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他與這人到底有沒有關係,也是人們心知肚明的了,但到底還是需要證據。
「這些人你帶到司律堂審,回去的路上小心些,井仕德可能會對你動手。」沈懷冰傳音道。
「知道。」段嬌嬌點頭道。
在返回空空門的路上,才離開了秋梧城,段嬌嬌便感覺身後一直有道氣息在不遠不近的地方跟著。
因為有了之前那鬧事的男人,趙隨心也不敢放鬆警惕,還是將這些人都用繩子捆了起來,以免其中混著的迎春樓里的人鬧事。
而隨著身後那道氣息愈發的逼近,段嬌嬌也嚴肅了起來,反手朝著後方擲出了一枚飛鏢去。
與此同時,關雷察覺到前方的暗器氣息,立刻閃躲開了。
看來這是在提醒他已經被發現了。
但那伙人絕對不能進入空空門,這次井長老可是給他下了死命令,就算是將段嬌嬌給殺了,也要攔住他們。
關雷並沒有猶豫多久,心中正盤算著若是自己與段嬌嬌交手的話能有幾成勝算,前方那道氣息便徑直朝著自己的方向飛來了。
待段嬌嬌的身形出現在眼前的時候,關雷猛然回過了神來。
「關前輩,當年我參與的那場北境巔峰榜上,您可是第九名,真是令人仰慕不已。」段嬌嬌開口說道。
關雷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敢直接找上來,自己可是要比她高出一個境界的。
「段小友近些年來的修為進益也是驚人,我若是想腆著這張老臉跟段小友商量件事情,不知小友會不會同意?」關雷說道。
「那怕是要讓前輩失望了,這些人必須要送往空空門,若是有人執意阻攔的話,那就要與我過上幾招了。」
話音落下,關雷眯了眯眼睛:「那看來,段小友還真是自信!」
趙隨心帶著這些人加速前進著,聽到後面傳來的打鬥聲,心中也緊張了起來。
他隱約可以猜到井仕德派來的人是什麼身份。
另一方,關雷的目光中已經出現了幾分焦慮,他能夠感受到,段嬌嬌雖然只守不攻,但這靈力的深厚程度在他之上,身法速度也在他之上,實戰經驗雖有所不足,但那一手詭秘的暗器不僅能夠彌補這方面的短板,甚至還成為了讓他格外忌憚而不敢上前的手段。
她在這裡攔了自己多時,那方趙隨心帶著人肯定已經進入空空門的轄區範圍了,他已經追不上了。
想至此,關雷的臉色很是難看,但還是停下了繼續進攻的動作。
「沒想到段小友的長進竟然如此快,」關雷強壓下心中的震驚:「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段小友,好自為之!」
說完之後,他便轉身飛離了此地。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段嬌嬌看著他的背影,低聲喃喃道:「真正能夠摧毀我的風,可不在這北境。」
趙隨心已經帶著人進入了空空門的轄區範圍,沒過多久,段嬌嬌便追了上來。
「這麼快,」趙隨心有些驚訝:「師尊,你跟那個人打,沒受傷吧?」
聞言,段嬌嬌不由一笑:「你看我像是受傷了的樣子嗎?」
這批人被送到了空空門,經司律堂的弟子將他們分開審問,用不了幾天便將事情全都交代了,空空門的動作也很快,根據這些爐鼎的口供還擬定了一份名單,裡面全是涉及到的世家,因為大多數都是在散仙盟的範圍內,空空門即便想管,也需要先通過散仙盟。
但緊接著,段嬌嬌便讓空空門將這份名單直接公之於眾,鬧到北境人盡皆知的地步,便不得不引起了四派的重視,空空門再派出人去查這些世家,自然沒有人敢阻止。
一時間,這些世家與散仙盟勾結,交易爐鼎事情的熱度蓋過了泰氏父子被殺一事。
井仕德處境難堪,但在范家與何家的力保之下,尚且沒有到山窮水盡的時候。
對於外面發生的這些事情,被關在暗牢中的周建仁一概不知。
他只是偷偷瞧著傳訊玉牒中段嬌嬌發來的那條消息,實在坐臥難安。
「建仁兄,你就跟我說說,李長老建設的那些地下賭坊都在什麼地方,我好想辦法給你找條退路。」
她這消息已經發過來許多天了,但周建仁一直都沒有說,現在的他根本就猜不出段嬌嬌想做什麼。
可這樣一直拖著也不行,萬一她直接翻臉不來救自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於是就這樣猶豫了許久之後,周建仁還是將自己知道的都同段嬌嬌發了過去。
彼時的段嬌嬌正在鬼市的非盜總部內,在一張地圖上寫寫畫畫,察覺到傳訊玉牒的動靜後,便放出一道神識進去查看。
「散仙盟轄區內的荷城、古鏡城、黎城,北境最東邊,蒼瀾宗轄區內的慶城,」段嬌嬌在地圖上將這幾個地方勾畫了出來,接著說道:「仔細看看這幾個地方,是不是都有過明確的條例,不准非盜的人進入?」
聞言,趙隨心便認真地往地圖上瞧去,眼睛不由睜大:「還真的是,這幾個地方的城主我們都試著聯繫過,但他們都不賣我們這個面子。」
「李闊的地下賭場,」段嬌嬌緩緩道:「派非盜的人暗中潛入進去,找到賭場後全盤端了,將賭場內的所有信息都公開出來,注意不要暴露身份。」
「我現在就去辦。」趙隨心趕忙起身。
「等等,」段嬌嬌又說道:「你將這件事情交代下去就好了,明日隨我回秋梧城。」
「明天就回去?」
段嬌嬌微微點頭:「秋梧城內到底還是散仙盟的人比較多,你以空空門弟子的身份,最好不要與非盜的人會面,交流的時候也要謹慎些,所以最好今晚能夠將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
「我知道了。」
翌日清晨,段嬌嬌與趙隨心二人便返回了秋梧城,彼時,四門派和那兩大世家的人還都僵持在城中,外面的消息也是一波又一波地傳了過來。
單獨的房間內,井仕德陰沉著一張臉:「你怎麼就沒能攔下她呢,她才剛剛進入出竅期,你都已經中期了,對付她不應該十分容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