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面神經損傷
余淵聽到這消息後,眼神中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憂愁。
他眉頭緊鎖,語氣深沉道:「阿谷,這消息暫時誰都不要說,楊姐他們也不要透露。」
若谷眉毛微微顫動,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她淡定道:
「這只是我的一個感覺,事實如何還有待考證,如今中醫式微,未必有人會信,所以你不用太過擔心。」
余淵看向若谷的眼神充滿愛意,他無奈道:
「之前那些視頻足以證明你的醫術,楊家這事兒又讓你在上一階層顯露頭角,你不要小看這些人的實力,我怕到時候你會失去主動權。」
兩人目光交匯,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們緊緊相連,余淵的擔憂不無道理,只是他從未真正了解若谷。
若谷知道他內心深處的顧慮,她抬手搭在他肩上,出聲寬慰道:「你可以試著相信我,我帶女兒生活這麼多年,遇到過無數次麻煩,都是自己解決的,我有處理事情的能力。」
她說話的語氣平靜又淡然,顯然不是在怨怪他,但余淵聽了內心依舊充滿自責,他為自己迷茫期犯下的錯誤感到無比痛苦,他極力抑制自己的情緒,但神情卻無法掩飾。
「你說得對,我缺席的那些日子,你已經歷練出來了,但……還是要謹慎應對。」
若谷不是驕傲自大的人,她無論身處何種境地都能保持清醒理智,她正色道:
「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若真有人給你打電話,就說我回老家了,真想找我治病就帶病人去濟世堂,我不外出接診。」
有本事的人,哪怕端著姿態,旁人也只會覺得理所應當。
余淵對此並無意見,他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應付人的本事又怎會沒有。
一直聽爸媽說話的懷夕打了個呵欠,她帶著鼻音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若谷語氣寵溺道:「我明天就走,但你不用這麼著急,可以多待兩天陪陪你爸爸。」
懷夕搖了搖腦袋,她趴在桌上瓮聲瓮氣道:
「我還是陪你一起回去吧,爸爸忙起來不分晝夜,我在這裡他還要分心照顧我,等他忙完再回去安心安逸的陪我們也是一樣。」
余淵眼裡滿是欣慰,他現在才醒悟過來,幸福其實很簡單,珍惜眼前人,珍惜眼前事,這樣才不會錯過生命中最重要的美好。
楊姐聽到若谷要提前回去的消息,很是開心,當即樂顛顛的去收拾行李,別墅住的雖舒服,卻沒有濟世堂有人情味,她出門買個菜就能跟鄰居聊上天,多接地氣兒。
廖定民卻有些失落,他還沒來得及在老闆娘跟前表現自己,她們停留的時間太短,他只能下次再刷好感度了。
其實最不舍的還是余淵,他之前拍戲除了助理什麼人都不帶,晚上回到別墅也是冷冷清清沒有人氣。
這次老婆女兒都在,拍戲再辛苦都不覺得累,反而因為有人在家等他,充滿幹勁。
一家三口吃完飯還去看了場電影,他們還未從影廳出來,余淵的手機就響個不停,無一例外都是套近乎打聽若谷醫術的,余淵早有心理準備,通通都應付了過去。
回去路上,懷夕忍不住吐槽道:「這些有錢人果然惜命,他們消息倒是來的快。」
若谷攬著女兒肩膀,不甚在意道:
「每個圈層都有自己的信息渠道,他們打電話不過是想攀個交情,未必現在家裡就有病人。」
余淵收起手機,表情不耐道:「不管他們什麼心思,咱們都不用理會,我已經說過了,看病就去濟世堂。」
好好一個假期,就這麼被攪和了,余淵能高興才怪。
等他們到家,楊姐已經把大部分行李都收拾好了,只剩些隨身用品沒有收納。
母女倆帶的行李不多,回去時卻增加了好幾個,不僅有新添置的衣服首飾,還有好些上等食材。
余淵顧家,他掙錢本就為了讓老婆女兒過好日子,他自己過得簡單粗糙無所謂,但老婆女兒必須享受最好的一切。
若谷給小澤治病後,運轉養生訣恢復了些精力,但身體還是疲憊的,她回來後直接洗漱休息,余淵則去陪女兒。
他還有禮物要給女兒,若谷知道一些,卻沒有多問,他對女兒上心她自然樂見其成。
若谷洗漱完畢便穿著睡袍去了陽台,別墅陽台上的花草和樹木為整個空間增添了一抹綠色。
滿天的星空和陽台上的燈光相映成趣,若谷盤腿坐在墊子上,開始享受自己的靜謐時光。
秋風輕拂,舒爽宜人,若谷運轉養生訣,體內真氣流轉,她回憶著治病時的感悟,腦中前所未有的清明,身體有種很玄妙的感覺,好似達到物我兩忘,天人合一的境界。
余淵等女兒睡覺後才走,他回房沒見到若谷,自然而然找到陽台,他見若谷盤腿而坐,輕閉著眼睛,仿佛正在感應什麼,她淡雅的容顏,如同綻放的花朵,清新脫俗。
余淵頓住腳,痴痴的望著她,仿佛整個世界都變的安靜起來。
突然,若谷睜開眼睛,光線溫柔地灑落在臉龐上,她仿佛穿越了千年塵埃,渾身透出一股神秘而迷人的古風韻味。
余淵大腦白茫茫一片,心中湧起莫名的恐慌,那恐慌焦灼蔓延到全身,冰冷的快要將他淹沒,他猛的撲過去將若谷擁在懷中,急切的問道:「阿谷,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若谷眸中滿是疑惑,她輕輕順著他的後背,嗓音輕柔道:
「我們一家三口幸福美滿,我與懷夕都需要你,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余淵貼著她頸間輕輕搖頭,失去若谷,那就意味著無盡的孤獨和迷茫,現在每次離別,都像是針尖刺入心扉,他要掙扎痛苦好久方能平息。
余淵輕嗅著若谷體香,心裡異常滿足,他聲音低沉道:
「我只是不想跟你和女兒分開,我想隱退,然後一家人一起生活好不好?」
若谷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她已經習慣余淵的存在,懷夕有爸爸陪伴性格也愈發開朗,有他在利大於弊,她沒有理由拒絕,只是她也有顧慮。
「濟世堂剛剛走上正軌,懷夕也適應了學校環境,我們還是想留在宛陵生活,你能答應嗎?」
余淵坐在墊子上,將懷夕抱坐在他腿上,他興致勃勃道:
「當然可以了,若淵讓韓碩主持大局,我在家遠程辦公也可以,如果有重要的事情,我再親自去滬市處理,兩地離的不遠,開車來回也方便,等懷夕讀高中或是大學我們再做打算。」
滬市的各方面資源要比宛陵優越很多,懷夕若真有需要,若谷願意遷就,余淵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不高興了,忙補充道:「就算我們搬家,濟世堂也會照常營業,我會在滬市給你挑選合適的房子,跟現在一樣的布局,樓下診所,樓上是咱們的家,只要資金充足,什麼優越地段都可以挑選。」
這安排若谷很滿意,她輕笑道:「那你現在就得物色了,合適的房源不好找,還得提前裝修布置,都很廢時間。」
余淵聲音輕快道:「你說的有道理,我會儘快安排,但在此之前我還有件禮物要送給你。」
若谷微眯著眼睛,好笑道:「你剛哄完女兒,又要來哄我嗎?」
余淵搖搖頭,「我不是哄你,你先跟我回房,看到東西你就明白了。」
若谷不知道他又偷偷準備了什麼,但每日有小驚喜的生活,她並不反感。
夫妻倆回房的腳步很輕,以免打擾到其他人休息。
進了房間,若谷坐在床上,余淵拿著文件袋遞給若谷示意她打開看。
若谷好奇伸手將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她看清楚後很是驚訝,「你把濟世堂後面的兩套房都買下來了?」
余淵微微頷首,他聲音溫和道:「我們現在的家還是太小了,來客人沒法招待,倒不如把那一塊全都買下,連在一起裝修規劃,增加些書房、健身房、茶室之類的地方。」
只要不影響診所營業和母女倆的正常生活,他想怎麼折騰都行,余淵繼續說道:「我會親自跟設計師溝通,施工的時候儘量不打擾到大家,這個你放心。」
若谷沒什麼不放心的,她打了個呵欠,將東西往文件袋裡塞,含糊的說道:「你看著安排吧,我有點困了。」
余淵知道她今天累狠了,用指腹輕輕蹭了蹭她白嫩的臉頰,在她額頭落下一吻,低聲道:「你睡吧,我去洗漱。」
溫暖的燈光下,若谷閉上眼緩緩入睡,她面容靜謐平和,余淵怎麼都看不夠……
第二天清晨陽光明媚,懷夕的心情就同天空一樣晴朗,出門感受到清新的空氣,看著門口的新車她笑的合不攏嘴。
「媽,這是爸爸送給我的新車哦,以後我們出去玩就開這輛,裡面有星空頂,可漂亮了。」
若谷對車沒什麼研究,她之前開的那輛就很平價,自己日子雖過得低調,但只要女兒喜歡她沒什麼不樂意的,至於花費多少錢,她不是很在乎。
廖定民早就迫不及待坐上駕駛位過手癮了,余淵過日子也很節儉,他的保姆車毫不起眼,但對女兒是真捨得,女兒嫌車坐著不舒服,眼睛不眨就給買新的,他對自己都沒這麼豪橫過。
廖定民早就將行李搬上車了,楊姐陪著娘倆跟余淵道別,他們剛出門時余淵的手機又響了,他匆忙說了幾句,剛掛掉電話懷夕就主動過來與他擁抱道別。
「爸爸,我跟媽媽就先回去了,你工作別太拼。」
余淵捏捏女兒小臉,玩笑道:「不拼怎麼給你和媽媽買禮物,你好好讀書,乖乖聽媽媽話,想要什么爸爸都給你買。」
懷夕兩眼放光,十分乖巧的點頭答應,「那爸爸再見,我和楊姐先上車了,你和媽媽多聊兩句。」
若谷其實沒什麼要跟余淵說的,但他眼神熱切,讓人不忍拒絕,女兒一走余淵就自發的牽著她手,輕聲細語道:
「你在家有解決不了的事就給我打電話,別嫌麻煩。
剛才又有人給我打電話求醫,是多年前與我合作過的女演員,我不太清楚她的情況,她說會去濟世堂找你。」
若谷無所謂的點點頭,「讓她來吧,給誰治病不是治呢。」
余淵儘管不舍,卻還是得送他們離開,他心中那份留戀,只能化作一縷清風,纏繞在他心頭……
同樣是坐車,相同的路程,豪車配置就是不一樣,坐著都舒坦不少,至少懷夕到家以後沒喊累。
濟世堂大門緊閉,何輝回滬市陪伴父母了,池錚錚還在放假,若谷不打算通知他們提前回來,家裡有她和楊姐照樣可以運轉。
廖定民將他們送回家,吃了晚飯就坐高鐵走了,他畢竟是余淵的助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濟世堂這邊不忙,假期都帶著孩子出門玩去了,她們回來半天也沒病人上門問診。
直到吃過晚飯,快要關門上樓了,這才有個穿著精緻,戴著口罩墨鏡的消瘦女人走進診所。
她進來也不說話,只四處打量著,若谷坐在診台前看醫書,並未留意到她,還是楊姐出來看見了,客氣的問道:
「這位小姐是來看診的嗎?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直說。」
消瘦女人將目光看向若谷,她聲音沙啞道:「陳大夫能讓余影帝結婚十幾年還愛若珍寶,果然出色!」
若谷合上書,眼神淡然的看向她,客氣道:「您過獎了,早上給淵哥打電話的是您嗎?」
消瘦女人點點頭,她拿下墨鏡,請求道:「能把門關上看診嗎?我不想讓其他人看到我的臉。」
這個時間點,也該關門了,若谷答應了,示意楊姐去關門。
門一關上,消瘦女人主動拿下口罩,她眼神黯然道:
「陳大夫,我是演員安靜,我前不久才做的腮腺腫瘤切除手術,術後發現有嚴重的面神經損傷……我這病還能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