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嬌嬌托著下巴:「當然也不排除他真的喜歡看熱鬧這一點,當初那場妖禍可是讓他給玩得太熱鬧了,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驚災喜歡給中境的人找麻煩。」
「中境的人奪走妖族的點化池,而他也拿著點化池揮霍了幾年,但他卻是沒必要去管鬼族的事情的。」沈懷冰也說道。
「而且,他有可能從一開始就知道安魂碑的事情。」段嬌嬌想起了之前驚災同自己說的那句話。
那你又如何確定這天生靈寶不存在呢,或許它早就被帶出古墓群了呢?
驚災一定知道些什麼。
「總的來說,三千年前的中境,一定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這些年來我翻閱蒼瀾宗的藏書閣,將所有記載歷史的書都找了一遍,雖然也有很多年份的歷史丟失了,但關於三千年前的記載,卻是一片空白。」沈懷冰說道:「能夠抹去修真界中全部典籍記載的力量,一定不簡單。」
「所以現在的我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段嬌嬌忽而感嘆一聲:「放眼整個修真界,能夠修煉到金丹期的修士,已經算是千里挑一了,但在咱們所面臨的危機面前,這點修為,還是什麼都做不到。」
沈懷冰認可地點了點頭:「所以,今日回去之後,我準備閉關了。」
「這次一閉關,估計要很久才會出關了吧。」段嬌嬌並沒有多少驚訝。
「或許一年,或許兩年,或許十年,不到元嬰便不出關。」沈懷冰說著,忽而心中一動:「等出關之後,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話音落下,段嬌嬌手上的動作一頓。
她或許已經猜到了,能讓沈懷冰這樣猶豫不決的事情,也只有重生一事了。
段嬌嬌早就知道她是重生的了,而沈懷冰卻不知道她是穿越過來的。
正如穿越是她的秘密一般,她相信,沈懷冰也一定在心中很重視重生這個秘密。
若她肯將這件事情親口說給自己,那不就說明了,她已經完全相信自己了嗎。
想至此,段嬌嬌抬頭一笑:「說不定我也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啊?」沈懷冰有些疑惑。
段嬌嬌仍舊笑道:「等到時候再說吧。」
「好,」沈懷冰喝完了奶茶,目光看向了被擱置在一旁的狸貓面具,心中也來了幾分興趣:「打一場?」
「這不好吧,豬剛鬣在鬼市中可是金丹境內無敵手的存在啊。」段嬌嬌笑嘻嘻地說道。
「無妨,」沈懷冰說道:「試試我的新佩劍。」
從鬼域中得到的上品九階的靈劍,已經被沈懷冰改了一番模樣,從外觀上看的話,這完全是一把隨處都有售賣的低劣靈器,根本沒有人去懷疑這是不是屬於天劍宗的。
段嬌嬌瞧見她將那長劍拿了出來,也有些好奇:「對了,你上一把佩劍是叫做滄月吧,這把劍叫什麼名字?」
「它就叫……」沈懷冰忽而勾了勾唇角:「段嬌嬌拔不出來的那把劍。」
話音落下,段嬌嬌的臉色一黑。
沒人能夠想到今夜的鬼市擂台格外熱鬧,消失了很久的擂台霸主豬剛鬣,以及凍手凍腳狸貓面竟然同時出現了,而且還來了一場絕無僅有的精彩比試,最後以豬剛鬣快人一步險勝而結束,這一晚,前來鬼市擂台觀戰的人格外多。
第二天一早,段嬌嬌果真如約來了司律堂,進門就看到那高高的卷冊堆滿了整張桌子,付清殊那生無可戀的聲音從卷冊後傳了出來。
「總算是來了,我還以為你會遲到呢。」
「付師兄,你在哪裡?」段嬌嬌的目光往寬敞的司律堂內看了一圈,隨口說道。
話音落下,那高高卷冊後的付清殊表情一陣僵硬。
「我就在你面前,你繞過這些卷冊就能看到我了。」付清殊咬咬牙說道。
「哦,」段嬌嬌走到了那小山般的卷冊前,然後往旁邊探出身去,笑嘻嘻地看向那在桌案前奮筆疾書的人:「付師兄!」
「趕快來幹活。」付清殊冷漠無情地說道。
「好吧。」段嬌嬌繞過了桌案,隨手拿起了一捲來拆開看著:「這村里分家產的事情也歸咱們空空門管啊?」
「轄區內掌事者無法解決的事情,都會上訴到門派中來,你別看這些事情少,卷冊當中屬這些村裡的爭執最多了,這些地方不像城裡,城主有著絕對的權威,村子裡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上訴……」付清殊揉著太陽穴,難得的心累。
段嬌嬌又問道:「那這些卷冊都要你一個人看啊,你們司律堂的其他人呢?」
話音落下,但見付清殊的眼中浮現一抹冷笑:「你進來司律堂這麼久,可看見了幾個弟子?好一個付真,想去御獸宗他去就是了,帶走了司律堂大半的人手作甚,竟然還美其名曰去御獸宗交流學習……」
「監訓長老是去找御獸宗的桃月長老的吧,」段嬌嬌已經摸出了瓜子來:「咋不帶上師兄你,一家人好團圓嘛。」
但見付清殊瞄了眼她手裡的瓜子:「你要是渾水摸魚,那桃花酒可就別想了。」
「好嘛。」段嬌嬌將瓜子收了起來,拍了拍兩手,然後拿起了剛才的卷冊來,頭頭是道地說著:「這很簡單嘛,家裡三間房,三個孩子,一人一間不就好了,這二弟和三弟都想分到兩間,大姐毛都沒有,憑啥。」
「那就一人一間好了,」付清殊疲乏地說道,而後站起了身來,讓出了自己的位置:「你坐這裡看,我去旁邊的桌案。」
段嬌嬌坐了下來,然後拿起一旁的毛筆,在卷冊上寫下四個大字。
一人一間!
事實上果真如付清殊說的一樣,城中的事務都很少,若有的話,那必然是牽涉到很多的事件,段嬌嬌批閱了整整一個時辰,都快要審美疲勞了,此刻忍不住說道:「付師兄,咱實在不行,給王家村成立一個村委會吧,這屁事也太多了……付師兄?」
段嬌嬌等了一會兒沒有得到回答,便站起了身來朝著他的方向看去。
卻見付清殊趴在桌案上,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