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不用賠

  段嬌嬌不解地歪了歪頭。

  郗宏義一臉氣急敗壞的模樣,手裡還抓著自己那張已經壞掉的金色羅網。

  「段嬌嬌,你……你弄壞了我的網,你如何交代!」

  「我的錯,」段嬌嬌乾脆利落地說道:「向你的網道歉。」

  話音落下,郗宏義又是一愣:「這麼……這麼果斷,不行,這吞天網之前可是一件極品靈器,我好不容易才修補好的,這下又讓你給弄壞了,你說說,該怎麼賠吧!」

  段嬌嬌卻是抓住了他話中的一點,反問道:「你是煉器師?」

  「怎……怎麼了?」

  「真厲害。」段嬌嬌勾了勾唇角,輕輕笑道。

  她不笑時如春風,笑時又好似炎炎夏日的烈陽,燦爛得能將人給烤化了一般,郗宏義只感覺一陣飄飄然:「那……那是自然。」

  「不過,我們空空門很窮的,更不要說我,平日裡還要靠送貨來維持生計,你的靈器這麼貴重,我怕是賠不起……」夸完之後,段嬌嬌轉而就是一陣委屈。

  郗宏義的臉色倏而一紅,將那吞天網給收入了儲物戒指當中,抬手摸著後腦勺:「我也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既然……既然你賠不起,便不欺負你一個女人了,此事就算過去了。」

  話音落下,段嬌嬌眼睛一亮:「不用賠了?」

  「不……不用了。」郗宏義笑道。

  段嬌嬌也笑了,眼角餘光忽而掃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從對面遠處的房間走了出來,那人也看向了自己這邊,似是有話要說的模樣。

  她收回了眼神來,看向仍舊站在門口的郗宏義:「敢問道友,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沒有,對了,我姓郗,乃是帝仙京四名門之一煉器宗的精英弟子。」郗宏義說道。

  聞言,段嬌嬌微微頷首:「郗道友。」

  許是氣氛有些尷尬,郗宏義意識到自己該離開了,便猶猶豫豫地開口:「那……我就,先離開了,若在這飛舟上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可以來找我。」

  段嬌嬌又點了點頭,郗宏義只好轉身離開了。

  而待他離開之後,段嬌嬌的腦袋往外探了探,朝著那站在自己房間門口的沈懷冰看去。

  沈懷冰對上了她的眼睛,徑直走了過來。

  「中境的事情。」沈懷冰淡淡放下一句。

  段嬌嬌思量片刻,隨即轉身,同時朝她揮揮手:「進來說吧。」

  屋內的陳設十分簡單,沈懷冰進了屋子,將房門關上後,又隨手布置了一個防人查探的陣法。

  段嬌嬌正在桌前沏茶,看到她的動作後,不由開口道:「你倒是很謹慎。」

  「因為我接下來要說的,不便被旁人聽去。」沈懷冰走了過來,不等段嬌嬌邀請,便坐在了桌前。

  段嬌嬌則是故作不懂地問道:「你想說的是何事?」

  「你為何會出現在那份名單上?」沈懷冰開門見山地說道。

  「帝仙京的名單?」段嬌嬌將茶遞了過去:「那名單是四名門共同擬定的,我的名字自然也是他們寫上去的。」

  話音落下,沈懷冰的眉心輕輕蹙了起來。

  段嬌嬌一邊喝著自己的小酒,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的神情:「怎麼,看你這樣子,好像我不應該出現在那份名單上一般。」

  沈懷冰當即看了過來:「你不知道?」

  她雖然有些懷疑段嬌嬌也是重生的,但這幾年來,她的種種行徑,看起來都不像是重生了一般,而且,瞧她這樣子,仿佛並不知道上一世的時候,那份名單上根本沒有段嬌嬌的名字。

  而段嬌嬌對她也放不下防備,一個重生後的人,心思和計謀都完全不再是原著中描寫的樣子了,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她對段嬌嬌的恨有多少,還有她口中的棋局,誰是棋子,誰又是……掌棋之人?

  「看你這樣子,好像對中境的事情很在意。」段嬌嬌雖是這麼說的,但心中卻是明了,因為正是從這次的中境之旅後,原著女主沈懷冰才踏入了一路開掛的修道之路。

  先是得到了中境大能修士的誇讚,在帝仙京獲得了不少的修煉資源,而且還有男主蕭鄞然作陪,來自中境的陽光忠犬男配跟隨她回到北境默默守護,在回來的路上還撿到了芥子空間,其中的靈氣可是比帝仙京都要濃郁上數百倍,然後一年一境界地往上晉級,年紀輕輕事業愛情雙豐收,同齡人還是金丹修士,她就已經飛升了……

  不過後面到底有沒有飛升,現在看來的話,則是有待商榷了。

  沈懷冰顯然對她也十分警惕,只淡淡回道:「中境乃是整個修真界中的寶地,自然要關注。」

  聞言,段嬌嬌屈指撓了撓額角:「那怎麼著,這次去中境的人中有我,你不開心了?」

  「縱然討厭你,我也並非那等小肚雞腸之人,但是段嬌嬌,中境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叫你過去的。」說完之後,沈懷冰起身,徑直朝著屋外走去,桌上的茶水一滴沒動。

  待沈懷冰離開之後,房門又重新合上,段嬌嬌也將桌上的茶具收了。

  「自然不是無緣無故,此番明著叫四境之人去參加喪禮,給出的名單卻都是年輕有為的弟子,這看起來,倒像是選秀一般……」段嬌嬌低聲喃喃著。

  所以原著當中,那個被選中的人,應當就是沈懷冰了吧。

  這飛舟的速度極快,只用了三天的時間,便抵達了中境的邊界處,彼時,段嬌嬌還在房間裡打坐,這些天來,她時常會出現一種極其玄妙的感覺,而且她的五感也仿佛發生了變化。

  就比如說她在屋中,閉上了眼睛,但識海中還是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外面走廊上的場景,那些人明明壓低了聲音說話,但傳到她的識海當中,卻是格外清晰的詞句。

  她甚至能夠看到對面房間的付清殊已經脫下了黑色的外袍,露出了光潔的脖頸,正準備去脫身上那雪白色的中衣……

  屋內,付清殊正欲拉扯衣帶的細白手指莫名一抖,下一刻便慌忙披上了剛剛脫下來的衣裳,衝出了房門,直朝著段嬌嬌的屋子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