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打我臉,我讓他家破人忙!

  一路上何文彥的臉色都很彆扭,沒話找話說。

  莫晨曦知道他覺得在岳父家氣短,以前他升職是他自己的本事,他有底氣,妻子補貼婆家,那是妻子賢惠。

  可是這次明晃晃地用妻子賣陪嫁鋪子的銀子填補他的虧空,岳家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覺得丟臉。

  而他最不想的就是在岳父跟前丟臉,不是因為年初二,就找理由不跟著了。

  莫晨曦知道何文彥不是那種壞透頂渣透頂的男人,不然她不會願意留下來打理這個爛攤子。

  離開何家沒準還不如在何家,將就著過吧,她對於何文彥沒話找話說時不時回答一下,附和幾句。

  到了家門口,兩個弟弟都等在大門口。

  何汕洛下了馬車之後歪歪倒倒,莫新榮蹲下來給他揉腿,莫新志則和何文彥互相客氣。

  聽到動靜快快走出來兩個人,是莫家嫁兒媳,周氏抱起無精打采的何音華,邊說話邊往屋裡走,「大姐,趕緊進屋,爹娘都等著呢:

  她們兩個妯娌娘家離得近,一早回了娘家,下午趕回來的。

  莫家每個屋子都有地熱,進屋暖和。

  莫老太太接過何音華,又是摸手又是貼臉,一口一個乖寶累著了,把何音華抱在懷裡,又裹個小薄被

  莫晨曦這兩個弟媳殷勤地又倒茶又拿點心,沒有鋪子上賣的那些品種,周氏張羅著準備飯菜。

  上次莫晨曦回娘家住,兩個弟媳也是笑臉相迎,但這次明顯的不同,大弟媳殷勤中帶著巴結,小弟媳緊挨著婆婆坐著,給何音華暖手,親自給她餵水,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他親姑娘。

  對莫晨曦笑眯眯說道:「大姐,今天做的菜都是大姐愛吃的,婆婆親自做了獅子頭。」

  莫晨曦給母親道了謝,莫老太太說道:「這也是你爹存著的一點藕,平時捨不得吃,就留著過年添個菜。我生了你們姐弟三個,就你隨了你爹,對吃的萬般挑剔,愛吃獅子頭裡加藕的那種。」

  莫晨曦笑了笑說道:「都說女兒隨爹有福,女兒有爹娘心疼才有了女兒的今天。以前是女兒沒精力,等爹娘搬去京城,女兒要好好孝順爹娘。」

  莫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這次女兒生病在娘家休養,母女之間比以前親近。自己生的,只盼著女兒好。

  莫晨曦想開酒樓,一是她有在現代的工作經驗,二是,莫家父親以前在京里任職是嘉蔬署負責蒔藝瓜菜,他對如何種植蔬菜、保存瓜果蔬菜有經驗。

  反季菜不讓種植,只能靠保存。

  就像藕,她最愛吃獅子頭裡加藕,軟軟的肉丸,裡面是脆脆的藕,口感味道都是美妙。

  沒想到原身也愛吃這道菜。

  不是何文彥在,她都想親自下廚做。

  莫新榮的媳婦李氏陪著說了陣話也下去到廚房裡忙活,莫晨曦微笑,錢財動人心,以前的莫氏只會用娘家補貼婆家,娘家弟媳不可能沒有怨言。

  現在她把鋪子賣給娘家,點心方子給娘家,兩個弟媳見了她和以前不一樣了。

  世上所有的人都是見了到了自己手上的銀子歡喜。

  吃飯的時候分開兩邊,男的在客廳,女的在莫老太太這裡。

  何文彥一直忐忑,一頓飯下來岳父提都沒提鋪子的事。他覺得岳父是當著兩個小舅子的面給他留面子,那就等著

  往年年初二回莫家都要住一晚,大年初三才走,他每次住都是和兩個兒子住一屋,夫人和女兒住在岳母那。

  何文彥擔心岳父讓他同住,要詢問鋪子的事。

  吃完飯,聊了會,果然岳父把他留下,說翁婿倆好久沒有促膝長談了。

  何文彥來之前都想好了說辭,怎麼賠罪,保證以後一定給夫人補上一個鋪子。

  沒想到岳父壓根沒提鋪子的事情,和以往一樣,問問他在衙門裡的事,最後說道:

  「去年靜宜跟著我們去外地做客,是靜宜她二舅母娘家父親過壽,我們一大家子都去了,見靜宜她二舅的岳母有個遠房親戚,看中了靜宜,說她娘家有個侄孫比靜宜大一歲,已經過了童生,是讀書的料子,家境普通,莊稼人,吃喝是不用發愁。」

  莫元季看到女婿露出吃驚,他心裡冷笑,女婿這是看不上莊稼人了?

  他也不想一想他們何家當初連莊稼人都比不上,就是現在還發愁吃喝。

  何文彥是吃驚,他是希望女兒嫁到文人家裡,最起碼也得是六品,岳父怎麼能說一門鄉下人親事?

  他後面反應過來,岳父說的人家不發愁吃喝。

  何文彥臉紅,就像三弟給他說的你想把侄女嫁到門第差不多的人家,你拿什麼給侄女當陪嫁?嫁了之後,侄女怎麼在婆家人跟前怎麼抬頭?

  何文彥原先想著,他的女兒也是莫家的外孫女,他要是給女兒找了門好親,莫家不會袖手旁觀。

  「靜宜她娘不知道會不會同意,她以前總盼著女兒能嫁到好人家。」

  莫元季還是溫和說道:「什麼叫好人?家人好過一輩子好才是好,你也在京里為官多年,高門大戶里的齷齪事沒見過也聽過。有一年出了婆婆惡待兒媳致死的事,娘家鬧了好一通,娘家之前不知道嗎?就是因為對方門檻高,娘家沒辦法替女兒做主,家裡不止這一個女兒,顧慮太多,太在乎面子,才讓女兒沒了命。」

  他說這話就是點給女婿聽,女婿就是剛才他說的那種人,在乎面子,顧及這個顧及那個,又想著人不會有多惡,忘了有個詞:人心險惡。

  莫元季淡淡說道:「不過這種事,永遠不會發生在我莫家身上,閨女也好孫女也好外孫女也好,要是在婆家受惡待,說明別人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

  「惡待我莫家血脈,就是打我臉,我還在乎什麼臉面?我讓他家破人亡!」

  他說這話是溫和的,可是何文彥卻感覺到黑骨冷意。

  「女婿你放心,靜宜雖然不姓莫,但是有我莫家血脈,我不可能不查清楚胡亂給她說門親事,你也知道我是一個愛才之人,愛才惜才,當年看重女婿,也是如此。」

  何文彥尷尬,岳父這是暗示他,當年都沒嫌棄你何家。

  「多謝岳父厚愛。」

  莫元季誇獎道:「我也沒看錯人,女婿人正性子直,敬妻愛子,男人能做到如此才是真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