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你倒是一直想引他上前去見那女鬼,我若直接問你,想必也是聽不到答案的吧。」
「你在說些什麼,我完全聽不懂,」浮歡皺著眉頭說道:「既然你們是師徒關係,那你應當也不是白河村的人,倒也難怪不擔心這個村子經歷過什麼。」
段嬌嬌微微偏頭:「你就沒有想過,他見到了那女鬼,反而能問清楚這裡的情況了?」
語落,浮歡沉默了下來。
*
外面的風雪呼嘯著,廟外,女子身披大紅的斗篷,成為了白茫茫中的唯一一抹亮色。
細看下,她的膚色極白,白得有些透明,看起來不像是個正常的人,但唇上的顏色,又如她的斗篷一般鮮紅艷麗。
她正站在山頂上,朝著遠處眺望去,忽然間察覺有道氣息奔著這方來了,立刻警惕了起來。
趙隨心來到這裡之後,正要奔著那座簡單的廟去,卻見一紅衣女子不知從何處繞了出來。
這女子的身形看起來虛幻縹緲,長長的裙擺一直抵在了地面上,遮住了雙腳的部分。
她看向趙隨心,似是已經認出了這是個修仙者來,眼中出現幾分疑惑,但更多的還是警惕。
趙隨心也已經確定了這便是浮歡口中所說的女鬼,又想起了臨走前段嬌嬌囑咐自己的,便先行了個道禮,接著問道:「敢問閣下,山下白河村內的村民們都去了什麼地方?」
聞言,女子淡淡開口:「不知。」
說完之後,她便提步朝著廟內走去。
趙隨心又趕忙問道:「難道他們不是被你殺了嗎?」
話音落下,那女子的身形倏然停了下來。
「原來又是個被雪妖騙來的蠢男人,」女子身上的鬼氣騰然而起:「給你個機會選擇離開,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趙隨心一愣:「我只是想問那白河村的村民們是不是你殺的……」
然而他的話還未曾說完,這鬼修便毫不留情地向他出手了,她下手極其乾脆,所出儘是殺招,而這渾厚的鬼氣之強,竟堪比出竅期的修士!
趙隨心的反應也是極快的,他立刻躲閃,然而鬼修的詭異飄渺還是略勝他一籌,不過十招,便一掌打在了趙隨心的腹部,令其狠狠地噴出口血來。
「不是,我就想知道一個答案,你至於嗎?」趙隨心沒有想到這鬼修的實力這般強大,她生前的修為必然也不低於出竅期。
「答案?」女子的臉上出現一抹譏諷的笑:「我說了答案你便會相信了嗎,還不是那賤女人吹吹枕邊風,你們這些男人便又會來找我的麻煩,何必呢,倒不如現在殺了的好!」
「我只是來查白河村的事情,」趙隨心一邊被她逼得步步後退,一邊抹著自己唇邊的鮮血:「那雪妖如何與我無關,但你若真的是屠村的兇手,我定會回來報仇的。」
見與這女鬼說不下去了,趙隨心便也不在這山上多做停留,立刻朝著山下逃去。
他逃跑速度之快倒是那女鬼沒有想到的,而且方才他留下的話也頗有些耐人尋味,便沒有追下去。
趙隨心也是見她沒有追來,這才放心地返回了白河村。
前後不過幾個時辰,趙隨心去而復返,身上還掛了彩。
見到這些,段嬌嬌不由問道:「你們因何打起來的?」
聞言,趙隨心不由瞅了旁邊的浮歡一眼:「我只開口問了幾句,那鬼修便認定我是被這雪妖給蠱惑的了,大抵是她二人之間有仇怨在先,不過那鬼修的實力很強,應有出竅期,接近化神。」
「這麼說,」段嬌嬌看向了那被五花大綁的浮歡,「我們倒有可能是無端被卷進你們二人的恩怨里了?」
想至此,趙隨心也有些不爽。
而浮歡的目光也有些驚訝:「你竟然沒能打敗那個女鬼?」
因這眼神中滿滿的都是嫌棄的味道,趙隨心更加的惱火了。
「你別是自己打不過她,就到處騙人去找她挑戰的!」
聞言,浮歡趕忙閃躲開了目光:「我才沒有。」
一旁,段嬌嬌也頗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行了,既然現在已經清楚了,我們也不便插手這雪妖與鬼修之間的事情,白河村內的事情,還是另尋方向調查吧。」
「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入手?」趙隨心疑惑道。
段嬌嬌的目光朝著昨日就發現了的炭火盆看去:「自然是白河村的村民。」
趙隨心聽從段嬌嬌的安排,在這裡等候那個前不久才來過的人回來,而後他又指了指浮歡:「師尊,那這雪妖怎麼辦?」
「就這樣便好,」段嬌嬌掃了她一眼:「總不能放她走,讓她在背後搞什么小動作。」
「這不公平!」浮歡立刻叫道:「我又沒把你們怎麼著,你們就要一直囚禁著我嗎?」
「你太喜歡撒謊了,我們不得不防著,」段嬌嬌說道:「你若沒有害過人,我們自然也不會害你。」
浮歡又為自己喊了許多不公,但奈何並沒有打動段嬌嬌,反而因為她實在太吵了,被貼了幾張禁言符。
不過他們在這裡一連等了兩天,都沒能等來那個村民。
這兩天內,二人也將整個村子都找了一遍,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師尊,看來這裡已經找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了。」
「得去附近的鎮上打聽打聽。」
「那個雪妖怎麼辦?」
段嬌嬌想了想,而後說道:「還不能放了她,便先留在那裡吧,那鎮子不算太遠,現在也還早,打探些消息,天黑就能回來。」
「好,那我……」
「什麼人!」還未等趙隨心的話說完,段嬌嬌忽而警惕地說道,目光也朝著身後看去。
見此,趙隨心也立刻用神識往她後面查探過去,卻並沒有發現任何人。
空氣中寂靜了片刻,許久後趙隨心才問道:「師尊,有……有人在偷聽嗎?」
「不知道,」段嬌嬌果斷地說道:「我只是有種被窺視的感覺,便試試能不能詐出什麼東西來。」
聞言,趙隨心很容易便接受了,畢竟這種事情自家師尊可沒少做過,而且每次被她詐到的人都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