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前輩,她怎麼樣了?」容淵問道。
蘇合意先是將容淵上下打量了一番,見他眼中的擔憂不似作假,便將人交給了他,淡淡說道:「許是消耗太多,昏睡過去了吧。」
她其實已經看過了,段嬌嬌的身體沒有受傷,更沒有任何的異樣,但之前在她去救段嬌嬌的時候,宿盈靈接觸到了她,後面她就一直昏迷不醒了,這個中的緣由她也不清楚,但看之前宿盈靈的表現,應當也不會要了段嬌嬌的性命。
而今北境的情況才剛剛平定下來,宿盈靈等人也回到了中境,她瞞著這些事情,是不想讓這些人再去和中境的那些人有什麼牽扯,免得再引出什麼禍患來。
容淵才剛剛將段嬌嬌抱進了懷中,挽清秋便走上前來。
這一戰,只用了一夜的時間,一夜過後,北境又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還是千百年來,向來實力強大的中境第一次戰敗,消息傳得很快,這幾日裡,整個修真界中各處討論的話題,基本上都是這件事情。
此番中境主動進攻,最後卻被北境給打了回去,他們可是派出了四位大乘期的修士,最後,不僅死了一位風宗主,竟還有一位大乘期的修士身受重傷,而帶去的其他人,沒有一個活著從北境離開。
中境元氣大傷的同時,也在整個修真界的面前丟盡了顏面,從前那高不可攀的,好似是神話一般的中境也徹底從雲層跌落,淪為了整個修真界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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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將丹香峰率先收拾了出來,戰後,這裡的人自然是爆滿,卿南等一眾煉丹師們都忙得團團轉,而段嬌嬌也被安置在這裡,還是她常用的床位。
時間過了很久,她仍舊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卿南給她檢查了好多次,也都沒能發現任何問題,便以為是太累了,需要長時間的休息。
北境安定了下來,西境的人便要離開了。
道別之後,誅天門、清鶴教以及菩提寺的人也都已經準備好了,馬上就要離開北境。
容淵有心結,方一出了空空門,便停下了腳步來,向著容無怨看去:「義父。」
正要帶著弟子們上飛舟的容無怨停下了腳步來:「臭小子,又怎麼了?」
「我留在這裡,等她醒來再走。」容淵說道。
聽到這些的容無怨不由笑出了聲來,連帶著苦緣聖僧的眼底也出現了幾分笑意。
「人家就是太累了睡一覺而已,瞧給你小子擔心的,」容無怨本意雖然早已同意了這件事情,但嘴上還不打算放過容淵,扯了扯苦緣聖僧的袈裟道:「老和尚,你說這小子是不是瞎操心?」
「阿彌陀佛,」苦緣聖僧輕輕笑道:「年輕人的事情,貧僧管不得,容門主,貧僧勸你也不要管,就放他留在這裡吧。」
「你這老和尚,淨跟我對著幹!」容無怨仍是笑著說道。
雲不逢的目光掃了過來:「人家是真跟你對著幹嗎,你心中怕是已經樂開花了,不過容淵啊,你還是太老實了。」
此刻的容淵也注意到了,雲景根本就不在雲不逢身邊。
「嘖嘖嘖,兒子大了管不住咯!」容無怨感嘆完之後,便轉身向著飛舟走去。
雲不逢輕笑了一聲,也跟在了他的身後:「你是真不害臊,他是你親生兒子嗎,若是日後他找回了前世的記憶,可有你好受的!」
「嘖,別嚇我,真掃興!」
看著西境的一行人乘坐飛舟離開後,容淵也轉身返回了空空門。
與此同時,空空門中的一間庭院外,雲景手持長劍,俊俏的臉上滿是嚴肅,與前不久在戰場上殺敵的時候也相差不多了。
這裡正是妖王蘇合意的住處,而他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便看到有人給浮歡傳信,讓她來這裡,聽到那信息後,浮歡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於是雲景來不及和雲不逢聯繫,便跟了過來。
但庭院內傳出來的談話聲卻令他越來越迷惑了。
「我不想回去嘛,我覺得空空門挺好的,」是浮歡的聲音,「蘇姑姑,你就幫我去求求情嘛……」
蘇合意的聲音緊接著傳了過來:「你姐姐的性子難道你還不清楚嗎,若不是雪妖一族中出了些情況,她脫不開身,這回她肯定也會親自過來,將你帶回去。」
「族裡出事了?出什麼事了,嚴不嚴重啊?」
「有你姐姐在打理,她會處理好的……」
雲景蹙眉,浮歡身為雪妖,卻能夠稱呼蘇合意為蘇姑姑,而且她還有個姐姐,聽蘇合意的語氣,這個姐姐的地位應當也不低。
他記得原本妖族當中是有六位妖王的,自泥偶菩薩死後,便只剩下了五位,分別是災妖驚災,狼妖北狼王,樹妖蘇合意,石妖石強,以及雪妖雪晶。
雪妖,雪晶……
雲景的目光倏然一動。
正此時,一道慵懶的聲音忽的從他前方不遠處傳了過來。
「那隻小雪妖的姐姐,就是妖王雪晶,」驚災手裡拿著一壇剛搶來的桃花酒,看著眼前這個魔教少尊,覺得頗為有趣:「你手裡拿著劍,是以為自己能夠勝過蘇合意嗎?」
驚災的聲音引動了庭院內的人,蘇合意領著浮歡走了出來。
在看到雲景的時候,浮歡一臉的驚訝:「雲少尊,你怎麼在這裡?」
雲景耳根倏地一紅,只想趕緊找個地方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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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淵看著那躺在床上安睡的人,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卿南打著哈欠走了進來,看到容淵之後,腳跟一轉便又立刻往外走去:「原來你在這裡啊,你在這裡我就不用看著她了,外面還有一大堆病號在排隊呢,唉,累。」
「且慢,」容淵站起了身來,朝著卿南看去:「已經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醒來,若不是身體的原因,會不會是識海的問題?」
聞言,卿南也停了下來,緩緩說道:「識海我也檢查過了,沒有問題,現如今她的心法也在自行運轉著,除了不能醒來,其他的一切正常,我知道你的顧慮,但我也能夠告訴你,她絕對沒有性命之憂,我也在想其他的可能,在沒有找出答案之前,我們能夠做的,便只有等她自己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