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消除混沌之氣
東方譽的眼神變得深邃，笑著朝易長樂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從你找我求助開始。」
看到佛檀疑問的眼神，易長樂解釋道：「天族和魔族自古就不對付，你一魔族小童，竟會向天界裝扮的人求救，實在是有一點奇怪。」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你身上似有似無的檀香。」
易長樂身為狐狸，嗅覺最是靈敏。起初她以為是東方譽家中點著檀香，可看到那破落小院，易長樂就更確定了檀香來自於佛檀自己。
「還不算笨。」佛檀笑道。
「你為何會選我？」三界的人都在尋找佛檀，可佛檀唯獨出現在易長樂面前。
「自是看你順眼。」佛檀顯然不願多說。
「那你可知，我要用你做什麼？」易長樂從未想過佛檀是活生生的一個人，若是要用佛檀去消滅混沌之氣，她有些不忍。
佛檀風輕雲淡地開口：「用我去消滅混沌之氣，救你們九尾狐族唄。」
似是看出了易長樂的不忍，佛檀安慰道：「我從出生開始，就知道我自己的使命，便是犧牲，你不用過意不去。」
佛檀語氣厭惡地說道：「那隻青龍，用了那等骯髒的修煉之法，還想要我去救他們一命，真是晦氣得很。」
「那被嚴皎月奪得的金蓮是什麼？」易長樂問道。
「不過是一朵普通的蓮花，沾染了些我的氣息罷了。」想到那朵金蓮，佛檀得意的笑道：「現在那隻青龍怕是正氣的跺腳呢！」
佛檀猜得沒錯，嚴皎月將金蓮拿回了青龍族，快步去到一個密室之中，密室里有一個被鐵鏈綁著的，雙目猩紅，渾身遍布膿包，散發著臭氣的神志不清的男人。
嚴皎月拿出金蓮放在男人面前，神色溫柔地對男人說道：「父親，我將佛檀拿回來了，你有救了。」
正當嚴皎月打算將金蓮放入男人身體之中時，金蓮變成了一朵普通的蓮花，甚是因為被摘下的時間過長，蓮花已經有些枯萎。
嚴皎月不可相信地將來回翻轉，「不可能，這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被鎖著的男子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緊接著他雙眼中的猩紅褪去，懇求地朝嚴皎月說道：「皎月，殺了我。」
嚴皎月搖了搖頭，哭喊道：「父親，不要，你再等等，我一定有辦法救你的。」
「皎月，我已時日無多，你就幫幫我，早日讓我解脫吧。」
「父親，我做不到。」嚴皎月擦乾眼淚，不顧身後她父親的哀求，離開了密室。
「嚴皎月！你為什麼不肯幫我！你身為一個女兒，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親這麼痛苦，卻不肯幫他，你真該死！」男子崩潰大喊，看著嚴皎月離開的背影，雙目漸漸又變得猩紅。
……
「你可有什麼願望，沒有實現？」易長樂朝佛檀問道。
「願望？世人只會求我，幫他們實現願望，從來沒有人問過我的願望。」佛檀答道。
易長樂的臉色儘是溫柔之色，朝佛檀說道：「你幫我實現我的願望之前，我也可以幫你實現你的願望啊。」
佛檀聽了易長樂的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想看流星雨。」
「流星雨？」易長樂沒想到佛檀的願望會這麼簡單，她朝佛檀伸出手，「那走吧。」
佛檀看著眼前的手，愣了一下，然後緊緊的抓住了易長樂的手，「嗯！」
看流星雨最佳之地便是玄武族所在之地——冥海，從魔族到冥海，需要半月有餘，可易長樂帶著佛檀到處走走逛逛，硬是將半個月的路程，用到了兩個月。
兩個月後，易長樂和佛檀坐在冥海的沙灘上，聽著海浪聲，靜靜地等著流星雨的降臨。
「小檀，你為什麼想要看流星雨呀？」易長樂朝佛檀問道。
「因為你，長樂。」佛檀答道。
「因為我？」易長樂有些不解。
看著易長樂投來的迷惑眼神，佛檀慢慢回憶道：「我和鴻蒙紫氣一同出生，它出生是為了被劈開，然後生出三界。」
「而我出生，是為了消滅邪氣，它被劈開時，黑暗中的我看到它眼中皆是解脫，我也嚮往這種解脫，可永遠有一個聲音對我說，佛檀，時機還不到，你不能現世。」
「這億年來，我看過很多場流星雨，直到遇見你長樂。」佛檀頓了頓，接著說道：「長樂你不要驚慌，我知道你曾經是另一個地方的人，那個地方自由平等，只有人類，卻沒有尊卑之分，我也嚮往那個地方。」
佛檀忽略易長樂震驚的眼神接著道：「那個地方的人說，要是對著流星許願，願望就能實現，你問我有什麼願望時，我就想到了流星，長樂，我想向流星許願，而不是向你。」
「那你，想對流星許什麼願？」易長樂真摯地問道。
「若是我能有下輩子，我也想去你曾經待過的地方，希望我的出生，不再是為了犧牲。」佛檀的眼中皆是嚮往，「我也想當一個人，去嘗一嘗人世間的七情六慾，喜怒哀樂。」
易長樂輕輕地將佛檀摟入懷中，「會的，我們小檀會去到那個地方，有一對愛他的父母，有一個幸福的家庭，還會養一隻可愛的狗狗，等小檀長大以後，會有一份自己熱愛的職業，有一個自己的愛人，還會生一個可愛的孩子。」
易長樂說完後，一顆流星劃破了夜空，照亮了整個天際，緊接著一道又一道的流星划過，天空發出耀眼的銀光。
「小檀，快許願！」易長樂驚呼。
佛檀雙手合十，慢慢閉上了眼睛，易長樂也一樣，佛檀許願能去人人平等的地方，過平凡的一生，易長樂許願佛檀的願望都能實現。
許完願後，佛檀和易長樂沒再說話，而是靜靜地欣賞著眼前這場流星雨。
流星雨結束後，佛檀從起身，對著易長樂說道：「走吧，去青丘。」
易長樂聽到佛檀的話後，愣了會兒，「小檀，你知道孔明燈嗎？放孔明燈也可以許願，要不我們再去放一場孔明燈？」
佛檀搖了搖頭，朝易長樂笑著問道：「長樂，魔族到冥海半個月的路程，你用了兩個月，現在還要去孔明燈，你是捨不得我嗎？」
易長樂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是啊，捨不得。」她頓了頓，接著說道：「小檀，其實我還有些辦法可以消除混沌之氣，要不我們試試那些辦法，這樣……」
佛檀打斷易長樂的話，沉聲道，「會失敗。」
「什麼？」易長樂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佛檀一臉嚴肅：「你那些辦法會失敗，這世上唯有我可以消除混沌之氣。」佛檀頓了頓，接著道：「長樂，這是我的宿命，我生來就是為了犧牲的，能為你犧牲我很高興，我也希望能解脫。」
佛檀說完抓住了易長樂的手，一息之後，佛檀帶著易長樂去到了青丘封印混沌之氣的山洞中。
「你，怎麼會？」看著眼前的山洞，易長樂震驚地問道。
「我和鴻蒙紫氣一同出生，我雖比它弱，可比你也強上不少。」佛檀笑著解釋道。
易長樂緊緊抓住佛檀的手，懇求道：「再等等好不好，混沌之氣現在還沒有泄露，再等等……」
佛檀撥開易長樂的手，「長樂，人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接著佛檀毅然決然地走向混沌之氣。
「不要！」易長樂想要攔住佛檀，可是卻怎麼也動不了。
佛檀站在混沌之氣的封印上，對易長樂說道：「長樂，我身上的檀香，是故意讓你聞到的。」說完，佛檀解開封印跳了下去。
一道白光照亮了整個青丘，就像流星一樣墜落一般。
白光過後，世上再無混沌之氣，也無佛檀。
易長樂看著空洞的山洞，聲音嘶啞地回應道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池亦和曼陀看到白光，趕到山洞，卻發現混沌之氣已經被消除，向易長樂問道：「長樂，發生了什麼？」
易長樂卻昏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