醫治,也一定能弄藥草。」
林婉儀皺著眉,她哪裡來的藥。
但看著男子絕望祈求的眼神,林婉儀心一軟,說:
「你等我半個時辰,若是我沒回來,你要自己再想其他法子。」
林婉儀火速回了家,見祖母、婆母,還有那個毫無存在感的公爹,都已經起床在院子裡活動。
林婉儀匆匆問了安,便鑽進了藥草房。
她拿出荷包,用最後的銀兩從商城買出剛才藥方上面的藥,又順便把李老頭他媳婦的也買上。
可她發愁了,身上已經沒了銀錢,以後怎麼辦?
有些病症根本不適合針灸,是需要喝藥的。
而且,侯府暗格中那些物件、銀錢,還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拿到。
正當林婉儀愁眉不展時,商城突然傳來提示:
「尊敬的用戶,商城現推出新功能。您可將自製藥品或者採集藥草在商城中出售,以獲取銀錢。」
林婉儀心中一喜,或許,那個福袋中的「神醫藥方」就是商城送她的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