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黎警惕地握緊榔頭,直到聽到是一陣腳步聲才稍微放鬆一些,下一秒便和一個八塊腹肌的男人對視上。
男人長得非常高大,此刻他正光著膀子肩上扛著一頭黝黑的鮮血淋淋的大野豬。
稀碎的陽光透過樹葉灑落在他身上,古銅色的肌膚在斑駁的陽光下該死的迷人。
豆大的汗珠從他碩大的胸肌上滑落來到完美的八塊巧克力腹肌上,繼而又滑入人魚線消失不見。
陸川柏皺眉,「你怎麼在這裡。」
難道她不知道後山深處的危險性麼,一個弱女子也敢莽撞地進來,不要命了?
姜青黎只覺口乾舌燥,難得地沒跟他鬥嘴,「我來挖藥材。」
說完,忍不住又朝他看去,重點八塊巧克力腹肌。
姜青黎不住地在心裡告誡自己別看,來,跟我念:我一點都不饞肉,一點都不饞肉。
她雖然沒去過男模餐廳,但是卻把男模餐廳里排名前五的男模都叫到家裡好好欣賞了個遍。
但該死的,為什麼陸川柏的身材比那些男模的都好。
陸川柏也沒想到會在危險的後山深處碰到女人,如果知道他就不會怕把衣服弄髒弄壞而脫掉上衣了。
還有,這個女人的視線是不是太露骨了,膽子很大嘛,竟然敢直直地盯著男人的身體看。
他左手來到腰間解下一個袋子遞給姜青黎,「給你。」
姜青黎接過袋子一看,赫然是一根百年野山參。
她有些舉棋不定,不知道要不要告訴陸川柏其實給他治病的藥草雖然貴重,但遠沒有人參這般貴重。
「等等……」
陸川柏打斷她的話,「剩下的就當封口費,這裡危險,快點出去吧。」
姜青黎看著他精壯的倒三角,聳聳肩,好吧,這是他說的,再說了他的命還抵不過一株百年野山參麼。
他到後山打獵一定是為了去黑市換錢還債、娶媳婦兒,姜青黎聳聳肩,好的,封口費她收了,以後一定守口如瓶。
陸川柏父母雙亡,自己拉扯著三個弟妹過日子,前幾年因為父母接連生了富貴病欠下不少外債,日子過得很艱苦。
要不然以他民兵連長的身份和優越的外表,也不會二十四歲了還沒娶媳婦兒。
看了眼手錶,時間不早了,藥材也已經挖好,再不出去甘愛娟她們估計要下山搬救兵了。
姜青黎一邊往回走一邊撿地上的柴火,等到了後山外圍,背簍上的柴火也堆得高高的。
看到姜青黎的身影,甘愛娟等人鬆了一口氣,「青黎,太好了,你終於出來了,你沒事吧?」
大家上了山開始分散撿起柴火,等她們抬頭已經不見姜青黎的身影了,嚇了她們一跳,幾人分頭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人,正想著回去跟大隊長求助呢。
姜青黎看三人毫不作假的神色,仿佛有一道暖陽直照心底,「不好意思,我看見一隻兔子忍不住就追著它跑,可惜最後讓它跑掉了,後來看到幾種有用的草藥就耽誤了些時間。」
大家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她曬草藥總不能避著人,與其讓人猜測還不如自己大大方方地說出來。
黃小鳳吸溜吸溜,「兔子啊,太可惜。」這個時候兔子肥美著呢。
甘愛娟有些詫異,「青黎,你還會醫術?」
大家同住半年,以前姜青黎從來沒有展露過自己會醫術的本領。
姜青黎搖頭,「還行,我外公是醫生,我以前跟在他身邊學了一些,雖然不精但是開幾個簡單的方子還是可以的。
我剛才挖了不少降溫消暑的藥材,弄好了每天煮上一鍋,去上工就不用擔心會中暑了。」
甘愛娟三人連忙夸姜青黎心地善良,說以後知青點的活兒她們三個多干點。
回去後,姜青黎將背簍里的藥材拿出來曬,黃小鳳跟覃文光等男知青解釋了一番,姜青黎又得到了覃文光等人的一番誇獎。
第二天,翠花嬸滿臉笑容地提著籃子到知青點。
「小姜知青在嗎?」
姜青黎連忙開門把人請了進來,「在呢,嬸子快請進。」
翠花嬸把籃子遞給她,「這幾天家裡有些亂,沒空跟你嘮嗑,今天嬸兒過來跟你說說話。」
翠花嬸拿來的是一籃子青菜,青菜中間還夾了八個雞蛋,想到剛才覃文光等人說的話,姜青黎瞬間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
不過她沒表現出來,順著翠花嬸的話題跟她聊了起來,聊得差不多了,翠花嬸才把話題轉到村長競選上,時間就在明天早上。
依舊是陶、李兩家各出一人,李家候選人是李恆民,陶家是陶大柱的一個本家兄弟。
陶、李兩家不用說肯定都是支持自家人,而且兩家人口基本差不多,所以他們都把目光放在大灣村的外姓人家以及知青點這裡。
投票是一戶一票制,知青點也算一票,這不翠花嬸已經走完村裡的外姓人家,知青點是最後一站。
「你們下鄉的時間也不短,我當家的為人怎麼樣你們心裡也有一桿秤,所以我就厚著臉皮過來給自家男人拉拉票。」
姜青黎直言,「翠花嬸,我跟陶雲貴家不對付,肯定不會選陶家。
不過我僅能代表我自己,沒法代表其他人,我現在把人都喊出來,您親自跟他們說一下怎麼樣?」
姜青黎朝翠花嬸眨了眨眼,翠花嬸看得心花怒放,小姜知青果然是個講義氣的好知青。
等人都出來後,翠花嬸把剛才跟姜青黎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覃文光笑著表示他們要先商量一下,翠花嬸也知道知青在村裡的地位有些尷尬,只表示以後不敢說對他們多有照顧,但是一定會做到一視同仁。
翠花嬸前腳剛走,陶家候選人的媳婦兒後腳就到,她看到姜青黎便親親熱熱地拉著她的手,說可惜沒能成為一家人,然後又同仇敵愾地批評了陶雲貴一頓。
姜青黎被她的這波操作驚呆了,為了這個村長夫人的位置,這位嬸兒可真是豁得出去。
當初她去退婚的時候,這個嬸兒還和陶大柱媳婦兒一個鼻孔出氣呢,果然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