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這日,好不熱鬧。
許令月一早便起來準備做月餅了,嫣然和阿鳶都來幫忙,忙活了一上午,總算是完工了。
據說今夜有花燈會呢,大家都期盼著晚上的到來。
薛則禮是在午間來的,那時,她正同阿鳶和嫣然兩人忙活著做花燈呢,當她興沖沖的想要向兩人展示她做的花燈時,抬起頭卻沒見到她們,她疑惑了一下,這兩人跑哪偷奸耍滑去了。
下一秒,一雙大手便從後背伸過來,輕輕的將她的眼睛捂著,眼圈周圍便襲來冰冰涼涼的感覺。
這一刻,許令月已然猜到了來人,她嘴角勾起一道弧度,心裡不免嘟囔了一句,這人怎越發幼稚起來。
一道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嗓音從背後傳來:「猜猜我是誰?」
她放下手裡的花燈,一把握著來人的手,俏皮的說:「猜對了有獎嗎?」
「嗯,可以有。」薛則禮明顯遲鈍了一下,隨後輕笑一聲,認真的說。
「那我猜是相公。」
聽到相公二字,薛則禮那張帥氣的臉刷的一下便染上一抹薄薄的紅暈,似乎因害羞的緣故,心中無比歡快。
見對方沒再說話,她將來人的手慢慢從眼睛上挪下來,,便轉過頭,看到薛則禮竟然在傻笑,也是在這時,對方總算是反應過來了,連忙收起傻笑,開始裝的正經起來。
這傢伙,害羞的樣子還蠻可愛的。許令月甜蜜蜜的想著。
隨後忽的起身在他臉上啵了一口,喜滋滋的說:「這是獎勵。」
薛則禮摸了摸被親的臉頰,心跳便快了幾拍,他湊至許令月面前,那雙深邃的眼眸格外深情的看著她,沙啞中帶著一絲魅惑的聲音緩緩響起:「獎勵嗎?那接下來可該輪到為夫了。」
實不相瞞,許令月緊張了,看著眼前這張絕色容顏,她承認她饞了,便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眼睫毛微微顫動了片刻,忽眨了一下眼眸,果然還是不太習慣這般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正當她想避開這雙深情的眼眸時,薛則禮的紅唇不由分說的落了下來,嘴被堵上了,他的左手攀上她的細腰,溫柔的摩挲著,右手則捧著她的後腦勺,磨鍊了這麼多次,他的吻技格外成熟,很快便讓人淪陷其中。
她的心怦怦亂跳,綿軟的身子緊張的直至顫抖,無處安放的兩隻小手勾住薛則禮的脖子,從一開始的被動逐漸轉為主動。
薛則禮很歡喜她的回應,他將這些日子以來的思念都回應在這個吻上,從一開始的瘋狂再到後面的溫柔,逐漸的欲望被勾勒出來,但好在理智勝過衝動,這個吻延續了許久。
同樣的,許令月的理智又能剩多少,這些日子以來的思念並無比它少,她其實也很迷茫,同薛則禮真的會有未來嗎,身份上已然將兩人隔開,於她而言,有一日算一日吧。
其實,有時候她總會在想,如今的她與豢養在外的外室又有何區別,薛則禮想起時來看兩眼,這種日子不知還要延續多久。
她從未過問,薛則禮何時才能光明正大的將她接至身邊,她怕會因此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其實這樣也好,省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若真的被接到身邊,那才真的是毫無自由可言,皇家的日子哪有這般好過的。
許久後,她才反應過來,今日是中秋,這人怎會有空來?
忽然,她看到對方張了張嘴,百無聊賴的玩弄著她的髮絲,溫柔的聲音接踵而至:「想進宮嗎?」看的出來,這是他經過深思熟慮後才問出口的。
聽到這話,她怔了一下,進宮嗎?別說,還挺想進去看看的,上輩子便一直想去故宮看看,可運氣不佳,還沒去呢就來了這裡,想來這時的皇宮和千百年後的故宮差別不大,最主要不要錢,免費逛。
所以在他說這話時,許令月顯然是心動了,她不自覺的點點頭。
下午的時候,也不知薛則禮從哪弄來一套宮女的衣服,說到時候讓她換上,這倒也在她意料之中,畢竟除了宮女的身份,便只能是太監了,她想想還是扮做宮女好些。
換好衣服後,兩人便進宮了,此刻自然是還沒開始宮宴的,那得到晚上,而她想去宮裡逛逛,便央求薛則禮早些時間帶她入宮。
乘坐著馬車,直至宮門外,她掀開車帘子,透過窗戶,便看到了一睹朱紅色的高牆,琉璃瓦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不虧是皇宮,宏偉又有氣勢,無形中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威嚴,她的眼裡很快露出驚嘆,不自覺的放大眼眸,如同一個遊客似的欣賞著。
馬車在宮門口停了一下,應該是例行檢查,很快便緩緩行駛,進來後,是一條長長的廊道,她不敢再光明正大的往外看,只是露了一條小縫,時不時的瞅一眼。
路上的宮人們很快便認出了馬車的主人,皆是跪下行禮,低下頭甚至不敢直視。
透過那條小縫,她看到了一棟棟宏偉的宮殿,此刻難以形容她激動的心情,她不知的是,薛則禮一直在看著她,嘴角一直是勾起的。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下了。
「走吧。」薛則禮拉過她的手說。
薛則禮率先一步下了馬車,而後扶著她下馬車。
她看著眼前的宮殿,再次感嘆不已。
此時,宮門裡走來一位年輕面孔的男子,迎了過來,恭敬的說:「太子殿下,您回來了。」
想來,這便是傳說中的太監,沒有鬍鬚,長相秀氣白皙,聲音很尖。
不過,他口中的太子殿下莫不是薛則禮,許令月不自覺的瞥了旁邊人一眼。
原先她以為,薛則禮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皇子,沒想到竟翻身一躍直接成了太子殿下?這消息來的太出乎意料了,她免不了又愣了一下,難怪了,身為太子如此忙碌是正常的。
劉公公看到她時,也是愣了一下,只因從未見殿下身邊出現過女人這個生物,要知曉,東宮伺候的都是小太監,別說小宮女了,就連一隻雌性動物都找不著。
對外,大家都覺得太子殿下有毛病,不喜歡女子莫不是有龍陽之癖不成?對此,太子殿下未曾生氣卻也沒有解釋。
作為太子殿下的貼身太監的劉敘有時也會懷疑,久而久之倒也習慣了殿下身邊無一女子,所以如今瞧見許令月後才會覺得驚訝,更是有些不自在。
薛則禮越過劉公公,徑直而入,身後的許令月見狀,哪管劉公公怎麼看,自然是趕緊跟上去的,他腳步緩慢,顯然是在等她。
劉公公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他拍了拍胸脯,仍然沒有習慣這匪夷所思的一幕。
在路過劉公公之時,他說了一句「不必跟著」,可以想像劉公公當時的表情。
劉公公意味深長的看著許令月的背影,心中已然有了一番猜測,看來這位姑娘不簡單吶,說不準往後便是他們的太子妃了。
作為太監,這點眼色都沒有也別在宮裡混了,太子殿下對於這位陌生的小宮女顯然是不一般的。
一路走來,許令月沒敢太放肆的觀望,而是用餘光瞥了四周幾眼,她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竟然沒見到有宮女,那些宮人竟都是太監。
還真是奇怪了,她忍不住好奇心小聲開口問:「怎麼沒見到宮女啊?」
「當然是怕某人會吃醋啊。」誰料,薛則禮颳了刮她的鼻尖,開玩笑似的說。
聞言,她瞬間漲紅了臉,還有一點小羞澀,咳咳咳,什麼奇葩理由,但看的出來,她是極為歡喜的,且心中甜絲絲的,認真一想,若真的有宮女貼身伺候他,她還真的難以保證不會吃醋。
可她從未表現出這方面過,為何薛則禮便如此認定呢,還是說他真的了解自己?
作為東宮唯一的女性,一路走來,免不了引來無數人的目光,許是害怕薛則禮,這些個宮人們倒也不敢光明正大的瞧,而是時不時的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似乎都在好奇她的身份,又或是在震驚的。
東宮並沒有想像中的華麗,但從布置能看的出來,它的主人是極為儒雅且高貴。
薛則禮帶著她四處逛了逛,她在一處瞧見了許多貴妃竹,旁邊有個休息的涼亭,再旁邊還有一處池子,走進一瞧,裡頭養了許多叫不出名諱的錦鯉。
走了一小會,她肚子已然扁了,自然是餓的,這時的她便顯得有些無精打采的,旁邊之人很貼心的問了一句:「可餓了?」
聞言,她自是趕緊點頭的,餓了餓了,不是一般的餓啊,她苦哈哈看著對方,倒是有些期待宮裡的伙食。
此刻離晚宴還早,若是在宮外,每每這個時候,她總會貪嘴的吃上一頓點心。
「我讓人準備膳食。」
接下來沒有繼續再逛下去,而是找了一處休息的地方,很快便吩咐劉公公準備膳食。
因晚宴一事,此刻的御膳房是極其忙碌的,正是缺人手的時刻,不過太子殿下餓了,誰敢不從。
一桌子美味倒是很快便出現在東宮,飄香四溢的美味很快勾起了她肚子裡的饞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