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當眾攤牌,以後她說了算

  第二天莫晨曦主動派廖媽媽去找了二房包氏要對接帳目。

  昨天回來包氏對她殷勤的巴結的笑,又欲言又止,又一臉難為情,最後始終什麼也沒說。

  莫晨曦知道包氏巴不得趕緊交帳,看她剛回來,才沒好意思張口。

  既然打算回來就接手,她沒必要再拖延,也算給包氏解了圍。

  兩個多月的帳目,沒一會就看完了。

  莫晨曦是邊看邊冷笑,別的不說,就拿她的藥錢來說,范氏管帳支付了一半,蔣老夫人管帳不到一個月,藥錢欠著,交給包氏,欠著。

  包氏交過來的帳目,藥錢還是欠著。

  合著都等她回來自己付藥錢?

  范氏和包氏倒也識趣,個人的開銷沒有記帳,二房三房儘量減少開支。

  蔣老夫人明知道府里這種情況,並沒減少多少開支,點心鋪子的結帳和平時差不多。

  幸好她要開點心鋪子是暗地裡,不然不夠何家包括蔣家人吃的。

  莫晨曦要重新管家,不能就這樣接了帳本稀里糊塗繼續當以前的何莫氏。

  晚上一起聚在蔣老夫人那吃飯,算是迎接她回來的第一頓飯。

  范氏懷孕已經過了頭三個月,何文梁扶著她進來,包氏小心翼翼牽著孩子們跟在丈夫身後,來了之後就在蔣太夫人身後服侍。

  吃了飯蔣老夫人讓孩子們回去,和藹地說:「老大媳婦回來了,娘總算放心。這個家還得靠老大、靠老大媳婦,老大媳婦當年懷靜宜他們姐弟四個那也是管得好好的。」

  這話是暗地裡敲打三太太范氏。

  范氏低頭,剛好手挨著丈夫的腿,她狠狠擰一下,何文梁差點叫出聲,皺眉忍著。

  「過去的就不說了,這也該過年了,咱何家也要歡歡喜喜過個年,孩子們的新衣也該做了,不然出門拜年也不好看。」

  老百姓還知道過年給孩子做件新衣服,何況何家?

  蔣老夫人借著孩子來說,她最近幾次出門穿的以前舊衣,深怕哪個眼力尖地看出來。

  何文彥這次沒出聲,老二何文浦巴結地說道:「那也得是先給母親做。」

  包氏氣得恨不得踹丈夫一腳,她管帳時沒給婆婆做,大嫂一回來就提出給母親做新衣,要點臉不?

  這不是說她不孝順?

  何文彥也橫了二弟一眼,合著不花你二房的錢,你倒是大方。

  二弟剛才說的話,平時都是他奉承母親說的,只不過這次他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雖然他沒親自管理家,他借了印子錢又讓夫人賣了鋪子替他還帳,馬上過年以後家用還得指望夫人,夫人一回來就要先給母親做新衣服,舊的衣服不能穿啊,穿了會死啊!

  蔣老夫人是瞪了長子一眼,又微笑地看向長媳,等著她順著庶子話,說給她做兩套新衣服。

  莫晨曦根本不接那話茬,她說道:「正好當著母親二弟三弟的面,咱們都把府里的情況說一說。」

  所有人都看向她,何文彥更是緊張,夫人要說什麼怎麼也沒有事先跟他說,從沒有過的事。

  他怕夫人說出印子錢的事。

  莫晨曦讓廖媽媽把這幾個月的帳本拿進來,「以前的帳本都在老爺書房,母親、二弟妹、三弟妹都親手管過家裡的帳,府里現在什麼情況我想每個人都知道。要是還和以前一樣,如此以往等到小輩們成親,聘禮嫁妝估計都拿不出來。」

  誰都不吱聲,蔣老夫人以前是打算小輩娶親的先是大孫子大孫女,莫家會補貼,二房是庶出,隨便給點,輪到三房,那沒準長子升官又進一步。何家翻身了,還能差那些?

  莫晨曦繼續說道:「何家只有兄弟三人的俸祿,莊子上種點菜養點豬餵點雞,也只夠家裡人吃用,十幾畝地也是家裡人吃喝用了,沒有其他額外收入。先別說給小輩攢聘禮和嫁妝,就是這麼一大家子人的開銷都不夠。你們誰說要夠用,誰把帳本接過去管。」

  一問一個不吱聲。

  莫晨曦繼續說道:「我覺得這樣下去是不行,我之前為了這個家精疲力盡,所以才倒下了。休養這段時間,我仔仔細細地想了,不能還和以前一樣,以後能省則省,該花的花不該花的,都要縮減一下。我還是那句話,誰要是不願意,就請把帳本接過去。」

  她就是想當眾攤牌,以後她管家,她說了算,誰不願意誰接過去管。

  沒人願意接過去,沒人吱聲,范氏包氏低頭不看大嫂。

  莫晨曦翻開帳本,說道:「也是我身子不爭氣,這幾個月吃藥花費的多了些,不過我看帳面上只支付了一半,這剩下的一半,既然我回來了,我自己結帳不會動用公中的。」

  蔣老夫人大鬆一口氣,這看病吃藥,可比她吃點心貴多了,要是老大媳婦用公中的銀子結帳,那豈不是其他地方要縮減,這個年咋過?

  可是聽到接下來莫氏說的話,她又不樂意了。

  莫晨曦說道:「正好也算開了個頭,以後府里除了老夫人和孩子們其他人看病吃藥,藥錢的一半自己負擔。」

  蔣老夫人一聽不願意了,說道:「哪個家裡還這樣區分呢?」

  莫晨曦似笑非笑說道:「母親說得對,」她轉頭對何文彥說道,「孩子爹,這也要過年了,老話說,欠帳不過年,麻煩孩子爹先把張大夫的帳給結了,公中的帳交到我手上十兩銀子都不到,我怕是不夠。母親剛說了,不能這樣區分。」

  何文彥也氣母親,怎麼輪到我大房媳婦生病,就得讓我們自己負擔藥費,哦,其他的就說有區分?

  夫人讓他去付帳,他剛還了印的錢,他哪有錢付帳?

  何文彥黑著臉說道:「藥錢還沒付,還做什麼新衣?先把藥錢付了再說其他。」

  蔣老夫人那個氣啊,這是自個親兒子說的話,這要不是沒有別人在,她一個茶杯摔上去。

  兒媳婦病了,有莫家人,親娘出門應酬沒有新衣服穿,丟人也不是丟他這個員外郎的臉?

  何文梁都覺得母親說這話可真丟人,母親給舅舅家花錢五兩十兩不覺得多,為了出門應酬要多做幾件新衣,可是大嫂的藥錢,她拖著不付。

  他又橫了范氏一眼,為何沒給他說這事?他要是知道了借錢也把大嫂的藥錢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