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鼻子男人的身手也不錯,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正要將槍口對準喬喬的時候,猛然被一個手刀打落。
而喬喬的手腕也被那男人緊緊攥住,想要奪過她手裡的槍。
起先,喬喬掙扎了許久,但隨著那男人手上的力道加重,她清醒的聽到了一陣骨骼移位的聲音,咬緊了牙,將手槍丟在了地上,為了防止被那男人撿到,她又一腳將其踢遠。
炸彈進入倒計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大鼻子男人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一層汗水,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在逃出生天后竟會遇上一個女兵,更沒有想到這個女兵不管是身體素質還是格鬥術都足以糾纏他到炸彈爆炸。
他必須得迅速解決了這個女人,然後帶著礦石離開,但緊接著,在與喬喬搏鬥的時候,他懷中的密碼盒卻意外掉在了地上,他立刻想要去撿,但喬喬的速度卻是快了他一步。
喬喬就是要炸了這礦石,將它炸得粉碎,這樣就算邪教組織的團伙再多,沒有了礦石也終究會被他們的戰士逐個擊破。
然而下一刻,大鼻子男人大罵了一聲,猛地抽出了匕首來朝著喬喬刺去。
那鋒利的匕首直接刺穿了她的心口,鮮血如同泉水一般噴湧出來,喬喬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而那密碼盒也正好被她攬入了身下。
倒計時越來越近。
男人見喬喬受了重傷,便走過去想要將人給踹開,拿回密碼盒,卻見喬喬的身體微微蜷起來,死死地護住了密碼盒。
即便是狠踢也無法將她踢開,男人愈發的憤怒,一刀接著一刀地不停刺入她的身體,不過眨眼間,鮮血浸透了軍裝,混雜著泥濘將她變為了一個血人。
喬喬強忍著疼痛,匕首的刺入只換來她一道道悶哼聲,明明身體已經破碎得好似千瘡百孔的布娃娃一般,可她卻堅如磐石地緊抱著懷裡的密碼盒,好似矗立在風雨中的燈塔一般。
鮮血透過縫隙,不知滲了多少進去,那盒中漸漸起了反應,有五彩色的光芒滲了出來,而喬喬的皮膚上,也漸漸出現了一個五彩的菱形印記。
一旁的大鼻子男人對她拳打腳踢,咒罵著為何她還沒有死,喬喬對此視若罔聞。
她默念著倒計時。
「三,二,一,」臉上出現了一抹釋然的笑:「任務完成。」
一場慘烈的爆炸發生了。
沈懷冰轉頭看去,只見段嬌嬌的臉上出現了和喬喬最後一刻那同樣的笑容。
「任務完成,」段嬌嬌輕鬆地開口:「我沒有辜負班長的期望,我也……守住了身後的那片疆土。」
「你比我心中的模樣,要更強大。」沈懷冰忽而有些自愧不如,重生前的她,雖追求大道,經歷了幾千年的時光,但大概因為一生順遂,未曾守護過什麼過人,大多的時候,也是別人來守護她,可段嬌嬌的前世呢,她才只有二十多歲,便堅守住了自己的信念,保家衛國,護住了千千萬萬人。
段嬌嬌走上前去,從那一片廢墟中摸索了許久,找出了一塊銀白色的碎片來。
焦黑的字跡隱約可辨出是「王牌」二字。
思緒忽然飛到了班長將這條項鍊送給自己的那天。
「上面寫的,是我們的王牌狙擊手喬喬!不要覺得害羞,也不要覺得超過了我,我的心中會不平衡,你是我帶出來的兵,用手裡的狙擊槍來保家衛國,我也跟著光榮。」
「我保家衛國,那班長你在我身後當啦啦隊唄!」
「開什麼玩笑,我也是個兵,你保護國家,我保護你,也算是給國家做貢獻了……」
*
「夢中可以看到,在你生命的最後一刻,鮮血滲入了盒子裡,你和女媧石簽訂了契約,所以,它將你帶到了這裡。」醒來之後,沈懷冰平靜地分析道。
段嬌嬌盤坐在地上,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自己掌心的印記,眼眸漸漸亮了起來:「或許,這並不是一條死路。」
話音落下,沈懷冰的唇角也向上揚了起來:「你我皆因它而相聚於此,或許是它有話要同我們說,有事情要我們去做。」
「不管怎樣,我都會感謝它。」段嬌嬌忽的笑了,然後站起了身來。
寧婆婆看著兩人一同走出了回夢陣,她們似乎和之前來尋找前世之夢的人不同,她們的臉上沒有迷惘,反倒充滿了釋然與希望。
「看來,你們的夢境似乎解答了許多問題。」寧婆婆緩緩笑道。
段嬌嬌朝著寧婆婆行了個道禮:「還要多謝寧婆婆和一夢齋給了我們這個機會。」
「若一夢齋此番為二人指點了迷津,或許正是天意呢。」寧婆婆笑道。
從一夢齋中出來後,天色已經晚了,二人一同走在台階上的時候,沈懷冰說道:「原來是驚災將你帶出中境的,我現在有些好奇他的目的了。」
「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麼,但只要是與中境對著幹的事情,他就很感興趣。」段嬌嬌回答道。
「對了,」沈懷冰忽的問道:「接下來你要去什麼地方,好不容易可以出來了,難道要就此回中境嗎?」
「肯定不啊,我心中還有許多的疑問,若能在這段時間解決了,便也能安心地回到中境潛心修煉,所以接下來,我打算去一趟滄海,」段嬌嬌頓了頓,接著道:「還記得當年你我被捲入滄海的經歷嗎,我們誤闖進入了海族的禁地,在那裡,我發現了一處空蕩蕩的祭台,它所供奉的東西似乎丟失了。」
「你覺得這其中有問題?」沈懷冰問道。
段嬌嬌點了點頭:「妖族的點化池,鬼族的安魂碑,都與中境脫不開干係,我去獸人族的那段時間,也發現有關天生靈寶鎮國幡記載被抹去的痕跡,至此,六族當中,三族的靈寶被人族所竊,那海族與人族多年來水火不容的關係,是否也是因為靈寶被竊,我師尊曾說,早在三千年前,海族與人族還是和平共處的關係。」
「總也是出來了,」沈懷冰緩緩道:「滄海,我與你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