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貧僧理解尹宗主的難處,尹宗主放心,貧僧會幫忙與其他人解釋您的難處的。」普善僧人緩緩說道。
「如此,」尹世安笑道:「那便多謝普善師傅了。」
戰後,歸一道宗內一片狼藉,整整一日的時間,道宗的弟子們都在努力收拾著。
大殿之前的廣場上,人們用清水洗刷著滲入石縫的血跡,又用香料驅散空氣中殘餘的腥臭味道。
而因為歸一道宗的封閉,此番前來參加了喪禮的人一時間都無法離開,隔日就都圍堵到了大殿中,吵嚷著讓尹世安等人給他們個交代。
整個歸一道宗上上下下都鬧得雞犬不寧,不過空空門的人卻是沒有去摻和這爛事,畢竟就來了倆人,倆人都沒事。
院子裡,段嬌嬌坐在牆上,朝著沈懷冰那緊閉著的房門看去。
看了一會兒,她默默嘆了口氣。
不過下一刻,房門便自屋中推開,沈懷冰從裡面走了出來。
「有事?」
「你不覺得奇怪嗎?」段嬌嬌問道。
「奇怪又怎樣,憑你我現在的修為,能做些什麼?」
話音落下,段嬌嬌默了默:「是啊……還是太弱。」
「靜觀其變就好,」沈懷冰緩緩道:「又不會一直都這麼弱。」
段嬌嬌的嘴角抽了抽:「我只想快點回北境,中境好危險。」
「既然你也知道中境危險了,那我便提醒你一句,離風陌塵遠一些。」沈懷冰猶豫了片刻後說道。
「為啥,你看上他了麼?」段嬌嬌心不在焉地說著,她還記得原著當中,沈懷冰可是差點就和風陌塵成了道侶。
「你?!」沈懷冰倏然轉向了段嬌嬌,眉毛皺了起來,似是有些生氣的模樣,但她的耳根卻是又染上了一抹緋色。
段嬌嬌注意到了她那糾結的表現,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還真猜對了?」
沈懷冰撇開了看向段嬌嬌的目光:「不管如何,風陌塵這個人本身就有問題,他雖然很完美,但他……從不會讓人靠近他的身體,所以……」
嗯?
段嬌嬌的眼睛睜大了些。
沈懷冰恍然發現自己說得有些多,當即閉上了眼睛:「總之,我提醒過你了。」
說完之後,沈懷冰當即轉身回屋,「哐啷」一聲關上了房門。
坐在牆頭上的段嬌嬌眨巴了兩下眼睛。
風陌塵從來不會讓人靠近他的身體,沈懷冰是怎麼知道的?
原著中還有自己不知道的親密戲嗎……
正此時,自己的院門外傳來了一道敲門聲。
「霸霸,我來找你玩了——」
段嬌嬌的身子冷不防地一抖。
這方,沈懷冰進了自己的房間後,回想起上一世的事情,眼底的光芒黯了黯。
上一世,風陌塵說喜歡她,她又何嘗不是?
只是,縱然風陌塵嘴上說得甜,但他從來都不會讓人觸碰自己,任何人,即便是稍微靠近一些都不行。
她一直都以為他說的話都是真的,可他卻永遠都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後面回想起他為自己所做過的事情,與他身上從未消失過的疏離,十分矛盾。
所以沈懷冰一直都看不透,風陌塵,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心中掩埋著怎樣的秘密。
*
屋內,風陌塵看著桌上那被段嬌嬌啃了一半的碧葉靈桃,指了指道:「霸霸,你不喜歡吃桃子麼?」
「非也,」段嬌嬌的臉綠了些:「桃里有蟲。」
「啊這……」風陌塵撓了撓頭:「靈桃裡面,也會有蟲子的嗎?」
「靈蟲!」段嬌嬌咬了咬牙,緊接著指了指那半顆桃子:「你要是喜歡的話,這桃子就送給你了。」
「我看還是算了,」風陌塵尷尬地笑了笑,隨即湊了上來:「霸霸,那你平日都喜歡吃什麼?」
「你問這些幹什麼,」段嬌嬌見他在這裡一時半會兒還修煉不了,便開始觀察起屋子裡自帶的書架:「最近歸一道宗內不是挺多事情,你沒去幫忙嗎?」
風陌塵跟了過來說道:「我是天劍宗的人,管歸一道宗的事情做什麼?」
「是嗎?」段嬌嬌忽的回憶起了那日在歸一道宗禁地中的事情來。
她被驚災拉走之後,禁地中來了四個人,尹世安,風嵩,墨道,還有一個就是風陌塵。
連人家的禁地都能夠去了,這關係應當不一般。
「騙你做什麼,」風陌塵笑盈盈地看了過來:「霸霸,你有沒有想過留在帝仙京中啊……」
話音落下,段嬌嬌挑選著典籍的手於半空中頓住,轉眸朝著旁邊風陌塵看了過去,輕輕笑道:「怎麼個留法?」
「我可以去同父親說,將你收為我們天劍宗的弟子,這樣你不就能順理成章地留在帝仙京了,你若有更好的前程,想來空空門也不會有異議。」風陌塵回答道。
「咱們好像還沒好到那種程度吧。」段嬌嬌說道。
「哪裡沒有,」風陌塵的唇角向上勾了勾:「霸霸,你留下來,日後我教你習劍。」
用這樣一張俊臉說出這樣的話來,段嬌嬌要真是個懷春的少女,估計早就把持不住了。
但!
這麼深情的話再配上「霸霸」二字,段嬌嬌分分鐘出戲。
「如何?」風陌塵又道。
「你喜歡我?」段嬌嬌收回了手來,轉向了風陌塵,一雙漂亮的眸子含了幾分笑意,徑直看向了他。
風陌塵許是未曾料到她竟然問得這麼直白,愣神了片刻:「或許……可以這樣說。」
聞言,段嬌嬌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或許?」
察覺到她的動作,風陌塵卻是往後退了一步:「你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姑娘。」
段嬌嬌又彎了彎眼睛:「你見過多少姑娘?」
不會讓人近身嗎……
那他的要不是有什麼隱疾,那應當就是身上有秘密,被人靠近就會發現了。
「應當也沒有很多,天劍宗差不多都是男人……」風陌塵又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
段嬌嬌的目光往他的腳上收了回來:「你躲著我做什麼?」
「哪有!」
「那你別往後退啊。」
「我忽然間想明白了,你我相識不久,似乎不宜這麼唐突。」
「你方才不是還說喜歡我?」
「對段姑娘的喜歡,發乎情,止乎禮,所以……你能別再靠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