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器宗
「竟然是宿師弟,你這次的任務完成得不錯,方才長老還親口誇過你呢,誒,你這麼急著是要去哪裡?」路過的一位師兄見到了宿盈靈,便隨口將他給攔了下來。
剛剛回了宗門,報備完的宿盈靈見到此人,趕忙行禮:「師兄,我去……去同師尊請示一些家鄉中的事情。」
他要去同師尊說的,正是自己與酈姝的婚事。
他與酈姝乃是青梅竹馬,自小一同長大,而且他又承蒙酈家恩情,兒時便下定了決心往後要加倍的愛惜和呵護酈姝,如今姝兒也已經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紀,他自然要踐行兒時的承諾。
但那師兄卻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家鄉中的事情也不急於一時,你可知道今日咱們煉器宗內發生了一件大事嗎?」
「大事?」
師兄原想賣個關子,但抵不住心中想要傾吐的欲望,便直言道:「咱們煉器宗內的天才少女,盛師妹,她又煉製出了一件寶貝!」
「是盛璧,盛師姐?」宿盈靈也道:「都說她年紀輕輕便已經能夠煉製出品相極好的上品靈器,當初還轟動了咱們整個桃源京,難不成這一次她煉製出極品靈器來了?」
「哎呀,」那師兄忍不住拍了拍宿盈靈的腦袋:「哪有極品靈器那麼誇張,不過也差不多了哈哈哈,盛師妹這次煉製出來的上品靈器,經宗門內的長老們一致判定,這是一件可以生出器靈來的寶貝啊!」
聽到這些的宿盈靈也驚訝地睜大了雙眼:「可自行生出器靈來,那日後這靈器的威力可是直接翻倍啊!」
「那可不,」師兄一臉與有榮焉的樣子,緊接著挑了挑眉:「這會兒盛師妹正在小重山中展出她煉製的寶貝呢,而且還會為咱們一眾同門解答有關煉器的疑難點,只今日一天,這樣難得的機會,你確定就要讓它溜走嗎?」
宿盈靈的臉上也滿是期待:「那肯定不啊!」
話音落下,這師兄弟二人便立刻往小重山的方向飛去了。
待到達之後,這裡已經有了許多的煉器宗弟子在了,這倆人繞來繞去,又擠來擠去想要一睹那可以孕育出器靈的上品靈器芳容,很快便失散在人群中了,不過倆人都沒在意,宿盈靈也是擠了許久,方才來到了前方,看到了那坐在蒲團上的女子。
盛璧正將剛剛煉製出來的紫朱琵琶抱在懷裡,同在旁的弟子們詳細講解著。
「南鵠長老曾說過,器有靈,不在用材,不在異火,不在技藝,在於心,」盛璧緩緩說著,少女臉上的笑容真摯而又認真:「煉器師為所煉製的器物付諸心血,與之心意相合,機緣巧合之下,便可生出器靈來,所生出的器靈,無須認主,便自然唯煉器師的心意是從,說出來不怕被諸位同門取笑,南鵠長老的這段話,我曾理解為,孕育一個器靈,就好似孕育一個孩子般,將其視為新生命,亦或者是自己的知己,只是可惜,在這一門中,我仍不如這世間諸多優秀的煉器師,所煉製的紫朱琵琶中的器靈也時有時無,虛無縹緲,後面還需仔細打磨才是。」
這一番話落下,下面瞬間響起了許多褒揚的聲音。
「怎麼會,盛師姐這麼年輕,就能夠煉製出這樣的靈器來便已經是前所未有的了!」
「是呀是呀,若是連盛師妹都自慚形穢了,可叫我們這些沒有天才之名的尋常煉器師怎麼活呢!」
「盛師姐簡直太厲害了!」
面對著這麼多人的讚揚,盛璧仍是談笑自如,不驕不躁地為同門解答著各種各樣的問題,雖被譽為煉器宗的「天才少女」,但她從來都不端著架子,反而待人溫和友善。
在小重山上磋磨了半日的時光,直到天黑散場的時候,宿盈靈方才想起了那被他拋到腦後的要緊事,趕忙返回了住處,連夜便將這件事情稟告給了自己的師尊。
師尊自然知道他家中的情況,也知道自己的這個弟子要娶那凡人女子的決心,他並沒有阻攔,還操勞了一夜,和宿盈靈一同規劃著名將婚期定在何時,又該如何舉辦婚禮。
沒過幾日,遠在清水縣的酈家便收到了從煉器宗內傳來的信件。
酈姝羞紅著一張臉拆開了信,信中的宿盈靈問到將婚期定在下月十九如何,酈家找人一算,正是吉日,便同意了下來。
宿盈靈在煉器宗內本就是親傳弟子,他將要成親的事情很快便在親傳弟子當中傳開了。
原本以為這次成親肯定能順順利利的,但宿盈靈沒有想到,就在他安心準備著婚禮的時候,中境西部突然爆發了一場妖災,這場妖災當中所出現的妖族實力都不俗,於是桃源京中便在最快的時間內集結了大部分長老,以及所有的親傳弟子,前往中境西部鎮壓妖災。
在離開桃源京的飛舟上,一位親傳弟子朝著宿盈靈的方向走了過來。
「宿師弟,聽說你馬上就要成親了啊,也不知道這場妖災要持續多久,會不會耽誤了你成親?」
宿盈靈也在發愁這件事情,此刻無奈地嘆了口氣:「也只能聽天由命了,若是沒有辦法的話,便只能讓姝兒等我一段時間了。」
說完之後,宿盈靈便不由將酈姝送給自己的香囊從懷中摸了出來,看著上面那蹩腳的繡工,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與他交談的師兄已經懶散地靠在了船邊,悠悠說道:「反正咱們大概率也是為其他的修士們做做修補保養靈器的活,安全得很,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就交給歸一道宗和天劍宗的人吧,咱們煉器師可做不來!」
聞言,宿盈靈也不由笑道:「師兄你倒是會躲懶,到時候人手不夠了,咱們照樣是要上戰場的。」
「反正天塌了有歸一道宗和天劍宗的那群瘋子們頂著呢,」那師兄忽然又八卦地直了直身子:「誒,宿師弟你知不知道,最近歸一道宗內可是出了一個瘋子,連柳崇延都敢挑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