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坦誠布公

  蔡建華聞言也無心再多想,立馬翻開書本和筆記本按照之前的複習進度繼續複習,辛苦了一個學期就等著這次考試來檢驗成果了,她可不能關鍵時刻掉鏈子。

  轉眼間就到考試時間,陸川柏依舊盡職盡責地當好他的司機,每天按時接送姜青黎上下學。

  因為他日復一日的接送,夫妻倆成了學校的模範夫妻,不少人雖然嘴上說著矯情眼裡帶著不屑,不過心裡卻跟打翻了醋罈子似的。

  就連一心只讀聖賢書的人也會偶爾感嘆一句:他們感情真好。

  陸川柏叮囑,「慢點走,考試前記得先上廁所,考試的時候不著急慢慢寫,下午考完試兒先回宿舍,我直接去宿舍找你。」

  姜青黎點頭,「行,你也別著急,開車慢一點,考試加油!」

  兩人又互相鼓勵了一番,陸川柏才去學校。

  「嘖嘖嘖,這恩愛勁兒卓文君和司馬相如見了都要自愧不如。」

  姜青黎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原來格桑曲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

  姜青黎拍了拍胸口,「你怎麼這麼早,人嚇人會嚇死人的。是誰一周往家裡打一次長途?」

  格桑曲珍晃了晃手裡的筆記本,「睡不著,早點起來再抱抱佛腳。」至於打長途什麼的,誰啊,她不知道。

  姜青黎:「……,你已經複習得很好了,不用緊張。」緊張反而容易忘事兒,她們宿舍就沒有懶人好麼。

  格桑曲珍不知道有沒有把姜青黎的話聽進去,依舊我行我素地抓緊時間看筆記。

  無論再怎麼爭分奪秒,考試該來還是得來。

  考完了事兒,姜青黎肚子裡的寶寶好像得到了解放,回家吃過飯她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如果不是餓醒了,她估計還能繼續睡。

  放下碗筷,姜青黎滿足地摸了摸肚子,可算是吃飽了,唔,又有些犯困了怎麼辦。

  「陪我走兩圈?」

  陸川柏伸手扶她,「就在院子裡走,下雪了,外面路滑。」

  院子裡的雪他早上起來掃乾淨了,走多少圈都沒問題。

  姜青黎不疑有他,兩人在院子裡走了半個多時辰,姜青黎便哈欠連天。

  陸川柏扶著她,「再走十五分鐘。」

  雖然劉醫生說犯困是一種正常現象,但是他也沒見過誰家能一整天都在犯困,所以每每逮著機會陸川柏就會讓姜青黎多走走。

  姜青黎也知道多走動對身體好,所以強撐著又走了十五分鐘。

  姜青黎眼皮子打架,「不行了,我感覺自己隨時隨地都能睡著。」

  陸川柏看她這樣子,毫不懷疑再走下去她能站著睡著,於是便帶著她回去睡午覺。

  「陸川柏,有你的信和包裹。」

  屋外傳來郵遞員熟悉的聲音,陸川柏出去取了信和包裹,等郵遞員走後他看了一眼信封,眉頭緊鎖。

  屋裡,陸青青姐弟仨兒見狀都識趣地當作沒看到,每當哥哥露出這種表情,他們就知道肯定是哥哥的親娘寄信來了,這個時候也只有嫂子敢跟哥哥說話。

  哥哥的親娘現在每半個月就給哥哥和嫂子寄一封信和包裹,包裹里的東西很多他都沒見過,大部分都是給嫂子和未出生的侄子\侄女的,還有一些是給他們的。

  小少年陸白楊不明白哥哥為什麼會生氣,有親娘疼愛不好麼,他對爹娘早就沒有了印象,不過內心深處一直渴望著母愛。

  爹娘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可以說在陸白楊心裡陸川柏這個哥哥一直充當著父親的角色,滿足了他內心深處對父親的一切渴望。

  可是在孩子的世界裡光有爹還不行還得有娘,他無數次在夜裡幻想著娘的樣子,有一次夢見娘之後,他每天睜眼就盼著天黑,這樣就能又夢見娘了,可以在夢裡跟娘在一起。

  他還經常偷偷地觀察小夥伴們的娘對他們的態度,幻想著自己的娘如果還活著是不是也跟小夥伴們的娘一樣。

  犯錯的時候一手拿著棍子一手揪著他的耳朵,嘴上大聲訓斥,手裡的棍子還時不時地抽一冷子,把他一邊抽得哇哇大叫一邊不停地跳腳。

  在他乖巧懂事兒的時候揉一揉他的頭,往他衣兜里塞水煮蛋,小聲叮囑他偷偷吃,別讓人發現。

  可惜這些都只是他的幻想,因為他是個沒娘的孩子。所以陸白楊很不理解哥哥,有個疼自己的娘親不好麼,如果換成他,他一定高興得一蹦三尺高。

  拿著信的陸川柏絲毫不知道弟弟內心感情如此的豐富,他不討厭陸綰綰這個生母,對她字裡行間關心妻子肚子裡未出生的孩子也有幾分感動,但是生母的字裡行間日益明顯的強勢讓他很反感。

  果不其然,陸綰綰的信里一開始是詢問他們的近況以及孩子的情況,然後開始說起自己在香江的情況,最後問陸川柏放寒假有沒有興趣去香江,如果有她來想辦法。

  沒錯,陸綰綰跟兒子關係緩和之後就詢問兒子畢業後想做什麼,有沒有興趣跟在她身邊學做生意之類的,從一開始詢問到後來的試探,從暗示到現在的明示。

  姜青黎捏了捏他的手,「別著急上火,坦誠布公說出來就好,如果以後她還抱著這種想法我們敬謝不敏。」

  作為他的妻子,姜青黎明白他的理想從來不是賺錢,賺錢只是他達成人生理想的前提條件。

  以前拼命打獵掙錢是為了還家裡的饑荒以及讓弟弟妹妹們過得更好,現在掙錢是為了讓家裡的生活條件得到保障,現如今他的油車基地已經足以讓家人生活得很好,所以他更多地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理想上。

  陸川柏點頭,「別擔心,我知道該怎麼處理。」

  確實該坦誠布公了,之前沒有說是因為不想破壞剛修復好的關係,但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說清楚的地步,一直這麼含糊下去對雙方都不好。

  於他而言,委屈自己不說,心裡還不舒坦。

  於生母而言,會給她一個錯覺,覺得他以後會聽她的安排接受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