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奴隸

  「不對,」段嬌嬌忽的皺起了眉來:「破陣宗如此大費周章地將所有掌權者都聚集過去,到時若是南境出了任何問題,破陣宗便是人們懷疑的第一個對象,等於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付清殊也想到了這些,思考片刻後道:「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咱們在這噩凜荒中,也說不準還能過多少天安靜的日子。」

  「這三個月內是不能有什麼大動作了,一切等那邊的情況結束了再說吧。」段嬌嬌也說道。

  不過他們想過安安靜靜的日子,這噩凜荒中卻是時時刻刻都有人惦記著他們。

  沒了王軍師,黑將軍的身邊自然又湧上來一群阿諛奉承之人,近來黑將軍最為寵信的解軍師是個專門練陰損道法的,進入這噩凜荒中的罪名乃是暴虐屠殺,在進入之後仍自視甚高地不屑與黑將軍為伍,但時間一久,他也學會了趨炎附勢。

  自那日過後,丁副將總算是逃過了一劫,黑將軍當初的怒火消下去之後他便也沒了性命危險,只是一直高懸著心臟,以至於黑將軍同他說的話都沒有聽見。

  「丁副將!」黑將軍的臉上明顯多了幾分不悅。

  丁副將猛然回過了神來,趕忙跪在了地上:「將軍。」 ✫

  黑將軍的眉頭緊擰著:「你這些天越來越魂不守舍的,該不會是想著怎麼背叛本將軍吧?」

  「末將不敢,末將從來都是只為將軍做事!」丁副將又立即答道。

  見此,黑將軍臉上的表情雖然稍有緩和,但心中對他的懷疑仍舊沒有驅散。

  「那你來說說,現在的那片綠洲中已經沒有了化神期的妖獸,裡面的靈氣有多濃郁你是知道的,換做是你,你又想如何做?」黑將軍又問道。

  聞言,丁副將更加深埋下自己的頭來:「只要是將軍的決定,末將就算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這番表忠心的話放在其他時候來說倒是不錯,不過現如今的黑將軍就是想讓其他人肯定一下自己心中的想法,在聽到丁副將這般說後,他的心中愈發的煩悶了。

  正要發火的時候,坐在一旁的解軍師便低低笑道:「這整個黑派都是將軍您的領土,那麼大一片綠洲,又怎麼能由著他們圈地自居呢?這不合規矩啊。」

  聽到這些,黑將軍的心情果然舒暢了些,然後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丁副將:「行了行了,你快起來吧,聽聽人家是怎麼說的,你往後也學著機靈點,跟了本將軍這麼長時間,一點兒長進都沒有。」

  丁副將又默默地站到了他的身後去,黑將軍又看向了解軍師說道:「雖說道理的確是如此,不過他們是怎麼收服的那化神妖獸,我們並不知道,而且他們的實力絕對不俗,若是以武力壓制的話,怕是成不了。」

  「將軍不用擔心這些,」解軍師仍笑道:「下達指令才是將軍您的事情,而完成將軍的囑託,是在下的事情。」

  聽著這番話,黑將軍看眼前這位軍師怎樣都滿意,當即拍掌道:「好!本將軍果然沒看錯你,是個有前途的, 這次的事情只要你能夠辦妥,本將軍就許給你一個副將之位。」

  對於這副將之位的誘惑,解軍師的眼中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只是不咸不淡地說道:「還得請將軍指派出一個人來,待三日後去綠洲請那二人來將軍府上做客。」

  聽到要指派人出去的時候,黑將軍下意識地便朝著丁副將看去,後者也已經抬起了頭來,但因著最近丁副將種種怪異的舉動,黑將軍便又遲疑了下來。

  許久過後,他又看向了解軍師:「軍師可有推薦的人選?若想說動那對男女,怕是要口齒極為伶俐之人,而且還得對本將軍忠心耿耿,不會被那二人給唬住……」

  解軍師仍是輕笑著搖了搖頭:「若非是接下來小人要留在府上把持大局,便可以親自前去來為將軍分憂了。」

  聽到這話,黑將軍便知道他也沒有推薦的人了,正苦惱著的時候,忽然注意到了兩旁那一隊隊匍匐著的奴隸中,有一個男人抬起了頭來,於半空中和他的視線一對,又趕忙收了回去。

  見此,黑將軍眯了眯眼睛:「你出來。」

  那男人沒有立刻動作,似乎是想了一下黑將軍叫的人是不是自己,大堂中安靜了一瞬,緊接著那男人便爬到了正中去,頭依舊埋在地上。

  「抬起頭來。」黑將軍又淡淡說道。

  聞言,那男人便抬起了頭來,他的面色蒼白無血,因著平日裡足夠老實,倒是並沒有被黑將軍派人卸去身上的某個零件。

  他仍是不敢與黑將軍對視。

  黑將軍冷笑了下,忽的說道:「對待那一對賤人,或許派只狗去送信是再合適不過的了,只是本將軍又該如何相信你的忠心呢?」

  話音落下,但見那男人突然抬手朝著自己的右眼狠抓了過去,強忍著疼痛硬生生將自己的眼珠子給摳了出來,血淋淋地捧給黑將軍。

  「要是完成不了任務,將軍隨時可以取走奴的性命。」那男人開口說道,因為太長時間沒有說過話,他的聲音十分的沙啞。

  黑將軍用靈力接過了那顆眼球,心中十分的滿意,想到這不過是一條想要通過立功來翻身的狗奴,也並沒有多少的防備,當即道:「好,這次若是你能夠完成任務,本將軍不僅會將這顆眼球還給你,還會給你身份地位,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奴叩謝將軍!」

  主動攬下這一任務之後,男人便被將軍府中的女奴帶下去好好梳洗了,這還是他幾十年以來,第一次以人的身份,重新站起來,直立行走。

  他的動作有些生疏,可每邁出去一步,他僅剩的左眼便會亮上一分。

  他又回憶起了做人的感覺,這一次,他再也不要回到那狗籠中去了……

  三日後。

  實在覺得好奇的段嬌嬌從打坐中睜開了眼睛,同付清殊說道:「那人倒是有毅力,已經在外面站了半天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