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展銷會的第三天,姜青黎他們的展位依舊門可羅雀。
姜青黎對陸川柏和盛爸爸等人道,「我去逛逛。」
陸川柏點頭,「這裡有我。」
連續坐了三天冷板凳,盛安紅早就不耐煩了,見狀連忙拉著姜青黎的手。
「小黎,我跟你一起去,我都快無聊死了。」
姜青黎無語,「你知道我要去做什麼嗎,你就跟我去。」
「我不管,你就是把我帶去賣了我也認了。」
姜青黎無奈,「不要你先跟盛經理商量一下。」
盛安紅歡喜地看向爸爸,「爸爸我想跟青黎一起去,兩個人也有個伴。」
盛爸爸也知道女兒的性格,能在這裡安安靜靜地待上兩天已經是她的極限了,於是便點頭「在外面多聽小姜的,別惹事。」
盛安紅狂點頭,「爸,你放心,我一定什麼都聽小黎的。」
只要讓她四處活動,別說多聽了,她能做到言聽計從。
不聽不行呀,她自己有幾斤幾兩她還是清楚的,她的歪果話只會「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我也很高興認識你」「你好嗎」「我很好」這三板斧,多的只能幹瞪眼。
盛爸爸對女兒的大大咧咧很是無奈,他看向姜青黎,「小姜,安紅就拜託你了,如果她闖禍你儘管教訓她。」
姜青黎謙虛,「我們是相互幫助,安紅很好,很懂分寸。」
姜青黎和盛安紅手挽著手,準確地說是盛安紅拉著姜青黎的手,不斷地在各個展台之間穿梭。
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紅頭髮藍眼睛,金頭髮碧眼睛、棕頭髮綠眼睛、金頭髮藍眼睛的歪果仁,盛安紅心裡很緊張也很興奮,只恨自己讀書的時候不夠認真,以至於聽不懂歪果仁在說什麼。
兩人一路逛一路看,姜青黎的目的是看有沒有其他竹編或者藤編的展位,可惜逛完了半個會場卻一個都沒看到。
姜青黎疑惑,難道整個會場真的只有他們這個竹編展位?
兩人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中央最顯眼的展位,即杭城紡織廠的展位,這個展位圍了不少人,本國的和歪果的都有。
姜青黎和盛安紅的八卦基因立即啟動,兩人對視一眼埋頭撅臀往裡鑽。
靠著小巧靈活的身軀以及想要吃瓜的毅力,一鼓作氣擠到了最前方,成功走在吃瓜第一線。
只見兩個棕發綠眼的中年人在展位前跟一個年輕人進行溝通,年輕人是杭城紡織廠的翻譯,兩個中年人嘴裡嘰里呱啦說著什麼,並且激動得手舞足蹈。
年輕人的額頭已經隱隱出現汗漬,一臉尷尬加羞愧地站在那裡,顯然他沒聽懂中年人在講什麼。
他求助地看向其他人,眾人均是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兩個中年人嘴裡說的歪果話並不是他們接觸過的,他們也是有聽沒懂。
雖然大家沒聽懂他在說什麼,不過姜青黎卻聽懂了,這兩個中年人來自酒花國,講的是酒花國語言。
姜青黎是什麼人,她前世可是週遊全世界的人,因為喜歡品酒,所以對酒花國並不陌生,甚至為此找名師一對一教學,學習酒花國的語言。
她看了一眼在旁邊干著急的於洪民,心裡一陣暢快,讓你小人得志,讓你看不起我們,堂堂全國知名的大廠子,竟然連個會酒花國語言的翻譯都沒有。
酒花國的友人的問題非常簡單,就是問一款精美的刺繡團扇是怎麼做的,有多少種款式,定價幾何,大概什麼時候能發貨。
於洪民看到人群中的姜青黎和盛安紅狠狠瞪了她們一眼,好像因為她們的到來這筆生意才沒做成一樣。
姜青黎冷哼一聲,吃軟怕硬的傢伙,這麼多人圍觀誰都不瞪就瞪她們倆兒,擺明了柿子專挑軟的捏。
看著依舊僵持的雙方,姜青黎朝於洪民做了個鬼臉,然後拉著盛安紅鑽出展位。
盛安紅憤憤道,「什麼玩意兒,這麼多人專挑咱們瞪,活該他們這單生意做不成。」
姜青黎的想法跟盛安紅一樣,她捏了捏盛安紅的手,示意她心裡明白就好,不要說出來被其他人聽到影響不好。
這時周圍有人遺憾道,「可惜了,如果能有一個懂多國語言的翻譯就好了,這對歪果仁顯然很喜歡那個團扇,如果能溝通下去,我看這單生意准能成。」
「可不是麼,咱們國家的翻譯一般是帶英國的語言,懂其他國家語言的少之又少,依我看整個會場上懂他們國家語言的人估計為零,只是可惜了這單生意,錯失了為咱們國家創外匯的機會。」
本來已經要離開的姜青黎聽到「錯失了為咱們國家創外匯的機會。」這句話又停了下來。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眼神有些莫測,拉著盛安紅再次埋頭撅臀地鑽進杭城紡織廠的展位。
此時酒花國的人顯然也發現雙方無法溝通,遺憾地搖搖頭準備離開。
年輕翻譯沮喪地低下頭,他精通帶英國語言,不然這麼重要的場合也不會帶上他,可惜他對其他國家的語言一竅不通,就算他只是一個翻譯,但是也能看出這兩個歪果友人非常喜歡他們的團扇。
於洪民也遺憾地搖頭,他作為銷售科科長,而且還參加了好幾期廣交會的人,他早就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只要能跟這兩個歪果仁溝通,這單生意十拿九穩。
就在他深感遺憾之際,一個略帶熟悉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他赫然抬頭,發現竟然是跟他立下賭約的姜青黎。
只見姜青黎正站在兩個歪果友人跟前,操著一口流利的他聽不懂的歪果話跟兩個歪果仁正相談甚歡。
他心裡升起一股巨大的希望,看兩個歪果友人臉上的喜悅,姜青黎顯然是很精通這種語言的,那是不是意味著這單生意能做成?
下一秒,於洪民想到他和姜青黎之間的矛盾,猶如三伏天被人潑了一盆冰水,透心涼!
他的口無遮攔已經把人得罪死了,而且兩人已經處於對立面,姜青黎絕對不可能幫他,因為幫了他就相當於把她自己置於不利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