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一切的開端

  「我一出世,便知道了自己的結局,被一個名叫開司的人劈開,幫助他創出新生。」鴻蒙紫氣的臉上有了幾分落寞,「我獨自在虛空中度過了漫長的歲月,在這個漫長的歲月里,我一直等待著開司來劈開我,當時的我,對於被開司劈開這件事,沒有覺得不甘,甚至還有些期待。」

  「直到,我遇見了倒生樹,我的想法全變了。」鴻蒙紫氣深深地看了易長樂一眼,道:「和倒生樹的事,我本不想和任何人提起,獨自珍藏,可今日你既然問了,那我便索性一次說了,也省得日後你們再疑心我。」

  「我在虛空無邊的黑暗之中,沒有等來開司,卻等來了倒生樹。」

  鴻蒙紫氣回憶起第一次與倒生樹見面時的場景,漫無邊際的黑暗因為倒生樹的到來,第一次有了光亮,那是鴻蒙紫氣第一次見到如同白晝一樣的景色。

  彼時的鴻蒙紫氣還是一團紫色的氣體,見到突來的光亮,向後退了退,問道:「你是來劈開我的嗎?」

  「不是。」倒生樹笑著否認。

  鴻蒙紫氣本以為只有開司才能帶來光亮,可眼前的人卻否認了,不解道:「你若不是來劈開我的,那你是來做什麼的?」

  倒生樹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些,「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的?」鴻蒙紫氣有些不解,「可我不需要你幫,我只用在這裡等著一個名叫開司的人劈開我,我這一生,也就結束了。」

  「我和你一樣,將來也會有個名叫開司的人叫我劈開。」倒生樹道。

  鴻蒙紫氣有些驚訝,道:「你也會被開司劈開嗎?」說這,鴻蒙紫氣湊得離倒生樹近了些,「既然你和我一樣也要被劈開,不如就和我一起等開司吧,我一個人在這虛空中等了許久,總是有些寂寞的。」

  倒生樹伸手摸了摸鴻蒙紫氣,問道:「你想被劈開嗎?」

  聽到「想」這個詞,鴻蒙紫氣愣了愣,才道:「想嗎?多半還是想的,既然我的結局已經被註定,無法更改,那我便迎接自己的結局,早日獲得解脫不好嗎?」

  聞言,倒生樹又問道:「那若是你的結局可以更改,你能親眼看到三界,在三界中活下去,你還想被開司劈開嗎?」

  「能親眼看見三界?」鴻蒙紫氣的語氣中多了絲期盼,腦海中浮現了自己想像出的繽紛多彩的三界模樣,思考了片刻後,才對著倒生樹回答道:「若是有機會能活下去,我不想死。」

  得到鴻蒙紫氣的答案,倒生樹爽快地笑出了聲,道:「既然你想活下去,那我們便一起找到活路!」

  ……

  鴻蒙紫氣的眼角不由自主地落下一滴淚,混入草地中後,很快就消失不見,鴻蒙紫氣語氣平淡地接著開口道:「靠著倒生樹上記載著的那些文字,我和倒生樹終於找到了改變我們的命運,在三界中繼續活下去的法子。」

  鴻蒙紫氣抬眸看向長樂,道:「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我和倒生樹的法力不夠,若是想要兩個人一起活下去是不可能的,所以倒生樹將活下去的機會給了我,他自己則在無邊的黑暗中,永遠地閉上了眼。」

  「可他沒死。」易長樂看著鴻蒙紫氣道:「直到開司用開天劈開他的那一刻後,倒生樹才真正的死去。」

  「苟延殘喘的活著,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呢?」鴻蒙紫氣面上多了絲苦澀,「若不是為了我,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至少是鮮活的。」

  鴻蒙紫氣對倒生樹是虧欠的,對倒生樹的虧欠也是她做下這許多錯事的緣由,倒生樹的死,被開司劈開,無法改變的命運,為創出三界犧牲卻換不來三界生靈的一聲好……這些,都是鴻蒙紫氣做下這許多錯事的緣由。

  易長樂看著面前滿臉寫滿了苦澀的鴻蒙紫氣,在心底默默嘆了聲氣後,開口道:「無論之前倒生樹是否苟延殘喘的活著,可既然倒生樹為了三界而死,那他便會得到和你一樣的機遇。」

  「若是倒生樹能爬完那天梯,他或許已經成為了天罰,又或是在其他小世界裡,開啟了新的一生。」

  「他不會成為天罰的。」鴻蒙紫氣沮喪道:「依他的性子,變得冷血無情,他辦不到,何況和成為天罰相比,我倒是希望他能去其他小世界裡當個普通人,再不用背負那沉重又無法改變的命運。」

  鴻蒙紫氣調整好情緒後,平淡地開口問道:「易長樂,這便是我和倒生樹相識的經過,可你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因為特別。」易長樂解釋道:「鴻蒙紫氣,我原以為你是第一個反抗自己不公命運的人,所以我以為你是一切的開始,卻沒想到,倒生樹才是一切的開始,可倒生樹為何要反抗自己的命運呢?」

  「這不公的命運,能勇於反抗不是很好嗎?易長樂,你為何總要糾結於這個問題?」鴻蒙紫氣不解道。

  「是好。」易長樂提醒道:「鴻蒙紫氣,我不是糾結於這個問題,我只是在想,在所有人都沉默著接受這自己不公的命運和結局時,倒生樹為何想要反抗,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其他人不知道的東西?而這個東西,是不是和神譽有關?」

  被易長樂這麼一說,鴻蒙紫氣立刻陷入了深思。

  開天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在一旁恍然大悟:「沒錯啊,開司是創世之人中的特例,我也是創世之器中的特例,易長樂你是異世之魂,因為你,我們才知道了三界不過是三千大千世界中的一個小世界,甚至還有神譽的存在,神譽一直在左右著我們的命運。」

  開天看向鴻蒙紫氣,「而這一切的開端,都是因為倒生樹,這不會是一個巧合。」

  「可倒生樹從未和我提過他為何想要反抗自己的命運,我也從未問過他。」鴻蒙紫氣皺起了眉頭,「就算倒生樹的舉動真的和神譽有關,我們也無法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