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段嬌嬌笑道：「你們這些時間來的努力我都看在眼中，我知道你們肯定會在這次的澤空中大放異彩，這些便足夠了。」
「可是……」潘巧兒又沉默了下來。
她想要段嬌嬌看到自己的表現，她一定會全力以赴，好好給空空門爭口氣，給清派爭口氣。
「李娘子會去的。」段嬌嬌同她眨了眨眼睛說道。
這些天來，李娘子一直都在教她鞭法，而且也越來越覺得她是個可塑之才，本次的澤空之行，段嬌嬌也知道李娘子要去也正是想要看潘巧兒的表現，她這是動了收徒的心思了。
潘巧兒往後能夠成為北境巔峰榜第三的親傳弟子，段嬌嬌打心底里為她高興。
聽到了李娘子會去看，潘巧兒卻忽的緊張了起來：「李……李娘子要去看啊，那我得抓緊時間回去練鞭法了，段師姐，我先回門派了。」
看到潘巧兒匆匆忙忙離開的背影，段嬌嬌彎了彎唇瓣。
李娘子對待修煉上面的態度，還是十分嚴格的，潘巧兒跟著她學習鞭法肯定也吃了不少苦，都把孩子給嚇成這樣了。
另一邊，洛卿南也在嚴格地給自己的弟子們訓著話。
他的面前擺著數枚丹藥，形狀都不怎麼好看，他捏起了其中一枚，檢查了一番之後，看向了煉製這枚丹藥的小藥童。
「這麼一大坨的雜質，你當我看不見嗎？」洛卿南緊皺著眉頭：「又偷懶，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剔除雜質的工作十分重要，根本不能省，但你每次都是這樣，煉雜質丹矇混過關，你走吧，你我沒有師徒緣分了。」
那藥童還十分的不理解：「外面賣的丹藥，哪個不都帶點雜質，我這個雜質還算是少的呢！」
「自我開始教你們煉丹的時候，便同你們說得明明白白了，要想跟著我煉丹，就別管外面的丹藥是哪樣的，只需跟著我學無雜質的丹藥便夠了，你們當初都是立過了誓，我這才收你們入門的，而今你屢教不改，我這裡也容不下你了，你走吧。」
「師傅！」
「別叫我師傅，」洛卿南的聲音雖然溫和，但語氣卻是格外的堅定：「當不了這苦行僧，就不必跟著我了，有了這一身的煉丹術，你離開之後也不會餓死。」
那小藥童見說不動洛卿南，便用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段嬌嬌，希望她能夠幫自己求求情。
「段前輩……」小藥童委委屈屈地開口道。
「嗯？」段嬌嬌正對著帳冊，此刻抬起了頭來：「要吃個晚飯再走嗎？」
話音落下，小藥童徹底喪失了希望，他跪在地上給洛卿南磕了三個頭，便背著自己的行囊離開了。
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後，段嬌嬌和洛卿南便一同回了空空門。
此番閉關，洛卿南用了兩年時間，將丹藥給煉製出來了，而段嬌嬌精心修行兩年，即便是到了衝擊境界的關鍵時期，也強迫自己停了下來，暫時出關，與洛卿南一同去了珩山。
又是三年珩山毒瘴減輕的日子。
珩山上，紫衣白髮，小男孩模樣的人早早地就在石桌前擺上了段嬌嬌愛喝的酒，還有洛卿南愛喝的茶。
這幾年來，他的心境倒是比從前好上了不少。
現在想想，似乎從前的自己都是生活在暗無天日的世界中的。
裴珩的神識覆蓋了整座山，察覺到那兩個熟悉的身影上來了，他的唇角也上揚了起來。
「裴珩！」遠處傳來了段嬌嬌的聲音，很快，那兩道身影便一前一後的飛了過來。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段嬌嬌一來便坐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上，朝著裴珩眨了眨眼睛。
裴珩端起了茶杯來，從容不迫地說道：「壞消息。」
「鬼域崩了，東境也崩了，」段嬌嬌立刻將她去東境發生的事情講給了裴珩聽，又接著道：「現如今在中境的帶領下，慕延國的人正在大肆地捕殺著鬼族，還有，中境與慕延國聯合了起來，將車雲國給滅了，唉，真是世事無常。」
「由他們打殺去，」裴珩淡淡說道：「這對我來說算得上好消息。」
聞言，段嬌嬌的眼中含了幾分笑意：「你與中境之間，是不是有著什麼仇啊？」
「我與這修真界中的所有道修都有仇，珩仙老祖的名號，何時不是人人得而誅之了？」
「講真的，是恨不得滅了對方的那種仇。」段嬌嬌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盞說道。
裴珩微微抬了抬下巴：「我是看不慣那群偽君子。」
「你跟我講講唄。」段嬌嬌繼續道。
「不講。」裴珩一口否決。
「我就聽聽，我不告訴別人的。」段嬌嬌繼續道。
裴珩斜了她一眼：「那也不講。」
「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
「信不過，」裴珩格外從容地轉移了話題，「另一個好消息呢？」
說起這好消息，便到了洛卿南講話的時候了。
「好消息就是我煉製出了能夠徹底解開您身上毒的丹藥！」
話音落下，裴珩的臉上這才出現了幾分驚訝。
「之前不是說要常年服用丹藥嗎？」裴珩問道。
洛卿南笑著回答：「因為我們找到了您身上所中的那種劇毒。」
聞言，裴珩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你們遇到毒人了？」
「是啊，我還差點折在她身上呢。」段嬌嬌好整以暇地看著裴珩。
而裴珩聯想到段嬌嬌方才沒由來地就問自己是不是跟中境有仇，原來竟是發生了這樣的事。
他忽然覺得有些可怕。
每隔三年，他都能夠從段嬌嬌的口中聽到一些跟中境掛邊的驚險消息。
這丫頭真是年年都在鬼門關上反覆橫跳啊！
「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裴珩嚴肅了起來。
待段嬌嬌將事情都跟他說了之後，裴珩的眼底浮現了一抹冷笑。
「他們還真是，一點陰德都不給自己積。」
「敘舊的話咱們等下再說，現在最重要的，不該是解毒嗎？」洛卿南出聲道。
聞言，段嬌嬌的心中也有些好奇：「對了裴珩，既然你是因為劇毒才變成了現在鶴髮童顏的模樣，那解毒之後，會不會變回原本的模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