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玄羽在青丘
小狐狸說，玄羽在水榭旁建了間屋子，留在了青丘。
易長樂按照小狐狸說的，來到了水榭，果然看到了水榭處比從前多出了一間屋子，從窗口望去可以看見一個紅衣男子正坐在椅子上，身旁堆積著一摞又一摞比人還高的公文。
看著玄羽的頭上還插著一根筆墨杆子，易長樂不由覺得有些好笑，快步走到屋子中，「玄羽。」
聽到易長樂的呼喊，玄羽才將頭從公文堆中抬起來，臉頰上甚至還有些已經乾枯的墨痕，見到易長樂驚喜地喊道：「長樂！」
「玄羽，你不在你朱雀族待著，跑到我青丘處理公文？」易長樂說完，朝玄羽的臉上施去一個清潔咒，玄羽臉上的墨痕被抹掉，原本精緻的臉蛋露了出來。
玄羽這才後知後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易長樂向前將玄羽處理過的公文查看了一番，不得不說玄羽處理得有條有理，很是用心，本想對玄羽誇讚一番。
但看了看站在一旁，揪著自己的衣角，模樣緊張的玄羽，易長樂改變了念頭，她佯裝生氣地朝他問道：「你何時來的青丘？」
聽到易長樂的話，玄羽將自己的衣角揪得更緊了一些，有些忐忑地回答道：「從你和應天書院一別後不久就來了。」
玄羽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易長樂的臉色，朝她討好道：「長樂，你不要生氣，若是這些公文處理得不好，我重新處理便是了。」
看著玄羽緊張的模樣，易長樂知道自己再玩就要過火了，便對上玄羽的眼睛，一臉真誠地說道：「玄羽，謝謝你。」
易長樂指著一摞比人還高的公文，「這本應該是我的事，我卻任性地跑掉，還要麻煩你來幫我善後。」
玄羽這才鬆開自己的衣角，露出自己的大白牙，朝易長樂笑道：「害，我們之間的關係，就這點小事，你又何必言謝。」
「何況，這些公文主要都是莫凡處理的，你要謝，也該謝他。」
「莫凡？」
玄羽點了點頭，對易長樂解釋道：「自九尾狐族覆滅之後，是莫凡幫著剩下的狐族安定了下來，而後又一直處理著這些公文。」
「我和你應天書院一別之後，在回朱雀族的路上，才被莫凡叫來了青丘，莫凡說他有事處理，我就留下來處理這些公文。」
「所以，長樂這份功勞我不能包攬，你要謝還是得謝莫凡。」
聽了玄羽的解釋，易長樂更看不透莫凡了。
若說是愧疚感作祟，那莫凡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她，若說是想要取得自己的信任，那莫凡為何要偷偷做這些事，若是自己不回到青丘，若是玄羽不說，那這些事，自己永遠都不會知道。
易長樂眉頭緊皺：莫凡，到底是何用意？
玄羽看到易長樂沉默不語的樣子，疑惑道：「長樂，你怎麼了？」
易長樂重新揚起笑臉，「沒事，我知道了，有機會我會當面謝謝莫凡的。」易長樂選擇了將莫凡的事向玄羽隱瞞，她不想給玄羽徒添一些煩惱。
「對了，長樂，你為何會突然回到青丘？」玄羽頓了頓，接著擔心地向易長樂問道：「關於院長的事，你弄清楚了嗎？」
易長樂看著眼前的玄羽，無論是紫尊、藍潯還是開司，每個人的故事裡都沒有玄羽的存在，他就好像這三界最後一塊淨土。
玄羽見易長樂看著他，卻又不說話，以為易長樂什麼都沒有打探到，便出言安慰道：「長樂，你不要灰心，這些公文快要處理好了，你現在青丘歇兩天，兩天之後，我們倆再一起去三界探查，無論是天族還是應天書院，我都陪著你，兩個人的力量，要更大些。」
玄羽頓了頓，一臉嚴肅地承諾道：「你上次在應天書院門口和我說的話，我也很清楚，就算你易長樂與三界為敵，我也會堅定地站在你這一邊。」
易長樂看著玄羽堅定的態度，決定將真相對他告知一部分，「玄羽，我師父他，身隕了。」
玄羽聞言，有些不可置信，「院長，他法力深厚，三界之中也無人能敵得過他，他怎麼會身隕？」玄羽突然想到了什麼，「而且這些天來，我也從未聽過喪鐘敲響啊？」
「玄羽，你忘了我師父是什麼身份了嗎？」
「創世祖開司的坐騎。」玄羽有些懂了。
易長樂眼中的悲傷一閃而過，「我師父生於創世之前，而天界的喪鐘在創世之後才出現，又怎夠格為我師父敲響。」
「玄羽，你可聽過鯨落？」
玄羽搖了搖頭，「未曾。」
「無邊海深處的鯨妖有一規矩，他們死的時候，有兩種選擇，第一種是保持人形，消散於世間，而第二種是變回鯨魚原型，落於海底深處，成為暗界眾生的食物來源，這便稱之為鯨落。」
易長樂頓了頓，接著道：「暗界萬物因鯨落而生，所以還有一種說法，一鯨落，萬物生。」
「我師父藍潯，是這三界中唯一一頭藍鯨，身份高貴，並非普通的鯨妖可比，若是他鯨落，能將三界已經身隕的生靈換回，就在不久前，我師父他自願鯨落於應天書院，將已經逝去的九尾狐族和江與川換回。」
易長樂的聲音有些發顫，「玄羽，從此之後，三界再無應天書院，也無藍潯。」
聽完易長樂的話後，玄羽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出聲問道：「長樂，院長此舉，是為了向你贖罪嗎？九尾狐覆滅一事，果真是他的手筆嗎？」
「九尾狐族覆滅一事是和我師父有關，但他不是贖罪，他雖利用了我，但也向我坦誠了，他付出了自己應有的代價，也得到了自己畢生追求的東西。」
「既是這樣，那我懂了，長樂。」玄羽頓了頓，有些焦急地問道：「院長已經鯨落，那與川呢？他什麼時候回來？」
「鯨落需要周期，所以與川復活也需要世間，快則百年，慢則千年，乃至萬年也說不定。」易長樂解釋道。
「那我便和你一起在青丘等他吧，我們相互之間也好有個伴。」
易長樂聞言，拒絕道：「不行，玄羽，你出來這麼久也該回朱雀族去看看，若是與川復活，我再通知你便是。」
「長樂，你是想讓我回朱雀族去看看，還是怕我留在你身邊，會遇到什麼危險，才不想讓我待在青丘呢？」玄羽的眸子透出堅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