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就知道是陳笙和他那避金烏了,段嬌嬌的眉頭緊皺了起來,眼底划過一絲不耐。
怎麼當初就沒在台上把他的避金烏也給弄了!
眼看著那困獸籠就要將自己給罩住,段嬌嬌當即揮手拋出了一張符篆。
剎那間,一道金光閃過,憑空化出一道巨大的梵文,將那困獸籠生生卡在了半空中。
「五品金剛符,」陳笙的眼中划過一抹驚訝,看向段嬌嬌的眸中多了幾分謹慎:「看來,空空門真的給你準備了不少東西。」
他這話剛剛說完,便聞到了一股酒氣,緊接著,段嬌嬌的身法猛然提升,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準確率在困獸籠放出的冷箭當中穿梭著,且有意向著他這方來。
逐風劍出鞘,發出一道悅耳的劍鳴聲,她一劍刺來,而他則是側身避開。
陳笙輕蹙著眉頭:「段嬌嬌,你真的不該殺黑月的。」
話音落下,他一掌朝著段嬌嬌打去。
而這一次,段嬌嬌卻沒有像從前那樣避開,而是同時抬掌,迎了上去。
火系的靈力與風系靈力相對,二者的強力程度竟然不相上下。
狂風吹起段嬌嬌的長髮,她的雙眸與陳笙對上,那雙眼睛當中,平日裡的閒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目的寒意。
「畜生而已,想殺便殺了,讓我猜猜,是你們宗主讓你來殺我的?」
「御獸宗弟子的每一隻靈獸都相當於他們的半條命,你取了少宗主半條命,還以為宗主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你嗎?」陳笙直視著她的眼睛。
段嬌嬌轉了轉與他法力相對的手腕,微微偏頭,冷笑一聲:「那你真的以為,自己很有把握嗎?」
話音剛落,但見段嬌嬌手中的風系靈力猛然暴增,瞬間便將他手中的靈力擊潰,然而他還未來得及收手,段嬌嬌的那隻手瞬間上前,十指交叉緊握住了他的手,而後,用力將其向後一掰。
伴隨著一道骨骼碎裂的聲音,陳笙的眉頭緊皺了下,眼底是隱忍著的痛苦。
避金烏似是感受到了自己主人的痛苦,憤怒地鳴叫了一聲,迅速衝著她的方向攻來。
而段嬌嬌也不再管被她斷了骨頭的陳笙,轉而去對付避金烏了。
陳笙扣著自己的一隻手,眸底滿是複雜,她的靈力,已經比築基大圓滿都要濃郁了,避金烏現如今才是築基後期,又如何是她的對手!
看著頭頂上方那被金剛符頂住了的困獸籠,陳笙踉蹌幾步退出了籠子的範圍,而後揚聲道:「舌縛!」
聞言,一個御獸宗的弟子會意,當即從空中跳到了困獸籠之上,然後一連用靈力在上面啟動了幾個機關。
下一刻,一條黑色的似舌頭般的東西便徑直朝著段嬌嬌的方向卷了過來。
舌縛之上裹挾的力量,不亞於一個金丹修士。
為了避免陳笙和避金烏受到傷害,御獸宗的弟子早就已經將冷箭給關了。
段嬌嬌此刻察覺到了舌縛的危險,慌忙往正與自己纏鬥著的避金烏口中塞了樣東西,然後轉而去應付那舌縛了。
而那舌縛只是一擊,她的額頭上便滲出了汗水來,金剛咒的力量越來越弱了,眼看著就要抵擋不住,段嬌嬌便一面同舌縛拉扯著,一面想辦法朝著困獸籠的範圍之外逃去。
陳笙掃了一眼上方:「陣!」
話音落下,一個碩大的困陣也從天而降,直直地朝著段嬌嬌壓來。
拖延了這麼長的時間,御獸宗的弟子們終於將這困陣布置完成了,這也是陳笙怕此次捉不住段嬌嬌,才特意吩咐的。
段嬌嬌的心中也是一沉,當即將蘇眉長老送給自己的鐵翼蝶全都放了出來,去破壞那上方向自己壓來的困陣,但這效果甚微。
與此同時,金剛符的作用也完全失效,下一刻,困獸籠沒了阻礙,重重地落了下來。
而先它一步落下來的,是御獸宗弟子們的困陣,直接將段嬌嬌圈進了困獸籠的範圍內,令她無法逃脫。
「避金回來!」陳笙當即叫道,那籠子即將落下,如果避金烏和段嬌嬌一同被關了進去的話,那後果可想而知。
但避金烏卻好似根本沒有聽到一般,仍舊沒命地朝著段嬌嬌的方向衝去。
段嬌嬌的眉頭一皺,當即一掌將它給擊了出去:「滾——」
在那避金烏離開困獸籠的同一時間,牢籠落下,狠狠地紮根在地上,其內自成一個空間,令段嬌嬌再也逃無可逃。
見此,陳笙狠狠地鬆了口氣,當即起身就要去接住那被段嬌嬌拍過來的避金烏。
而避金烏看著陳笙朝著自己跑來,瞬間慌了,用盡全部的力氣,強行拉開了與陳笙的距離,卻因為橫衝直撞,闖入了那些布好陣法剛剛落下的御獸宗弟子當中。
「避金?」陳笙的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不知道為何避金烏要躲著自己,但下一刻,他直接僵硬在了原地。
只見那避金烏闖入了御獸宗弟子們當中,根本來不及再逃,下一刻,自它體內便爆開了一道強力的雷電,當強大的力量炸開的時候,周圍的御獸宗弟子們皆來不及躲避,數人瞬間命喪當場——
入目是濺了漫天的血紅,伴隨著殘肢斷臂接連掉落在地,不過眨眼之間,那處便是一片血肉模糊。
陳笙的識海忽然回想起了先前的情景,段嬌嬌將一個東西塞進了避金的口中。
「……六品雷爆符。」陳笙的身子一晃,向前踉蹌了兩步。
血肉之中,只留下了一片染了血的金色羽毛。
同一時間,舌縛也將段嬌嬌的給牢牢地綁住了。
澤空之外
四派之人都守在懸崖邊上,在弟子們進入澤空小天地之前,門內的長輩們便都給他們點上了魂香。
此魂香可燃一年,人死,香滅。
正此時,御獸宗那方的魂香當中,竟然同一時間滅了七根。
四派當中還從未發生過這樣的情況,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這邊看了過來,而泰坤的臉色也不由一變。
「難道是在裡面遇到什麼危險了?」許正初疑惑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