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技團的班主害怕的哆嗦了一下,賣力的討好,心中萬分著急額間的冷汗涔涔直流。
忽然他腦子一轉,便想到了什麼。
鬆開那個孩子,小心翼翼的朝其中的老大走去,便朝那個大漢招招手,示意他將腦袋湊過來,自己有話要說。
老大略有疑慮的將耳朵湊了過去,中年男人踮起腳湊到他耳邊小聲說:「好漢,這小子如今雖不值幾個錢,但卻是個好胚子,你們養一段時間再賣到那個地方去定是只多不少。」
大漢一聽便來氣了,直接一手提起他的衣領,怒聲道:「混蛋,你拿老子當什麼人了?」
這話中的意思又如何能聽不明白,這人簡直畜生不如。
被懸在半空的班主害怕極了,他也不知自己到底說錯了那句話,這人怎說變就變。
其他不知情的人都在好奇,這人到底說了什麼話,竟將大漢惹成這樣。
本來只是想要銀子的大漢忽然就改變了主要,脅迫道:「人和銀子一個都不能少,否則你的手就別想要了。」
正如這畜生所說,這個小孩看著雖瘦巴巴的,但依舊能看的出來,那張臉若是張開了,定是副好相貌,他雖不是什麼好人,但也見不得這種齷齪事,這孩子若是繼續留在這個畜生身邊,只怕哪一天就被賣到那腌臢的地方去了。
中年男人一嗦一嗦的,恐懼的看著他,但任想著打商量,討好的笑著道:「好,好漢,能,能不能打個商量。」
老三慢悠悠的擦著手中的刀,笑的瘮人,威脅道:「想討價還價是吧,好啊,就是我這刀可不長眼。」
中年男人害怕的直哆嗦,小心翼翼的瞥過去便瞧見那把鋒利的刀,嚇的他拼命點頭答應。
「小的給,小的給。」
「哼,早答應不就成了,害得老子費了這麼些口水。」
「是是是,小的知錯。」
可真是逞一時威風,到頭來還是乖乖答應了。
中年男子悔啊,不僅要給錢,人也得給,可不就是人錢兩失,早知如此就該拿錢消災的,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他本來都跟那老鴇說好了得,這人再養些時日就送過來,那錢可不少,現在好了,什麼都沒了。
小男孩在得知自己要被抵出去時,心裡是惶恐不安的,看著那幾個壯如牛的大漢,他不知接下來等待他的會是什麼。
掏錢之時,中年男子的動作緩慢,擺明了就是不想給,可好幾雙眼睛都盯著他看。
老三瞧他這副慢慢吞吞的模樣心中便不高興了,故意磨著刀發出「嚯嚯」的聲音以此來威脅。
果不其然,聽到這磨刀聲後,他嚇的一個激靈,掏錢的速度不知快了多少倍。
這群人,簡直沒有王法,怎現在也沒個人去報官的,該死。
中年男子故意將速度放慢的其中一個原因便是在拖延時間,他想著總會有人去報官的,他可是弱勢的一方,可是到如今也沒個官差出現,周圍還都是一群看熱鬧的百姓。
他自是不知曉,根本就沒人去為他報官,原因便是剛剛拿孩子抵的一幕惹怒了百姓們。
這邊,人群中。
許令月兩人也在好奇這事就沒人管嗎?
當然她也不是想同情這雜技團班主,而是覺得這種收保護費的現象也不該存在吧,還如此光明正大,就一點也不怕不被抓啊。
想著想著,她便問旁邊的大娘,純粹是為了解心中的疑惑:「大娘,為何這些人能如此光明正大的收保護費,官府的人就不管嗎?」
大娘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最終來了這麼一句:「小姑娘外地來的吧。」
她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大娘長嘆了一口氣,滿臉憂愁的解釋:「唉,這事還得從一年前說起,那時候老知州告老還鄉,後來便來了位年輕的知州,好像是姓李,只可惜小伙子年紀輕輕卻不長命。」
「這一年前啊,咱們臨州出了這麼件事,那就是陸家小姐出嫁當日被人謀殺,李知州便是在那時來的,且專門派人調查這個案子,可詭異的事情卻發生了,接二連三有人在大婚夜死亡,更有人說是陸家小姐回來索命了,甚至還有人看的她的冤魂,時常在已經荒廢的陸府徘徊,偏這李知州不信啊,竟親自前往調查,誰料,這屍體第二日就被發現在了陸家小姐出嫁前的閨房之中。」
「從那以後,臨州鬧鬼的事便傳開了,後來又來了一位劉知州,可剛待幾日,便說看到了陸家小姐的冤魂來找來索命了,這不,就連夜搬著行李走了。」
「許是那劉知州回去後說了什麼,竟無人敢來臨州做知州,這不,知州的位置如今還空著呢,如今的衙門裡是那齊同知,這齊大人啊是個貪財的,且為人好吃懶做,只要這些人送些錢去,自然就沒人敢為難他們的。」
聽了大娘的話,兩人也終於明白,原來這根本就是一夥的,這也難怪了。
但這知州的位置一直空著也不是個辦法,陛下就不再派人過來嗎?
所謂鬧鬼的事不過是垢隱的手段罷了,只怕這李知州也是死於其手。
再看那邊,收了錢後的幾個大漢也,終於放過那班主了。
「你,還不過來,以後就跟著老子混。」老大朝那個小男孩勾勾手,明明說話的語氣是比較溫和的,可由於那副兇相,愣是嚇的小男孩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害怕的直哆嗦。
小男孩真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才敢朝他們走過去。
他害怕的看向他們,哆哆嗦嗦的說:「我,我會乖乖聽話的,每日只需半個饅頭即可,我會做很多很多的活,我會洗衣服,會做飯……」
大漢打斷了他,也不知是因為他說的這些話,還是他這副懦弱的模樣,有些生氣道:「行了,閉嘴。」
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在心中吐槽:就他這副小身板,半個饅頭幹這麼些活怕不是要累死,自己可不是將人要來虐待的,更沒這個癖好。
沒錯,在大漢眼中,一個小孩幹這麼多的活還只吃一個饅頭那分明就是虐待。
隨後又狠狠剮了那中年男人一眼,滿是怒火。
中年男人不明所以,賠笑著。
小男孩立馬乖乖閉上嘴不敢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