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趙隨心自然也聽到了他們的話,默默轉向了段嬌嬌:「咱們看起來真有那麼凶神惡煞嗎?」
段嬌嬌收回了自己尚在半空中的手,頗有些無奈地說道:「總算是體會到以貌取人的壞處了,不過也正好,離官府近些,也更方便咱們知道朝中發生了什麼事。」
在接下來的安排中,段嬌嬌等人也被一個年輕的小官領著來到了神威街上,要接手的酒樓之前。
這裡地段好,很是繁華,若這酒樓繼續開下去的話,定能賺個盆滿缽滿,不過據說是先前的掌柜犯了事,被下大牢了,這裡便也歸了官府。
這麼好的產業,也不是白給段嬌嬌等人的,只是由他們來接管,暫時給他們一個棲身之所。
待一切事務都交接清楚後,那小官便回去復命了,只留四人還在這空曠的酒樓中站著。
「那位許大人,似乎要咱們明天就開業,」卿南兀自喃喃道:「可問題是,我根本就不會做菜啊。」
「既然要一直用這個身份下去,明天自然是要開業的,」段嬌嬌說道:「不如我們就從肉包子做起,正好我會。」
聞言,趙隨心的臉色瞬間一變:「怎麼能勞動師尊您親自下廚呢,這種做菜的小事就交給我和小白吧,您還是好好歇著,而且還要時時觀察著月香公主那邊的動向,這簡直太不容易了。」
「你會做菜?」段嬌嬌問道。
「這個……不會,但是可以學啊,咱們剛剛起步,不求能夠做得多麼美味,只求做的東西無毒,一切要以百姓們的性命為主啊。」趙隨心尷尬地說道。
聽到這些,段嬌嬌倒是沒有想到趙隨心話中的深層意思,卻令卿南不由回憶起當初趙隨心吃了段嬌嬌親手做的肉包子,然後中毒了的事情,瞬間身子一抖。
段嬌嬌則是不由笑道:「臭小子,我看你在修煉和帶領非盜的事情上都有勇有謀的,怎麼在這種小事上就胸無大志了,既然要做菜,那就要爭取做得好吃,這次為師以身作則,教教你們即便是小事也要辦得一絲不苟,明日我親自下廚,你們來招攬客人,我去廚房看看都有什麼食材。」
說著,段嬌嬌轉身便要去找廚房,下一刻,卿南趕忙攔在了她的身前。
「那個……這恐怕不行,」卿南掃了眼趙隨心那著急的模樣,腦子也快速運轉了起來,「因為……因為咱們之前跟那許大人說過的,只有我一個廚子,你只是個跑堂,要是明日他來查看,發現做菜的人不是我的話,估計又免不了一通麻煩……」
「說的也是,」段嬌嬌點了點頭,接著又道:「不過你一個人應付得來嗎,要不要我打下手?」
「不用,不用,」卿南趕忙說道:「其實這做菜,應該跟煉丹是一個道理的,我只要稍微研究一下便會了,你說是不是啊,隨心?」
聞言,一旁的趙隨心趕忙附和地點頭,又道:「師尊,咱們才剛來,往後還要以現在的身份在這裡混很久呢,可不能被官府的人給懷疑啊。」
段嬌嬌點了點頭,然後頗有些感慨地同卿南說道:「看來這次不能幫到你了。」
卿南心中倒是沒有段嬌嬌這般感慨,反而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有了住的地方,也不必事事都拘束了,晚上的時候,段嬌嬌便通過傳訊玉牒和空空門的人交代了這幾天來的歷練狀況。
而裴珩傳來的消息,也令段嬌嬌疑惑了許久。
寧妙霜遺留下來的那些白骨無端缺失了一根,他懷疑是被范禾悄悄藏起來的,但卻沒有找到證據,如果真是他的話,拿這白骨又有什麼目的。
若是想給中境通風報信,很明顯,他藏那隻黑貓的屍體更有用,而且至今中境那邊也沒什麼異樣。
但要不是為了中境的話,他做這些,又是為了什麼……
就這樣思考了一整夜,段嬌嬌未曾休息,同樣沒有休息的人,還有在廚房研究了一整晚的卿南。
他研究了整晚,終於琢磨出了一道菜來,大清早趙隨心和長孫白便在客棧外面敲鑼打鼓,該有的儀式一個也沒少,自然吸引了不少的顧客光臨,進去一看菜單,上面只有一道菜,瞬間散了大半的人。
就是有懷著好奇心等了的人,在看到那端上來的綠草炒綠草時,也都罵罵咧咧地散了。
不過倒也有零星幾個人硬著頭皮嘗了幾口,味道是中規中矩,可他們從未吃過這種食材,心理牴觸之下,也都陸陸續續散了。
小店開業沒幾個時辰,又變得冷冷清清。
酒樓內也安靜得很,長孫白坐在桌前看陣法書,段嬌嬌看關於風靈氣的書,趙隨心收拾完桌上的狼藉,便找了張紙隨意地寫寫畫畫,還悄悄給正觀察著綠草炒綠草哪裡不受歡迎的卿南傳音。
「南前輩,你看,給我的新弓上雕刻這種花紋,是不是更威風了?」
卿南只胡亂看了一眼,認可地搪塞了兩句,便又開始研究起了綠草炒綠草。
不多時,段嬌嬌忽然收回了神來,打破這寂靜道:「有人來了。」
聞言,幾人都看了過來。
「朝著咱們酒樓來的嗎,是什麼人?」卿南沒精打采地問道。
「許傾。」段嬌嬌收起了正讀著的書。
官府與酒樓在同一條街上,許傾步行只要幾步路便到了,因為考慮到新開業生意肯定火爆,他特意選了晚一點的時間過來,卻沒有想到當他來到酒樓門前的時候,這裡竟然一個客人都沒有。
懷揣著疑惑的心情走了進去,他看到了四個正在擦桌子的人。
「呀,許大人來了,快裡面坐!」段嬌嬌趕忙笑著招呼道。
聞言,許傾微微頷首:「謝大姐。」
他今日換了常裝,一身淺藍的袍子,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書生,此刻有些不解地問道:「這是……還沒開業嗎?」
「開了啊,」段嬌嬌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之前可熱鬧了,我們剛送走了一波客人,許大人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