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總,蘇小少爺,您二位怎麼來了,我這正吃晚飯呢。」副總見到蘇秉臻出現在家門口,故意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
蘇秉臻抱著蘇銘,緩步走進他家,掃了一眼餐桌,鹹菜配白粥,不由得有些好笑。
看來副總為了不還錢,也在裝窮。
「副總,你的工資那麼高,怎麼吃的這麼寒酸啊?難道公司拖欠你的工資了嗎?」蘇秉臻明知故問。
「誒,這事說來話長,前段時間我被我的好兄弟騙去做風險投資,結果虧了一大筆,當時我利慾薰心,想著一本萬利,還找公司和朋友借了一千多萬,全砸進去了,結果我那所謂的好兄弟,他居然直接帶著錢跑了。」
副總說著說著就捂住了臉,無比懊悔地抹著眼淚,「都怪我,是我太傻了,因為這事兒,我老婆也帶著孩子跟別的男人跑了,家裡但凡值點錢的家具也全被要債的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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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秉臻在副總的家裡轉了一圈,也沒看到任何值錢的東西。
看來有了那位股東的前車之鑑,現在這些欠了錢的「大爺」都已經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轉移了。
「你也別太沮喪,人生大起大落總是有的,相信你有東山再起的那一天。」蘇秉臻極其敷衍地安慰了副總幾句,悄悄地給蘇銘打起了眼色。
蘇銘走到副總身邊,拉了拉他的胳膊,眨著一雙單純又無辜的大眼睛道,「別傷心了阿姨,我媽媽說女孩子經常哭的話皮膚會變差的哦。」
副總的神情一僵,「小銘少爺,你搞錯了吧,我是男的,你要叫我叔叔才對。」
「我沒叫錯啊,我媽媽都和我說了,女孩子穿裙子,男孩子穿褲子,我看見過你穿裙子,那你當然就是女孩子啦。」
蘇銘說著,心裡還在憋笑。
【老東西,我都給你留面子了,你最好識相點,別逼我把你穿黑絲當女裝大佬在夜店裡跳鋼管舞的事說出來。】
蘇秉臻聽到他的心聲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身材瘦小的副總,一下子就腦補出了他穿女裝的樣子,真是有夠辣眼睛的。
副總吃了一驚,他平時穿好女裝出門都是戴口罩墨鏡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從來沒有人知道他的這個癖好,蘇銘一個小娃娃是怎麼知道的?
「小銘少爺,你看錯了吧?我可沒有穿過裙子啊。」他小心翼翼地否認道。
蘇銘假裝生氣地跺了跺腳,「我才沒有看錯,就是你!之前乾媽晚上帶我去一個叫夜迷離的酒吧玩,她喝酒的時候我都看到阿姨你在台上跳舞了,還有好幾個男的摸你,我都拿手機拍了視頻。」
副總臉色變了,夜迷離確實是他最經常跳鋼管舞的酒吧。
雖然他人前是風光的上市公司副總裁,但是在他的內心深處,他還是更享受穿著女裝站在台上,迷倒一大群男人的生活,只有女裝才能給他古井無波的生活帶來一絲慰藉。
但這件事他是絕對不敢告訴任何人的,他女裝時認識的那些男人也都不知道他其實是男人。
蘇銘不僅準確地說出了酒吧的名字,還描述出了他跳鋼管舞的場景,他也不得不相信蘇銘說的都是真的。
要是蘇銘把他拍的視頻發到公司,那他可就沒臉繼續在公司幹下去了。
「小銘,別胡鬧。」蘇秉臻適時地走過來,按住了蘇銘,對副總微微一笑。
「這孩子平時就愛拍點視頻記錄一下生活,他肯定也是喜歡你才會拍你,你跳鋼管舞肯定也是為了生活,其實我今天來呢,本來是想讓你把欠公司的帳平上,不過看你現在誒情況,肯定是平不了了,不過我有個好主意。」
蘇秉臻摸了摸下巴,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既然你擅長女裝,我可以把你包裝成男扮女裝的網紅,這樣你跳鋼管舞的視頻肯定能紅遍整個國際中心,到時候你欠的錢肯定也能還上了。」
副總瞬間面如菜色,他上有老下有小,要是他女裝跳鋼管舞的視頻真的傳遍了國際中心,那他可就真的要妻離子散了,說不定他父母都要被人笑話得抬不起頭來。
「不用不用,蘇總,這也太不合適了,我剛剛想起來了,我爸媽其實還給我留了一套房產,價值也有幾百萬,明天我就去把房子賣了,把錢公司的錢連本帶利的補上,至於我自己的事 ,就不勞公司費心了。」
「明天?」蘇秉臻皺了皺眉,有些不滿。
副總立即改口,「今天今天,我今天就還。」
「我給你半個小時。」蘇秉臻抱起蘇銘,丟下這句話就走出了副總家。
等到上了車,蘇秉臻才有些奇怪地給林綿綿打電話,「綿綿,你平時愛玩就算了,小銘還是個孩子,你怎麼能大晚上帶他去酒吧玩呢?這影響可不好!」
林綿綿一陣冤枉,「不是!我什麼時候帶小銘去酒吧玩了!你這是血口噴人啊!」
蘇銘輕笑一聲,「爸爸,我沒看到過副總穿女裝,也沒有視頻,剛剛我是蒙他的,誰知道他那麼單純呀!」
「小銘!你又在搞什麼飛機!」林綿綿在電話那頭大叫。
蘇秉臻趕緊掛了電話,「那你是怎麼知道他的癖好的?」
「我猜的。」 蘇銘低下頭,含含糊糊地道。
「猜的?」蘇秉臻剛要繼續追問,蘇銘忽然「哎呀」一聲,瞪大了眼睛道,「爸爸,我們下一家要去的是戴雪阿姨的表哥家裡誒!」
「戴雪?」
蘇秉臻不認識戴雪,在蘇銘的一番介紹下才知道她是什麼人,他摸了摸下巴,「照你這麼說的話,那戴雪再過兩個月應該就要生了吧?」
蘇銘掏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戴雪的電話號碼,「戴雪阿姨,你表哥欠了我爸爸錢哦,你和你表哥關係怎麼樣啊?要是關係好的話,我就讓我爸爸不要這錢了,算我給小寶寶的出生禮物!」
蘇秉臻無語地伸手拍了一下蘇銘的腦瓜,「臭小子,就這麼拿你老爸的錢賣乖去了啊!也不和我打個招呼嗎?」
戴雪聽說蘇秉臻要帶著蘇銘去表哥家裡,也趕了過來。
她表哥的家裡不僅窮,還散發著一股酒臭味,家裡只有她表哥一個人,喝得醉醺醺的倒在沙發上,叫都叫不醒。
戴雪有些歉意地對蘇秉臻解釋道。
「蘇總,前幾年我表哥的父母開車撞死了人,他父親坐牢不說,還要賠一大筆錢,我表哥的老婆嫌棄我表哥把錢都拿去給父母還債,帶著孩子出軌跑了,從那以後我表哥就一蹶不振,時不時地還要靠我接濟。」
「原來如此,那你表哥還真是可憐,我看他公公司借錢,理由也是要給父母還債。」蘇秉臻也覺得戴雪表哥很可憐。
「要不這樣,我表哥欠的錢,我替他還了,不過幾十萬,這錢我還是有的。」戴雪猶豫了一瞬,便主動提議道,「以前我表哥一家也幫襯我們家挺多的,都是親戚,我也不能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