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道白光射入蕭芫的額間。
蕭芫詫異的看向通天樹下,只見芊羽族的傷員們坐在樹下,陌罄對著她微微點頭。
耳邊響起陌罄的聲音。
「這是煉化之術,能夠吸收上古惡獸原本就是極好的機緣,姑娘既然有機緣,那便不能浪費。」
「單單只是吸收了它的力量,未免暴殄天物,不如直接將之煉化了。」
蕭芫算是明白了,這位大概率是將自己當成他們的同類了。
「多謝!」
蕭芫也不客氣了。
既然是機緣,那就好好把握!
蕭芫一邊吸收從地牛流出來的那些鮮血里的靈氣,一邊開始仔細看陌罄給她的那個煉化法訣。
耳邊充斥著南香悽厲的慘叫。
「不!」
然而,沒有人理會她,霓姿直接將花瓣做成囚籠,將她困了起來。
畢竟是南公主,要不要直接弄死,還是商量以後再說。
蕭芫根據法訣掐出手印,將自己的靈力全部包裹在地牛的身上,一道道綠色的光線從地牛身上升起,飛向蕭芫。
蕭芫接觸到吸收來的力量,頓時渾身一震。
這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以前,她從未接觸過這樣的力量。
蕭芫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不管身邊的雷鳴陣陣,也不管周圍的熱鬧喧囂。
蕭芫覺得自己進入了一個奇妙的地方,這裡周圍全都是黑暗的,唯有青色的影子在眼前晃動。
蕭芫眨了眨眼,似乎覺得自己的 眼睛沒有聚焦。
下一瞬,那些晃來晃去的影子慢慢的聚攏到她的正前方,並且漸漸的凝聚成了形狀。
蕭芫靜靜的看著,先看到那個巨大的影子頭上那一隻尖尖的角。
接著便是看似像麒麟,又像獅子的大腦袋。
然後是蹲坐的巨大的身體……
之後便是絨毛開始長了,漆黑濃密到發亮的毛,還有那雙看過來就攝人心魄的眼睛。
那隻巨獸在完全現形之後,站了起來,在原地走來走去,似乎在奇怪為什麼自己在這裡。
此時的蕭芫,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獬豸。
上古神獸,獬豸。
蕭芫萬萬沒想到,自己只是吃掉一個上古惡獸,卻引來了上古神獸。
不,或許不是引來了。
蕭芫想起自己心臟的問題。
或許,它本就存在。
獬豸並沒有像蕭芫想的那樣看到她,並且對她宣布以後這具身體就是它的了。
只是踱步了幾下,然後對著天空咆哮了一聲,化作一個影子,不動了。
蕭芫眼前的景色迅速倒退,光明重新到來。
此時,被她吸收的地牛,此時已經全部化成綠色的青煙,消失在了天地間。
蕭芫:……
嘖,她還以為所謂的吃,是真的吃到嘴裡呢。
沒想到這麼文明。
看到蕭芫真的將地牛完全吸收了,霓姿眼中充滿了好奇。
她很想知道,在這個姑娘身體裡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但是,還沒等她過去問,就見原本就黑壓壓正在凝聚雷劫的天空,此刻更黑了。
霓姿:……
芙蓉道肯定是他們兩個的風水寶地吧。
有人驚呼:「這位姑娘要進階了。」
蕭芫抬頭看向天空中的雷雲,心中淡定的一批。
在她看到獬豸真身的時候,她就知道,她來有名界註定不能低調了。
啊,真是造化弄人。
蕭芫飛身而起,去尋找一個偏僻的地方渡劫去了。
不說別的,她的雷劫如果跟封墨池的雷劫混一起,就算封墨池有功德金光護體,也得從頭再來。
這還是好的情況。
倒霉點,可能渣渣都不剩了。
封墨池和蕭芫都渡劫去了。
霓姿讓長老們給他們護法。
畢竟是他們芙蓉道的恩人,這點事情還是要做的。
剩下的人,負責掃尾。
地牛乃是青月山飼養的,青月山養這個東西幹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了。
此時,地牛被蕭芫完全吸收,那些侍衛們也沒有了掙扎的必要。
因為,霓姿主君不會放過他們的。
於是這些人開始潰散而逃。
霓姿主君揮手:「去!」
四位少君立刻領命:「是!」
至於南香。
霓姿走到南香面前,平靜的看著她。
「這件事,我一定會如實的上報給真君,讓真君交給天君定奪。」
「我芙蓉道數萬年來,從來都是打開門做生意,自認不曾虧待過任何人,既然青月山不義,那麼從今以後,芙蓉道將永不做青月山的生意,直至青月山易主。」
南香驚駭的看著霓姿,掙扎的抓向她。
「你不能這樣,我們並沒有對你們怎麼樣,只是將你們關了一些日子罷了,你們如今都全須全尾的活著,憑什麼如此對到我們。」
霓姿眼神冷漠:「南公主莫不是忘了抽我族人血脈凝結的事情?還是覺得,我們芊羽族生來卑賤,我們的血脈凝結也不值一提,即便是被人抽取了,也不過是下等的小仙,死了便死了,沒了便沒了?」
南香噎住了,但是她的眼神告訴霓姿,她說對了。
霓姿冷笑一聲:「芙蓉道的公道,我一定要討回來,青月山要為自己做下的事情付出代價。」
「你想要用我來對付青月山?」南香突然冷笑開口,死死瞪著霓姿。
「你做夢!」
她是記恨霓姿的。
她明明是青月山的少主,生在這有名界,生在世家南家,卻悲哀的沒有修煉資格。
她一切的憧憬,在知道自己沒有修煉能力的時候,徹底土崩瓦解。
甚至,就連一個采蜜的蝴蝶飛到她面前,都能用靈力將花朵開的更加艷麗。
但是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所以她要另闢蹊徑,想要像芊羽族這樣,用異族之術來修煉。
為此,她不惜將自己的男兒身變成了女兒身。
不惜將青月山的仙人們當成她的獵物,熔煉在自己的身體裡。
可是可笑的是,到最後南香發現自己只是一個盛著修為的容器,她可以用,但是用了,就沒有了。
而被她偷走異術的霓姿,竟然成了主君。
而她,因為修煉的異術,成了她父親剷除異己,勾結大能的工具。
還恬不知恥的給她連了一門親事。
多麼可笑。