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趙別枝接起電話。★💔 ➅❾ᔕнù᙭.𝕔όⓜ ♙☮
「枝枝。」電話那頭的少年軟軟地喚了一聲,「你現在是在安寧村錄節目嗎?」
「對啊,你看直播了?」
趙別枝對於陸熹朝能夠清楚掌握自己的動向並不意外,畢竟這小子可以說是她所有節目的鐵粉,天天蹲守直播的那種。
「嗯嗯。」陸熹朝沉吟片刻,「那你要不要猜猜我現在在哪兒?」
趙別枝聞言,腳步一頓。
她微微皺起眉頭,下意識轉頭看向身後。
不過和常規的偶像劇情不同,她的身後此刻空空如也,並沒有預想中的那道身影。
許是見她久久沒有回應,電話那頭傳來了陸熹朝低低的笑聲,「枝枝,讓我猜猜看,你剛剛是不是回頭了?」
「那……這是不是說明,你也想見我?」
趙別枝挑了挑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你這是在釣我嗎?」
陸熹朝沒有回答,聽筒里只能聽到他有些得意的笑聲。
她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狀似感嘆地開口:「陸熹朝,你學壞了!」
對面那人的笑聲戛然而止,隔了半晌,他才小心翼翼地開口:「枝枝……生氣了嗎?」
趙別枝又無語又覺得好笑,這麼慫慫的,但是卻又敢來調侃她,陸熹朝還真是很矛盾啊。
「沒有生氣,只是覺得很好笑。」趙別枝說著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
「這麼怕我生氣,怎麼想到開我玩笑的?」
趙別枝挑了挑眉,心道莫不是找了什麼狗頭軍師出謀劃策。
陸熹朝眨了眨眼,心臟也怦怦直跳,他下意識回過頭看向了身旁正一臉看好戲的那人,目光里多了幾分緊張。
「該不會……你旁邊有什麼高人指點你吧?」趙別枝輕而易舉地點破了真相。
看夠了戲的那人於是湊到電話旁坦然承認:「弟妹你好啊,我是徐行之。」
徐行之?
趙別枝在大腦中檢索了一遍這個名字,很快就想到了對應的信息。
在曾經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這個人的名字都是和陸熹朝並列出現的。
他們倆被譽為畫壇冉冉升起的雙星,不過在大多數人的眼中,他們二人的關係其實稱不上有多融洽。
徐行之張揚熱烈,除了有天才畫家的名聲以外,本人還靠著殷實的家庭背景和放蕩的性格,成了圈裡有名的花花公子。
不過得益於畫家的名頭,大家總能把他花花公子的一面美化為藝術家的風流與浪漫。
再加上這人雖然熱衷於更換女伴,但出手闊綽,每次給分手費也都痛快大方,最後竟然還得了個多情浪子的名聲。
可以說,這人和沉默靦腆的陸熹朝完全就是在背道而馳的兩條路上狂奔著。
可以說是完全沒有交叉點的兩條平行線。
他們倆怎麼會攪和到一起去了?
「徐少好雅興,不光自己流連花叢,現如今還準備進軍教育行業,傳道授業,以待桃李滿天下嗎?」
趙別枝涼涼地開口,語氣裡帶著幾分揶揄。
徐行之作為一個合格的多情浪子,最優良的品質大約就是臉皮厚,以至於不管遭受怎樣的譏諷,他都不太會動怒。
當然,對象僅限於女性,尤其是美女。
「多謝誇獎,雖然您或許並不是在誇我,但我姑且就這麼認為了。」徐行之不急不惱地回答。
趙別枝沒心情和他多費口舌,「把電話還給陸熹朝。」
徐行之挑了挑眉,但也沒多說什麼,老老實實地將手機遞迴陸熹朝手中。
「喂,枝枝?」陸熹朝忐忑開口。
趙別枝的語氣放緩了不少,「你現在在哪兒呢?」
「我也在Y城,就在離你不遠的平寧村。」陸熹朝趕忙答道。
這倒是和趙別枝猜的差不了多少,陸熹朝不會無緣無故地讓她猜自己在什麼地方,就算沒有突然出現在身後,估摸著也是離這裡不遠的地方。
還沒等她問出下文,對面那人就已經「不打自招」,「枝枝,我是過來做實地調查的,繪心基金會準備資助平寧村的農民畫家辦一場畫展,我們過來評估具體情況。」
陸熹朝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講給了趙別枝聽。
這倒是也說得通他為什麼會和徐行之在一塊兒了。
因為繪心基金會的主要資助人就是徐家和陸家,這個基金會主要就是扶持一些生活比較窘迫、心懷志向的畫家們,資助開辦畫展也是常規性的項目。
事實上,本來因為程天的事情,陸熹朝對於這些圈子裡的人都心懷抗拒,並不怎麼深交。
但奈何徐行之不光花心浪蕩還特別愛八卦和多管閒事,他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陸熹朝和喬星傑都喜歡趙別枝的事情。
這次考察剛一開始,他就熱絡地和陸熹朝搭話,還各種用喬星傑已經參加了節目錄製,放心別被偷家之類的說辭恐嚇忽悠陸熹朝。
隨後,有以感情導師的名義自居,開始幫著陸熹朝各種分析追人、曖昧、戀愛技巧。
本來按照他的規劃,就該讓陸熹朝直接殺過去,給對方一個大大的surprise,誰知道這人非死犟著說被拍到對女方不好。
好好好,還真是個大情種啊!
沒辦法,徐行之這才給了這麼個迂迴曲折的戰術。
*
見電話那頭久久沒有回應,陸熹朝抿了抿嘴,試探性地問:「枝枝,等你錄完節目,我這邊也處理好了之後,我們一起在Y城玩幾天吧?」
「我聽說,Y城海洋世界裡的海獺寶寶特別可愛,會敲貝殼還會跳舞。」
陸熹朝提到這些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顯然對海洋世界裡的海洋生物懷揣著極大的憧憬。
一旁的徐行之聽完沒忍住嘖了一聲,恨鐵不成鋼地盯著陸熹朝。
徐行之泡妞這麼多年總結出來的經驗就是,若她涉世未深,就帶她看盡人間繁華;若她心已滄桑,就帶她坐旋轉木馬。
趙別枝雖然天天被人調侃枝姐枝局,但到底也就是個剛畢業一年的女大學生,涉世未深,陸熹朝這一套實在是太過幼稚了,根本毫無競爭力啊!
看著吧,他肯定會被拒絕……
然而,下一刻,他就聽到對面那人輕笑了一聲,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好啊,之前不是就總說想去水族館嗎?難得來一次海濱城市,到時候就去看吧。」
顯然,這是郎有情妾有意,那就顯得他這個狗頭軍師格外多餘了啊。
不知道為什麼,徐行之突然覺得臉有點疼。
哈哈,給大家表演一個下樓不坐電梯,不走樓梯。
早說這兩人感情這麼好,他還撮合個雞毛啊!
他這可真是自取其辱、自不量力、自作自受!
此刻,一個浪蕩子悄悄地被絕對純愛殺穿了防禦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