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穩贏了,」卿南緊皺著眉頭瞧著他:「有沒有考慮過隊友的感受?」
「嘿嘿,」趙隨心咧嘴一笑:「我這一招,打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隊友早有準備的話也不會被我擾亂心智,南前輩,你覺得如何?」
聞言,卿南複雜的目光往一旁的段嬌嬌看去:「你來評價一番吧。」
話音落下,趙隨心亮亮的眼睛便朝著段嬌嬌看了過來。
「為師覺得很好,你簡直就是人間百靈鳥,」說著,段嬌嬌便站起了身來:「光是用這種木頭笛子豈不是埋沒了你在音律上的天分,走,為師帶你去買一支上好的竹笛。」
趙隨心臉上的激動更難抑制:「師尊說我在音律上有天分!」
卿南在一旁都看呆了:「什麼人間百靈鳥?!」
不過很快這師徒倆便離開了,留下了一地的酒罈酒碗讓他來收拾。
在下山的路上,趙隨心還在匯報著近些天來非盜的經營狀況。
「對了,之前師尊特意讓我留意的周前輩,他已經有了投靠非盜的意願了,我也找了一些比較重要的職位,絕不會埋沒周前輩的才華。」
「這些你都做得很好,前兩天也太過緊張,現在可以好好休息下來了,修行上總有些無法參悟的道理,光是打坐冥想也不成,可以多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風物。」段嬌嬌說道。
「師尊說的是,我本來約好了小白一同去西境歷練的,不過他非說蒼瀾宗裡面的事情太多了,不肯出來,那歷練的事情也只能作罷了。」
聞言,段嬌嬌思考片刻後說道:「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倒是想去東境走上一趟,那裡是你的家鄉,你可願意去?」
聽到「家鄉」二字的時候,趙隨心的心中也是一動。
說起家鄉來,他難免又會想起自己的奶奶,想起當年生活的那個小村莊,隨著時間過了很久,他也慢慢的釋懷了。
「那我跟師尊一同去。」
很快便來到了山下的坊市中,從前這裡的人大部分都認識段嬌嬌和卿南,但隨著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曾認識他們的人也都換成了不認識的,路過的人們頻頻回首,只當這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修。
大商鋪中的人倒是認識段嬌嬌,一見人進入,就慌忙迎了上來。
「原來是段仙姑,仙姑今日來想要看點什麼啊?」
段嬌嬌在空空門中未封長老,乃是因為她從一開始的身份就比長老要高,乃是清派掌門人,與當今司曜的位置是相等的,有和他一同決定空空門大事的權利,但外人一般不知道這些,挽清秋和段嬌嬌也都不喜對外張揚此事,外面的人雖然不知道這一層關係,但對段嬌嬌的恭敬也是遠高於空空門中其他長老的。
「我這徒兒最近在研究音功,來給他挑一支好用的竹笛。」段嬌嬌說道。
「既然是仙姑的弟子,那我定然是要將本店最好的竹笛給拿出來了。」那掌柜一面笑著,一面吩咐小二去取東西,沒多久便拿來了一方玉盒。
「可以來使用音功的樂器已經不單單是樂器了,還得是靈器,這清平笛乃是上品五階的靈器,用的主料也是最適合承載音功的旋靈竹,十分難得,現在買的話,我們還贈送音功的樂譜呢。」
聽到是上品五階的靈器,趙隨心趕忙說道:「我用不到品階這麼高的笛子,打架時主要靠的也不是這東西,買個普通的就夠用了。」
那掌柜剛要收回去,段嬌嬌便開口說道:「就要這支吧,好的與普通差距應該不少,或許你用這清平笛,吹出來的曲子能夠好一些呢?」
趙隨心這樣一想,也覺得是。
買好了笛子之後,趙隨心也不將它收回儲物靈器了,直接將其掛在了腰間,同段嬌嬌說了兩句,便朝著蒼瀾宗的方向跑去了。
趙隨心進了蒼瀾宗,長孫白還正在檢查著宗門內這幾天的靈石流水,察覺到他來的動靜,頭都沒抬便說道:「沒空。」
「哎呀,我又不是來找你歷練的,」趙隨心手中拿著竹笛,一邊在掌心敲著,一邊湊了過來:「你這是在看什麼?」
「蒼瀾宗內的宗務,你看不得,背過身去。」長孫白淡淡道。
聞言,趙隨心非但沒有背過身,還用手裡的清平笛戳了戳長孫白的手:「我又不是沒看過,這些平常的進帳也算不得多大的機密吧。」
長孫白被他戳得一陣不耐,這時才發現他的新笛子。
他瞄了那竹笛一眼,而後又抬眸朝著趙隨心看去:「你這次來蒼瀾宗,就是叫我看這個的?」
「咳咳,」趙隨心笑道:「我最近不是在研究一曲亂敵心嘛,師尊知道了就非得給我買個好笛子,攔都攔不住!」
「這是段前輩給你買的?」長孫白有些錯愕。
「是啊,上品五階的靈器,用的還是旋靈竹,」趙隨心笑得陽光燦爛:「要不要我現在給你演奏一曲?」
未等長孫白回答,他就將笛子靠在了唇邊,正要吹奏的時候,長孫白忙道:「不必了!」
「誒,小白你也不必太過嫉妒,」趙隨心笑道:「畢竟師尊疼愛徒弟,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聽著他的話,長孫白嘴角抽了抽,接著說道:「我沒有嫉妒你。」
「是嘛,那你怎麼不看我這笛子呢,這明明就好看得很。」
聞言,長孫白輕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你若炫耀完了便莫再做聲了,我今日還需處理完這些帳冊。」
趙隨心不以為然:「你們蒼瀾宗內的事情又不多,何必要如此嚴謹,而且這些都有沈前輩處理,你就不用這麼操心了吧。」
「雖說你喚我師尊一聲前輩,但若真按照年齡算起來,我們也不過是晚生了十幾年,在修士千萬年的壽數中,只算得上彈指一揮間,」長孫白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緩緩說道:「這彈指一揮間的閱歷和實力,我們也未必追不上。」
他說完之後,許久沒有聽到趙隨心的回答,回過神來的時候,只見趙隨心正一臉古怪地瞅著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